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投来困惑的目光,鲍尔斯道:“当然,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夸赞索尼的产品,而是提醒大家,个人电子产品的发展趋势将是小型化、便携化以及轻薄化,二十年前,谁能想到可以把唱片装到口袋里呢?”
郑坤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锂离子电池的优点就是能量密度大,同样的体积,电池容量最大,同样的电池容量,体积最小。”
说到这,他皱眉叹了口气道:“所以,像索尼这样拥有上下游产业链的公司优势明显。”
“这还不简单,我在内地投资几个这种工厂不就行了?咱们也来个自产自销,跟索尼打擂台……。”
傅松说着说着便发现大家的表情有点那个啥,不禁怒道:“不是,你们几个啥眼神?”
鲍尔斯轻轻咳了咳道:“傅先生,索尼在电子产品领域深耕了三十多年,积累无数的经验和技术专利,咳咳,跟它打擂台,咳咳……。”
“all imperialism is paper tiger.”傅松哼了一声,用英语说道,“王安电脑当初多么辉煌,连ibm都不放在眼里,嗯?你们再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大家顿时陷入了沉思,老王安今年春天刚死,而他一手创立的王安电脑公司也好不到哪去,出气多进气少,正处于苟延残喘的状态,有谁想到十年前如日中天的王安电脑公司,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导致王安电脑公司没落的原因有很多,但后人总结最大的原因是王安电脑公司没有搭上个人电脑兴起的顺风车,反而继续专注于老本行个人打字机行业,这一点国内的四通公司何其相似?
当然,傅松相信王安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意识不到个人电脑的兴起,只不过公司太大,船大难掉头,等他想要做出改变时,已经晚了。
无独有偶,几乎所有的大公司都存在这种大企业病,王安电脑如此,此时的苹果如此,未来的微软和索尼同样如此。
在消费电子产品领域,90年代索尼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而没了乔布死的苹果,在索尼面前只是个小弟弟。
但当网络时代到来之后,索尼就开始因为过分骄傲而固步自封了。
举个例子,大家都在玩卡式录放机,你创造出了walkman,那你索尼就是牛逼;可当遍地都在玩mp3的时候,你还在研究怎么把walkman做得越来越牛逼,倒带速度快两倍,线控操作更方便,跟菜刀一样薄……
那就好比在竞争者们已经开始使用热兵器的时候,你还在钻研如何把弓箭打磨得更快。
大人,时代变了!
傅松虽然是个技术盲,最多只会换个灯泡,连收音机都不会修,但他有一个这个世界上其他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很清楚时代的发展脉搏,知道很多技术的发展方向,更了解市场的需求变化。
再牛逼的技术如果得不到市场认可,那也是白瞎。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东瀛的氢燃料电池,技术牛逼不?牛逼!东瀛的厂商不是甩竞争对手几个身位那么简单,而是用庞大的专利壁垒直接堵死了竞争对手的追赶之路。
但那又如何?你不让老子走这条路,那老子不跟你玩了,老子玩电动汽车,你守着你的东瀛市场自娱自乐吧!
面对这种不讲武德的打法,小鬼子一脸懵逼,不带这么玩的,说好的节操呢,说好的竞争呢!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而这些例子无一不说明,选对道路和方向是多么地重要。
傅松现在就是在给郑昆指明方向,尽管时间有点早,很多技术也不成熟,成本也不好控制,但并不妨碍提前开始研究和布局,等到时机成熟,便可以迅速推向市场、占领市场。
眼看郑昆还有些犹豫,傅松便直接拍板道:“老郑,就这么定了,你回头好好琢磨一下,我也会找人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是现在国内能生产的。”
郑昆只能道:“好吧。”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了,那就这样吧,接下来就没你们什么事了,想旅游的可以旅游,想回美国的明天就可以走了。”
安德里夫道:“boss,我想去趟北京。”
傅松笑着问:“怎么,想吃烤鸭了?”
安德列夫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摇头道:“我打算在北京成立ot公司的代表处,顺便考察一下北京的市场,如果能拿下几个大订单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顺便吃几顿烤鸭也是不错的。”
傅松疑惑道:“ot公司能为大陆提供什么服务?”
安德里夫道:“金融、政府、制造业、教育、医疗、销售等等,就像ot公司在美国做的一样,而且大陆现在的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我听说oracle去年已经正式进军中国,所以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oracle?”傅松皱了皱眉,甲骨文居然这么早进入大陆,难怪甲骨文未来几乎垄断了大陆市场。
ot公司和甲骨文都面向b端业务,甲骨文侧重于数据库业务,ot公司也是数据库起家,不过在并购了ca公司后,主要侧重于前端应用和后端数据库的整合,为客户提供一整套it管理解决方案。
尽管业务重合率不高,但傅松对甲骨文不敢有任何小觑之心,一旦让甲骨文在内地市场站稳脚跟,大陆各大企业、机关单位的数据库都用上甲骨文的数据库,ca公司就只能跟在加甲骨文后面喝点汤,搞不好甚至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数据库跟汽车、计算机等易耗品不同,汽车、计算机等易耗品可以随时随地随便地更换,但企业或单位一旦选用了一种数据库,一般情况下会一根筋用到底,除非数据库的技术出现重大变革或者业务场景出现重大变化,因为软件更换的时间成本、机器成本相当高,而且更换完了还要对人员进行各种新的培训,研发效率、运维效率、生态效率在一段时间内都会打折扣。
所以,安德列夫并非杞人忧天,他的急迫感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想到这,傅松伸出两根手指头道:“安德列夫,我给你两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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