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手续都办好了。”王永宏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道。
傅松道:“你回去吧,跟老吕他们说一声,我晚上去不了。”
“好,傅总,那我先走了,有事儿随时打电话。”
王永宏觉得自己留在这没什么必要,一方面是为了避嫌,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另一方面傅松这几天肯定忙,他作为秘书必须回宾馆守着电话和传真机。
看着王永宏的背影,田野朝傅松道:“你这个秘书不错。”
傅松恨不得把她的嘴缝上,用哀求的语气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事!”
田野嘴一撇:“我说的又不算,你有本事就让小家伙赶紧出来。”
傅松凑到她肚子旁,一边抚摩着一边道:“闺女啊闺女,你别折磨你妈了,赶紧出来吧,嗯,爸爸这里有巧克力……。”
突然,身后传来扑哧一声笑,傅松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小护士,连忙站起来,“护士小同志,真的要感谢你,要不是你……。”
护士连忙伸手做了个嘘的手势,摇摇头道:“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用不着谢我。”
田野方才在一楼大厅的时候,光顾着疼去了,根本不知道准生证的事情,于是疑惑道:“护士同志,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护士笑道:“来深圳超生的呗。”
田野瞪圆了眼睛,这哪跟哪?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就让她误会好了。
护士麻利地戴上胶皮手套,然后在手套上擦上碘伏,另一只手掀开田野的被子,见她还穿着裤子,对傅松道:“把你爱人的裤子脱了。”
田野连忙道:“你出去,让小苗来。”
“我来我来!”傅松屁颠地上前就要扒她裤子。
“出去!”田野捂着裤腰,红着脸道,她虽然不知道护士要干什么,但大体能猜得到,所以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丑态。
傅松张了张嘴,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是把手伸进去检查开了多大口子嘛,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身上哪块肉没被老子研究过?
不过看她态度坚决,他只好悻悻地松了手,转身嘱咐小护士:“护士小同志,过会儿你轻点啊,我爱人她怕疼。”
小护士脸色一红,道:“你这人真啰嗦,还不快出去!”
换做别的护士这么跟他说话,他绝对要怼回去,但眼前这个小护士刚才帮了自己大忙,别说被她骂两句了,就算她让自己跪下来唱征服,他也毫无怨言。
“我这就走,这就走!轻点啊!”
等傅松出去后,护士笑道:“你爱人挺有意思的,会心疼人,知识渊博,侧身躺着。”
田野在妹妹的帮助下艰难地翻过身子,见护士绕到自己身后,紧张地抓着床单,挤出一丝笑容:“他哪是知识渊博,歪门邪道懂得倒不少,哎呀!”
“你别紧张,放松,放松,你再这样我只能用力了,嗯,好了,宫口还没打开。”
田野用枕头捂着脸,心里又羞又恼,你手在里面乱倒腾,还没有外面的那个混蛋动作温柔,老娘能不紧张吗?
“生产之前就别穿裤子了,脱来脱去麻烦。”护士向田苗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转身离开。
看到护士走出来,傅松连忙从对面的长椅上爬起来,急切地问道:“护士小同志,我爱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生?”
“什么时候生我可说不准。”护士摇摇头,随即用严肃地口吻道:“对了,请你不要叫我护士小同志!”
傅松连忙赔笑道:“好好,那您贵姓?”
“我姓梁……,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小护士傲娇地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向隔壁的病房。
下午田野状态还算不错,偶尔来次阵痛,每次持续短则两三分钟,长则六七分钟,傅松在一旁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干瞪眼。
田野比他镇定多了,反过头来还安慰他这点疼不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五点左右,病房住进了另一个产妇。
这户人家阵仗不小,随产妇一起来的还有六七个人,听称呼应该是男女双方父母、男方姐姐以及一个小保姆。
而且一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亲自把他们送过来,因为没能给他们安排单间,一个劲儿赔不是。
听医院领导一口一个谢处长地叫着,傅松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呸!
病房里一下子挤进来这么多人,傅松嫌人多眼杂,虽然田野盖着被子,但他还是起身把中间的帘子拉上。
刚把帘子拉上,傅松正要转身坐下,突然帘子又被猛地拉开,吓了他一跳。
只见男方姐姐用手指着傅松,劈头盖脸嚷道:“你干什么!”
傅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莫名其妙:“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必要这么激动。”
这娘们儿高颧骨,薄嘴唇,窄印堂,嗯,跟某个姓马的中年男人有得一拼,一看就是个刻薄寡恩之人,如果是平时傅松根本不怵这种人,但现在他身后就躺着田野,他不想生什么事端。
“你说怎么了?这东西划着我衣服了,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划坏了你赔得起吗?仆你个街!”女人觉得光动嘴还不解气,扯起帘子朝傅松甩去。
傅松身子一偏,将帘子抓在手里,惊讶地看着她,实在搞不懂她火气为什么这么大,这帘子跟普通的家用窗帘差不多,上面又没硬物,更没有钩子,刚才也只是擦着她后背,怎么就能划坏她衣服?
“哦,你开个价,老子还缺你一件破衣服的钱?”傅松磨了磨后牙槽,把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但他这人吃软不吃硬,这种情况下语气能好才怪呢。
“老子?你跟谁自称老子呢?你知道我是谁吗?啊,知道我是谁吗?在深圳像你这样的捞佬,我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女人手指头都快怼到他脸上了。
田野本来也不想多事,但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一下子把她的暴脾气点燃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掀开被子坐起来,张嘴就是一声狮子吼:“你个瘪犊子碾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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