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羌渠单于被于夫罗软禁。

    羌渠单于派使臣，向汉廷上表，说于夫罗反汉，同时，上表忠心。

    不久后，于夫罗果然率大军南下冀州，掳掠汉人。

    汉人百姓惨遭屠戮。

    此战中，冀州、并州沦陷西河郡守，并州刺史先后被杀，辽东公孙瓒被困。

    于夫罗肆虐中原北方是，听闻秦厉派张飞来讨伐他，不但不害怕，还十分欢喜。

    他上表朝廷说：“小臣虽身在北方，却也知秦刺史之仁德，今小臣只降秦刺史，若不能，便不放公孙瓒。”

    几日后，朝廷允许于夫罗投降，并安置在并州，又封张飞为广平侯。

    自此秦厉仁德之名，谣传天下。

    朝野中，有人开始以秦厉为楷模，效仿其德行，可惜往往东施效颦，不得其内理。

    别人不知道秦厉的德行，他自己和刘关张三人最是清楚。

    秦厉并无德行，只是如今，天下都在比烂。

    兄弟四人稍微当个人，就已经被人称颂作仁慈了。

    况且秦厉的军械，都是从另一个世界送来的，再加上有黄巾和天兵的缘故，军队从不杀烧抢掠。

    有了这些先决条件后，他不必压榨百姓，也暂时不必和豪强、官吏起冲突，才能做到所谓的仁慈。

    名声在外，他如今又当了凉州刺史。

    像于夫罗这样聚众来投降的，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有。

    没过多久，几十万黄巾残党、羌人、中原活不下去的难民，还有一些被迫落草的游侠盗匪，纷纷来投。

    秦厉逐渐见惯不怪。

    不知不觉的，秦厉上任凉州，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时间里，秦厉治理凉州，涌入了几十万难民。

    凉州本地人也有几十万，加上这外来的移民，足有百万之众。

    如此多的移民到来，自然要安置。

    凉州本地的土地田产，都是有主的。

    这样一来，外来人口和本地人口，自然就产生了许多矛盾。

    时朝廷剥削严重，人口越多的州郡，人均资源越少，灾害就越严重。

    这就给许多外族可乘之机。

    那凉州便是外族混居之地。

    凉州，曾是大月氏、匈奴的地盘。

    这里人口不多，且一直闹羌乱。

    经过秦厉这么一折腾，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凉州跑。

    这样一来，凉州的治理没有改善，反而治理成本更高了。

    如今，最急切的问题有三。

    一，是安置人口的土地不足。

    二，是治理百姓的官吏不足。

    三，是供养百姓的粮食不足。

    这三个问题让秦厉有些遭不住。

    他倒想到过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才尽量避免卷入成为统治者。

    可是，把刘关张作为偶像，是他自己选的，现在半途而废也来不及了，必须走完。

    现在最急切的问题是粮食问题。

    凉州人口越来越多，足有百万。

    百万人口，一天消耗粮食便是三百万斤。

    三百万斤，就是一千五百吨。

    一千五百吨粮食，换算购买力，就是一万二千两白银！

    关键是，秦厉上任凉州刺史后，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如今，兵荒马乱，豪族兼并土地，豢养人口，还不上税。

    结果，就是他这税还征不上来。

    征不上税，就是纯支出，得从自己的老本，荒天支出。

    荒天的支柱产业，都是以开阳令为主的内需贸易，不产生白银。

    好在，荒天有跨洋贸易。

    托夏后小公举的福，收传送贸易税，一天能挣一千二百两银子。

    再就是秦厉之前在塞尔维亚卖瓷器得到的五百斤，也就是五千两黄金。

    这些黄金，换算白银本位，能换五十万两白银，若算作钱币，则为五万万钱。

    但即使这样，这点资产，用来支撑消耗，也只能撑两个月！

    这还只是粮耗，不算城市维护、水利维护、道路维护、军队维护！

    这简直绝了！

    秦厉如今的本事，可以说是妥妥的神仙了。

    可就他这样的神仙，也遭不住这么大的缺口啊。

    秦厉正苦恼时，刘备来与他说：“今凉州粮价飞涨，我闻明国粮价低廉，不知大哥可否从明国购粮，送到凉州来卖？”

    秦厉也知道明国的粮食价格比汉末粮价要低。

    但是明国的铜价也比汉末铜价低啊！要是这么搞，怕不是粮食危机没解决，经济危机就来了。

    秦厉赶紧解释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贸然行动，恐遭祸害，依我看，与其从粮食着手，不如从劳力着手。”

    刘备来意明显。

    他希望用用大明的低价粮食，来弥补西凉以及大汉粮价飞涨的局势。

    可秦厉明白，自己如果按照刘备说的做，就会让汉钱永久流出。

    汉钱一旦大量永久流出，那么，万物物价，必然疯长。

    要真正解决问题，还得是充分利用和分配好劳动力。

    但如今正值乱世，分配劳动力的阻碍，很多，必须一步步来。

    秦厉想了想，对刘备说：“如今天下大乱，人少地多，可土地被豪强把持，民无法活。”

    秦厉说到这里，忽然愣了一下。

    诶？

    地没人种？

    之前好像是投降了不少黄巾和羌人农民军？

    好像连匈奴人都投降了不少。

    而且，以秦厉的名声，时不时地就有人来投降他！

    这不是正好吗？

    连农具都不用发了！

    而且凉州本地也有很多流散的农民啊，这些可都是劳动力。

    秦厉想到这里，话锋一改说：“不过，我倒是有一计。”

    刘备来眼中闪烁着光芒：“请大哥明示！”

    秦厉道：“吾欲发榜，将招来的黄巾、羌人匈奴，将他们收归帐下，令他们卸甲归田，你看如何？”

    听了秦厉的话，刘备眉头一紧，拱手道：“大哥，如今土地所有，多为豪门。

    今日治凉州，于昔日治山高不同。

    山高小县，豪族势小，弟领一县尉，便能使豪族屈从。

    如今大哥治理凉州，土地纵横千里，豪强众多，他们，又岂肯甘心让兄掌握？”

    秦厉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豪强把持土地，又不上税，的确麻烦。

    既然这样，不如请客吃饭，和他们商量商量。

    想到这里，秦厉点了点头，说：“此事我明白了，你去草拟文书，请各地郡县豪门家主来赴宴。”

    “是！”刘备来答应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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