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没觉得占多大便宜,但梁希却不同,深知这瓶酒的珍贵,惊讶道:“爸,你还真舍得?”
梁敏章叹了口气道:“再珍贵也只是瓶酒。”
傅松听出了他的意思,立马说:“梁叔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待梁希,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梁敏章说:“你能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
晚饭相当丰盛,满满一桌大鱼大肉。
“小傅,多吃点。”高月不停地给傅松夹菜,把傅松的碗堆得满满的。
傅松受宠若惊道:“高姨,我自己来,自己来。”
高月笑眯着眼睛道:“好好,到了这千万别客气。”
傅松吃了两口,突然发现梁希没什么精神,问:“你怎么不吃?来的路上还喊饿呢。”
梁希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说:“刚才感觉挺饿的,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
梁敏章说:“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估计是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
梁希又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道:“我饱了。”
高月皱了皱眉,道:“你才吃多点?再吃点,要不半夜会饿。”
梁希道:“吃不下了。你们继续,我去洗个澡,浑身难受死了。”
梁音也放下筷子,道:“姐,我也去。”
梁敏章笑道:“走吧走吧,都走吧。不管她们,小傅,来,咱俩喝一个。高大编辑,别愣着啊,一起嘛。”
高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闺女的背影,不过马上又把注意力放到傅松身上,笑着道:“小傅,梁希比你大三岁,你家里人没意见吧?”
傅松连忙道:“我娘要是见了梁希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肯定乐得合不拢嘴,哪来的意见。”
高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来,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吃菜。小傅,听梁希说你家兄弟姐妹不少?”
傅松知道丈母娘这是要摸自己家底,于是一五一十地将家里情况说了一遍。
高月一听傅松兄弟姐妹们过得都不错,老娘身体康健,居然还能种六七亩地,这下更放心了。
小伙子个头高大,长得不赖,干部身份,社科院研究生,还是魏奇峰的学生,家里虽然是农村的,但条件不错,还在首都买了房,这样的女婿现在可不好找啊!
之前闺女总在电话里夸他,高月还不以为意,以为是闺女自吹自擂,没想到闺女不仅没吹牛,相反还谦虚了。
高月对傅松满意极了,不着痕迹地给梁敏章使了个眼色,轻轻地点点头。
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梁敏章自然明白高月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养了三十年的大白菜要拱手送人了,真有点舍不得。
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再舍不得也不能耽误闺女的幸福。
梁敏章本来就对这个懂事的大闺女很愧疚,因为梁希的前男友出国时,他不但没反对,反而大力支持,通过自己的关系帮他出了国。
可以说,大闺女被甩,他这个当爹的是最大的帮凶,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老傻冒!
不过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闺女这次挑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作为科技司的司长,梁敏章早就摸清了傅松的底细,除了年纪比梁希小之外,其他方面他都非常满意。
别的不说,去年下半年,傅松以区区一个沐城大学讲师和社科院在读研究生的身份,承担了一个国家级研究课题,把北大、人大、北师大的几个老头子指挥得团团转,单单这份能力就让他刮目相看。
不久前又在沐城大学闹了一场,在他看来,傅松的手段稍显生硬,处事不够圆滑,但在那个节骨眼上却始终站住了脚跟,立场鲜明,更是不惜以辞职表明自己的态度。
此事之后,他的名字已经上了某些人的案头,如果他当初没断然辞职,少不了一个正科级的职务,再过个一年半载,副处唾手可得。
但傅松的选择也不能说不好,毕竟社科院这个平台要比沐城大学高得多,等几年后硕士毕业,这个女婿绝对会被重用。
大闺女嫁给傅松这样的男人,不吃亏。
何况大闺女今年都三十了,再拖下去恐怕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但话又说回来,满意归满意,梁敏章却觉得不能马上点头答应,该有的矜持得有!
所以,梁敏章对高月的眼神视而不见,装起了糊涂。
高月见梁敏章顾左右而言他,都快气疯了,思忖着过会儿好好修理修理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男人坚决不能惯着!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傅松假装勤快要帮高月收拾碗筷,高月好笑道:“用不着,你陪老梁下棋去。”
梁敏章马上摆好了龙门阵,招呼道:“小傅,梁希说你下棋不错,来,让我掂量掂量。”
高月翻了个白眼儿,鄙视道:“就你那臭棋篓子,还掂量别人,别把自个儿给掂量翻了。小傅,他这人喜欢悔棋,你让着他点。”
梁敏章老脸一红,不满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唠叨个什么劲儿。”
棋下到一半,梁希和梁音洗澡回来了。
之前没注意,这时傅松才发现一大一小姐妹俩长得还挺像的,特别是眉眼像极了梁敏章。
见傅松一双贼眼滴溜溜地乱转,梁敏章用力地咳了咳,道:“下棋!”
被老丈人抓了现行,傅松多少有点尴尬,连忙收敛心神,专心下棋。
“梁希,你过来一下。”高月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梁希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梁音,走进厨房,“干嘛?”
高月关上厨房的门,上下打量着梁希,把梁希看得有些发毛,“妈,有事说事。”
高月小声道:“你跟妈说实话,你跟傅松是不是那个了?”
梁希茫然道:“哪个了?”
高月可不是什么老古董,直截了当道:“你跟他是不是已经有婚后生活了?”
“妈!妈,你说什么啊!没有没有!”,梁希脸刷的红了,又羞又气,拉开门就要出去。
高月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是你妈,你是我身上掉的肉,我还不了解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好意思?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傅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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