顾全一脸疑惑的看着叶含青,诧异道:“这是你十二叔?”
孙大仙听的吓了一跳,叔都排到十二号了,这得多大的家族啊?
叶含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十哥在这,一过来铁定穿帮。
孙大仙接茬道:“我是他二叔的朋友,跟她二叔一辈儿,所以她叫我叔。不信你问问她二叔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顾全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道:这人莫不是有病吧,这都能攀的上!
叶含青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顾全心里腻歪的不得了,叫他叔吧,年纪估计还没自己大,不叫吧,叶含青没否认,估计还真有这事儿。
于是,索性不搭理他,对叶含青柔声道:“你真不过去吗?”
叶含青正欲回答,忽然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她赶紧站了起来。
“含青,走吧,带上你朋友,一块吃。”
来人正是叶含青的十哥叶轮,长相白净,戴一个黑框眼镜,仅从外表看去,非常洒脱的一个玉面书生。
“你怎么受伤了?”
叶轮看到叶含青胳膊上缠的纱布,关切的问道。
顾全这才注意到,心中后悔不已,怎么忘带了隐形眼镜呢?
叶含青耸肩道:“我没事!”
叶轮瞟了一眼孙大仙,道:“这是你朋友?”
孙大仙抢白道:“我是你们二叔的朋友,论辈分,你们得叫我叔。”
叶轮斯文的外表下,脾气却是非常暴躁。
若不是在公共场合,早就抡一巴掌过去。
叶轮怒道:“含青,走!这种人以后离他远点。”
叶含青也有些生气,在外人面前,她可以当作玩笑,可是自己点出了身份,还敢这样说,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二十岁都不到,跟谁当叔呢?
不满归不满,即是二叔主动屈尊结交的人,若以这种方式走了,必定得罪人。
若是不走,再这么说话,她十哥肯定会动手。
看过了刚才的勇猛,叶含青可不愿让叶轮再去触霉头。
叶含青道:“十哥,他确实是二叔主动结交的朋友。”
叶轮眼中闪过讶然之色,叶含青用“主动结交”这个词儿形容,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个自称叔叔的小年轻,必有非同于常人的手段。
这社会都是看实力的,想明白这,叶轮的火气消下去一大半。
可是,想明白归想明白,向一个比自己小的陌生人叫叔,谁开得了口?
这不是称呼问题,而是扯淡问题。
叶轮语气生硬的道:“都是年轻人,长辈又没在,各论各的。走吧,进包间。”
孙大仙也有他的烦躁。
跟自己的暗恋吃个散伙饭,饭都点了,一会来个准情敌,一会来个她十哥,娘的,散伙饭都不让我吃圆满吗?老子不吃了,拍屁股散伙!
他神色冷峻的扫了一眼叶含青。
“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进入了刚上来的电梯,全然不理身后叶含青的呼喊。
叶轮不满道:“这人脾气真古怪。”
叶含青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在孙大仙进入电梯的那一瞬间,叶含青刹那间感觉到了决绝之意。
仿佛这一转身,过往皆会烟消云散。
“叮!”
此时,又一个电梯门打开,此时孙二伟坐的那部电梯才下到二十五层。
叶含青道:“十哥,我下去送送他,马上上来。”
“含青,我陪你去!”
顾全紧跟着进了电梯。
叶含青坐的这部电梯,三五层便停一下,到了一楼时,早不见人影。
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茫然四顾,人头攒动,车如流水的大街上,哪还看得到孙大仙瘦削的身影?
叶含青心中没由来的生出歉疚,她收回目光,准备回去。
忽然,心神一动,略有所感的往东南方向望去,在一处耀眼的霓虹下看去,孙大仙正骑着电瓶车在人潮中缓慢前行!
刹那间,她身子猛颤了一颤,仿佛全身血流在一瞬间凝滞,僵在了那里。
他停放电瓶车的小区,离这里足有十公里远,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坐火箭来回都不可能那么快。
蓦地,叶含青又想起了,孙大仙在诊所门前,右手所捏的姿势。
孙大仙灵觉忽现警兆,感到有人窥视,循着感觉,往叶含青这边看来。
叶含青心中正忐忑,哪料到他会往这边扭头观看,正避无可避,一辆厢式货车正好行驶到两人中间,挡住了孙大仙的视线。
叶含青趁此机会,迅速进入电梯,一颗心好久才平复下来。
孙大仙看着人流如织的人群,甩甩头,收回目光。
暗道自己疑神疑鬼,大街上那么多人,有人多看自己两眼也正常。
他叹了一口气,怀着孤寂沉郁的内心,继续走在喧闹的大街上。
给人家当儿子这是自找的,为何会遇见叶含青?
她两次的眼泪,一次动摇道心,一次为之倾心,令自己陷入红尘情海之中。
为成仙大道,只有忍痛将其割舍。
割舍割舍,以“割”而“舍”,与剜心之痛何异耶?
远处不断闪烁着各种色彩的高大建筑,在光明与黑暗之中不断变换,亦如他此刻,在取与舍之间徘徊不定的内心。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钱厚打来的。
“老二,还在跑单吗?”
“不跑了,咋啦?”
“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过来吧,我明天要走了,吃个散伙饭,许多和赵虎都在这呢。”
孙大仙挂了电话,苦笑道:“看来今天是我的散伙节啊,这个吃不成了,那个等着呢。散吧散吧,所有人都会跟这个世界散伙,早晚而已。”
天恒广场外围的车辆人流,比之核心区域,少了一倍不止,速度愈发飞快。
位置是在环城西路龙首广场的劲松迎客饭庄。
十五分钟后,孙大仙到了饭庄门口。
钱厚在二楼窗户上喊道:“老二,二楼白宫厅,告诉服务员,二楼白宫的饭可以做了。”
到了二楼,钱厚笑的正欢呢,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刚从医院出来的病人。
孙大仙佯装奇怪道:“你才住院几天,这么快就出来了?许多不是说,伤的很重吗?”
许多赶紧接过话茬,道:“人家是钱厚皮也厚。”
“你是‘许多’厚,比我厚多了。”
钱厚笑着反驳了一句,正色道:“哎,这次是神仙保佑啊,医生都解释不了原因。就医生拍的那ct,连我这外行都能看出严重来。要不是命大,这一下就挂了。”
说话间,酒菜已全部上齐。
“花魁那小子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钱厚为自己满上一杯,继续道:“咱哥几个都是半路出家的兄弟,离开甬市后,这辈子估计再见面的希望也渺茫,今天不醉不归。以后,我就戒酒了。来,先干一杯。”
这话一出口,相见欢瞬间变成离别难。
浓浓的离愁,盘桓在每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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