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自然免不了被傅扬盘问,不过傅松这次铁了心当哑巴,这可把傅扬急得抓耳挠腮。
“先别说我了,二哥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有点……,嗯,有点听得进劝了。”
傅扬笑道:“昨晚我醒酒后,二哥问我你的一些事。”
傅松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说的?”
傅扬摊摊手道:“我能怎么说?你俩是亲兄弟,我要是故意瞒着二哥,将来让他知道了,记我仇咋办?”
傅松无语道:“所以你就都说了?”
傅扬一脸无辜道:“不然呢?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了,古人都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你倒好,藏着掖着连家里人都瞒着。我要是你,早给咱们村每家每户盖一栋小洋楼了。”
傅松好笑道:“你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来。”
“啥笑话?”
“话说,一个记者采访一个老农,记者问:假如你有一百亩地,让你都捐给国家,你捐不捐?老农说:捐!又问:假如你有一百万,让你捐给国家,你捐不捐。老农说:捐!又问:假如你有一头牛,让你捐给国家,你捐不捐?老农说:不捐!为啥不捐?因为我真的有一头牛。”
“艹!三哥,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傅扬哈哈大笑起来。
傅松摇着头道:“给咱们村每家每户捐一栋小洋楼,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等你有了钱以后,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看傅扬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傅松笑道:“其实真的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花留着干什么?但花钱得讲究效率和效益,咱们村家家户户都有房子,我给他们盖小洋楼,除了满足了大家的虚荣心,还能有什么用?”
傅扬道:“可以住得更舒服。”
“扯淡!干完活一身土满脚泥地回到家,你舍得踩地毯吗?到底是你伺候房子呢,还是住房子呢?经济和观念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就住小洋楼,那不是享受,而是遭罪。”
“那倒是。”傅扬笑了笑,“住惯了楼房,昨天刚回到家,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农村人现在想讲究也没条件讲究,硬逼着他们讲究,用经济学的话来说,就是失去了效率。”
“你说到了点子上了。现在农村人最大的任务是挣钱,是手里有现金,而不是花里胡哨的东西。老六,你别看我有很多钱,可花钱的地方更多,但花钱最多的地方就两个。希望工程上,我前前后后捐了将近8个亿,这还不算职业技术学校。科研上花的就更多了,没仔细统计过,但起码是教育的几倍。”
“乖乖!”傅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以为很多吗?”傅松苦笑着道,“一点都不多,差远了。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是有限的,我这就是在小打小闹而已。不过,有一点我坚信,教育和科研是无论怎么投入都不会吃亏的,最重要的是,投资教育和科研,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傅扬感慨道:“三哥,以前我只是佩服你赚钱的能力,今天我才知道,你已经跳出了单纯赚钱的范畴,我的眼皮子太浅了。”
“虽然知道你是在拍马屁,不过能让你拍马屁也很难得啊,哈哈!”
“真不是拍马屁。算了算了,还是让我们继续聊徐倩吧。哎,三哥,你们俩昨晚孤男寡女就没有……。”
到家后,梁希随口问了两句车胎的事情,便又跟陈方圆混一起了。
这两个娘们儿才认识不到两天,居然热络得跟老朋友似的,不会是塑料姐妹花吧?
不怪傅松心里阴暗,田野和萧竹梅、萧竹梅和凯瑟琳不就是例子吗?
见面笑哈哈,背后捅你刀,抢你的男人绝对不带眨眼手软的,要的就是眼疾手快!
咦?为什么都有萧竹梅?
唉,这个傻娘们儿!
说起来,还真有点想她们了。
也不知道凯瑟琳那娘们儿有没有给自己戴帽子,妈的,一想起这事儿,傅松就无比郁闷,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极为抓狂。
他一抓狂,就想找人倾诉,如果在沐城的话,他第一个想到的倾诉对象……,咳咳,寅老师,现在嘛,咳咳。
于是,在家钓了一天的鱼,第二天一大早,傅松拉着傅扬开车去了镇上。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傅扬这个大灯泡,当然是为了打掩护喽。
把车停在上次那个老地方,傅松道:“老六,你在这等着。”
“神马!”傅扬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三哥,不带这样的!”
傅松用力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六,三哥这次去办正事儿,你去不方便!”
傅扬立马想歪了,挤眉弄眼道:“这么说你前天还没入巷?哎,注意点,别搞出人命来!”
这个色丕!
老子是去跟高中女同学谈人生谈理想,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
傅松懒得搭理他,下了车一路小跑着进了学校的侧门。
“哎哎哎,你!”
身后传来一声喝。
“看什么看,说你呢,对,就是你!”
傅松回头,看见学校传达室的老头儿叉着腰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人他认识,姓秦,咦,为什么跟少年宫传达室的老头儿一个姓?
怪哉怪哉!
不过,这位秦大爷挺着一个啤酒肚,长着一身膘,才走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傅松马上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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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花朵儿还是安全的!
“干嘛的?”
“我来找人。”傅松说着摸出一包烟,这是昨天打牌赢的,不是什么好烟,泰山将军。
“找谁?”秦大爷接过烟闻了闻,随手夹到耳后,语气却是好了不少。
“徐倩。”
“哦?”秦大爷恍然大悟,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我想起来了,前天下午是你喝醉了吧?被人架着去了徐老师那,昨天早上才走的。”
“啊?对对对!”傅松大汗,居然因为这个才被秦大爷记住的。
秦大爷笑容更古怪了,甩甩手道:“去吧去吧,你来的真是时候,徐老师没出去。”
难道老子脸上沾了块屎?
傅松很想找块镜子照照,不过现在去找徐倩最重要。
熟门熟路地摸到徐倩宿舍,门居然是关着的。
难道被门房的秦大爷骗了?
窗户虽然是开着的,但窗帘却是拉起来的。
傅松正要开口叫人,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呻吟,若有若无,夹杂着一丝痛苦。
难道是……?
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徐倩?”
“谁?”徐倩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和慌乱。
“我!傅松!你在里面干啥?”傅松刚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你怎么又来了?等一下。”
屋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傅松看不见,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嗯,过会儿进去了,先翻翻她的床底和衣柜。
对了,后窗!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时徐倩打开了门,一脸苍白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傅松马上把“捉奸在床”的心思抛诸脑后,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道:“不烫,没发烧。”
徐倩摸了摸小腹:“疼得厉害,刚才在床上趴着呢。”
“来事儿了?”傅松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不过还是探头往后窗瞄去,窗户虽然是开着的,但装着防盗网。
嗨,刚才真是白担心了。
徐倩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床上继续趴着,从枕头里露出半张惨白的脸蛋,“你来干什么?”
傅松拖了个凳子坐在床前,伸腿在床底划拉一圈,空的,这下放心了一大半。
然后扭头看向衣柜,嗯,这么小的柜子肯定藏不住人,要不还是打开看看吧?
“看什么?从一进门两只贼眼就乱瞟,问你话呢?”
“啊?呵呵,我啊,就是想你……,嗯,想找你聊聊天,说说话。”
徐倩撇撇嘴:“信你个鬼!昨天走得那么麻溜,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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