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灭亡了。”

    他是这么回答李斯的。

    “很快，我们都会死，或是被陨石砸成灰烬，或是被根源破灭武器蒸发成盐柱，虽然这是我们先祖的债，但现在我们非偿还不可。”

    那个男人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地就好像在讨论明天的中午要吃什么一样。

    “可你已经杀死了他！”

    李斯在咆哮，像是在控诉男人的罪行。

    “如果扬升物种的基因能够接受他，我们会得到一个一模一样的狄格不是吗？”

    男人如自我安慰般喃喃自语着。

    男人猛地转过头来面向着李斯，那股压迫感立刻让李斯意识到了他们间的差距。

    “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领悟生存的真谛。”

    在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又一次转了回去，面对着巨人的石像。

    “我没有那个赴死的资格，你明白吗？要是能够获得改变现状的力量，变成一坨烂肉的是我又如何？”

    “可我只是个废物。”

    那个男人压低了帽子，默默地承认着自己的无能。

    眼泪一滴滴滚落，这个看似铁血如钢板的男人竟然哭泣了。

    李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那个男人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我也是…废物…”

    李斯的身躯无力地向后仰着，最后倒在了地面上，天花板上倒映着他与身旁那块尚在蠕动的烂肉。

    李斯的眼神不太好。

    模糊间，他只觉得他们差不多。

    “明明是那些老东西留下了这个满是攻击性的世界…”

    男人哽咽着、发泄着。

    “但是是我们为了这个长刺的世界攻击了这个孩子。”

    李斯双目无神地呢喃着。

    “我们，也是错的啊。”

    两个无奈的大人吐出了相同的结语。

    李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了身来，随着他心念一动，金字塔的大地上便有无数漆黑的线条进行起了传统的傅立叶变换、由点到线到面最后成为实体。

    那些特殊的基因链最终搭建出了一个由六根矩阵围绕出的星芒祭坛。

    “事已至此，让我们做到最后吧。”

    李斯站在祭坛的一侧，默默地坐了下来。

    像是这种涉及扬升物种的基因工程，真正的操作手段只能靠精神链接，李斯是这个年代少有的能够主持扬升级基因手术的世界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