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听完穆期在电话里一通的恭维，平静的说道：“目前，我不确定需要花费多少，所以可能这700万的资金都要动用。按照约定，我已经提前打了招呼。过几天我可能就要去首都，如果看好房产，就直接动用资金。”

    电话里的声音一窒。手机另一面的穆期突然没了之前的口才，变得有些口齿不清。他讷讷的说道：“沈总，你突然要调用这么多资金。那，那……”

    沈瑜语气轻松的问道：“不可以吗？”

    穆期说：“不是，不是，我……”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瑜说：“那就这样吧！”

    他放下电话。坎迪丝已经几次打来电话。几件拍卖品的款项陆续到账，需要他再去一次钮約。自己如果再次远行，就要对学校和父母说出有合适的理由。

    他有些头疼。大学的生活的确是自在，但也有它的约束，比如每次外出前都要请假。

    另一边，sn银行的大型办公室，几个职员或竖起耳朵，或借着转动视线的机会偷眼观瞧。

    意气风发的穆期突然变了脸色，接电话的时候，原本一番恭维，突然卡壳了。

    “沈总，您要不要贷款？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喂……好的，那，再见。”

    几个同事看到穆期举着手机，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虽然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让往常非常张扬的一个人，变成这个状态。几个同事心中还是暗爽。

    陈晨早已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并很快联想到事情原因。她扶在桌面上的左手，忽然紧紧的握了一下。这几天还在惦记，沈瑜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一直期待的事情就这么不期而至。

    穆期突然清醒，转身就走向大门，像是准备出去。

    周围悄悄观察动静的同事，早已恢复工作状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穆期走了两步，顾不得看周围同事的反应，又急匆匆跑过来，抓起桌上的一摞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脚步声远去，有人对着空气问道：“哎，你们猜，小穆这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另一个同事拖着长腔说道：“谁知道呢，看这样子，多半是不好的事儿。”

    有人带着笑意说道：“我听到什么资金，别是客户要把资金抽走吧。那他这个月的业绩……”

    “哈哈……”

    另一个同事说：“我听他的称呼，是什沈总。”他看向一旁的陈晨，问道：“诶，小陈，是不是你原来的客户？”

    几个同事都看了过去。

    陈晨急忙解释：“别看我，我跟客户现在已经不联系了。”

    “那倒是。”几个同事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在心里面又追了一句：“才怪。”

    年纪最大的职员看了一眼陈晨，又看向穆期跑出去的方向，摇了摇头。

    ……

    “姐，那位沈总，突然要把账户里的资金都调走，说是要拿去投资房产。你，你看我这个月的业绩。”穆期对着隋经理说道。

    隋经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慌什么！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吗？”

    “他只是说，要投资房产。”

    隋经理想：“我看资料，他投资的房产也不少了，突然又要投资房产，里面有没有别的事情？”

    穆期说：“别的事情？会不会跟那个陈晨有关？”

    隋经理哼了一声：“她能值那么多钱吗？你和他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穆期把自己接触沈瑜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两人都没觉察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隋经理的手机响了。

    她让穆期不要出声音，举着手机听了片刻，回答道：“明白……我知道。马上照办。”

    穆期听她的语气，多半是某位上司的电话。

    隋经理说道：“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你只能做的，只能是尽量挽回客户。即便他真的要去消费，也要争取用我们的贷款，尽量在我们系统内流动。”

    她叹了一口气：“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上司下了逐客令，穆期只能兴兴的离开。

    他回到自己桌前，想要再次联系沈瑜，却无人接听。

    沈瑜正忙着在学校想办法请假，自然顾不上他。

    几次联系不成，穆期又想办法联系别的客户，看能不能补齐业务了。奈何，没有成果。

    连续的失败，加上莫名其妙的困境，让他变得愤怒与敏感。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各自忙碌，穆期却感觉，自己背后以及看不到的地方，有几道目光投射过来，这些的目光，都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气氛，怒气上涌，脑子一热，冲到了陈晨的桌边。

    这动作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几个人先后站了起来。

    陈晨也被吓了一跳，还是稳住了心神问道：“干什么？”

    穆期怒声问道：“沈瑜要抽调资金，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儿？”

    “笑话。”陈晨心里暗笑，却站起来怒斥：“人家的资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还会是，是谁？”

    “这话你问他去，问我干什么？”陈晨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几个老员工看气氛紧张，站了起来说：“小穆，你这是干什么？”

    “有话好好说。”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穆期拉开。

    有个男同事约着他出去吸烟。

    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音响起。

    最老的职员趁着四周无人，悄悄地对逐渐恢复平静的陈晨竖起大拇指，小声说：“高，实在是高！”

    这场小小的冲突，用了十分钟，就在银行内部传开。

    穆期被几个上司叫去询问一番。几个高层也对陈晨做了安抚，风波表面平静了下来。

    中午，陈晨借着吃饭的时机，见到了已经高升的老上司—姜经理。

    “经理，您说我该怎么办呀？”

    姜经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你做的不是很好吗？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能让客户这么帮你。你不会真的，像内部传言的那样吧。”

    “您别说了，那就是姓欧的在造谣。而且，我根本没和他确立关系，闹了这么一场，以后更不可能了。”

    姜岩说道：“你注意分寸就好。火候到了，我会帮你的。”

    “谢谢吴经理！”

    沈瑜终于拿到系里批准的假条。下一节专业课，是选修课时间。他直接选了陈副教授的山水画课。

    陈副教授看过了沈瑜的几张山水画，非常满意，也大方的批准他，回来之后，再补上作业的申请。

    在学校画展开幕的时候，沈瑜直接通过策展公司，请动了几家媒体和部分收藏协会的会员，让整个画展影响力扩大。

    学校负责展览的教职员工，看到了沈瑜的能力之后，不再把他当成普通学生看待，所以，这一次的请假时间远比上两次要长，但是过程却顺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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