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是在乱葬岗找到的小郡主?!”
“是。”
眼前这个身高九尺,修长挺拔的清曜老者说是某个仙门世家的仙风道骨的老道长也有人相信,但其实他只是一个纨绔,呃老纨绔。
风氏祖先早年随南境太祖开国,英勇无畏,忠肝义胆,立下赫赫战功,被太祖皇帝亲赐异姓亲王,世袭罔替,风光无二,尤其在风氏出了一位辉月祭司之后更是权势鼎盛,皇权莫逆。
正所谓物极必反,风氏的先辈个个出类拔萃,护国封疆,但是到了风王爷这一辈却是急转直下。
风王爷此人年轻时就鲜衣怒马,纨绔动京城,什么吃喝啥赌,仗势欺人简直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风王爷他极其的不上进,家里有个辉月祭司的祖宗自己却半点灵力都不会。
用他的话说,打架是打手的事,谁见过哪家的王爷撸起袖子干仗,有辱斯文吗,不是。
他背靠辉月宫,所有的辉月仙师都是他的打手。他有病才会修炼,而文化,他又不考状元,能认字就行,那些咬文嚼字的玩意不学也罢,什么文治武功,逍遥自在才是最重要的,谁让他一出生就达到了巅峰呢。
按理说这般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根本不可能成为风氏的王爷,但是人家风王爷命好啊,刚出生就死两个哥哥,八岁那年死三个,十五岁那年所有兄弟姐妹都死光了。
老王爷只得含泪把世子的位置交给这个倒霉催的债主儿子,结果第二年老王爷也因为伤心过度走了,世子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了王爷,而后更加变本加厉,直到五十多岁才得的小郡主,之后无论男女一无所出。
要说风王爷有没有长进,那无非是从当年小纨绔变成了现在的老纨绔而已。
然而风王爷虽然飞扬跋扈,但是对风轻却是极好,说是眼珠子也不为过。
“医修!医修!”
“回王爷,医修大人要约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到。”
“混账,不知道死快点!要是耽误了我家轻轻,本王打死他!”
月无暇道:“王爷勿急,我已替小郡主诊治过,应无大碍。”
“我没事的,阿爹。”
虽然已经努力去适应风轻的身份,月夕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她不过一缕被人东平西凑的魂魄,脆弱的就如同风中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本不容于世,更不愿从混沌中醒来,可既是醒了,便是因果牵扯,因果未断,如何安息。
“轻轻,你告诉阿爹,你晚上不睡觉跑到乱葬岗做什么?还带着聚阴丹?那聚阴丹是哪个混账给的?”
风王爷话落,屋内就有婢女浑身不自觉发抖,虽然极力克制,但也可见端倪。
“是……是小蝶。”
糯糯的声音,天真浪漫。
如果能忽略她嘴里韭菜和大葱混合的怪味儿就更好了。
其实从一开始风王爷就闻到了,奈何是自家的闺女说不得,让人用清茶为她漱了口,结果那味道还是经久不衰。
不用说,一定是太子那狗东西又给他家闺女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上次的臭豆腐的就是先例。太子的账他自会清算,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知道他家闺女为什么睡到三更半夜失踪。而且那些保护她的高阶影卫愣是一个都没回来。
被点到名的婢女瞬间扑通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傻子居然会告状。这下可是阴沟里翻船。
“是小蝶说,太子哥哥被乱葬岗的恶鬼绑架了。需要轻轻带着聚阴丹去乱葬岗救太子哥哥。小瓶子也是小蝶给我的。”
月夕尽可能使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和习惯贴近风轻。
闻言,风王爷目光冷厉地看向下跪的婢女,“你说太子被乱葬岗的恶鬼绑架?”
婢女浑身抖得就像是筛糠。她知道风王爷已经动怒了。
老王爷虽然昏聩,可是只要是小郡主的事就格外上心,而且护短的手段也十分的狠辣粗暴。
“回王爷的话,奴婢只是和小郡主开个玩笑罢了。奴婢是真的没想到小郡主会相信!”
“开玩笑,你一个低贱婢女有什么资格和主子开玩笑!还是你觉得小郡主心思单纯所以好骗好欺负?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真的不是!王爷,看在小郡主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啊!”
“小郡主,你替奴婢向王爷求求情,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奴婢还有很多故事没有给小郡主讲呢。您不是最喜欢听奴婢讲故事的吗?”
看着不断爬向自己的婢女,月夕道:“对哦,你还要给我讲故事的。小姐书生的,我可喜欢听了。上次夜奔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什么才子佳人,夜奔私会的,风王爷是越听脸越黑,感情这个贱婢平日里就是这般荼毒他小闺女纯净的心灵。
看着婢女喜形于色,再看无辜眨着眼睛,还不搞不清楚发生啥的傻闺女,风王爷也不顾什么风度不风度,直接对着婢女上去就是粗暴的一脚。
如果说风轻的话给了婢女希望,风老王爷一脚可不止是踹骨折吐血,而是将人给踹到了地狱。
“不知死活的贱婢死到临头还敢攀扯本王的郡主,不将你剁碎喂狗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婢女的脸因希望变成绝望而吓得苍白如纸,对风王爷是畏惧,对风轻则是难以掩饰的不解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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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为什么看似求情的话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就好像冥冥之中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决定了她悲惨的结局。
她甚至觉得如果风轻一直保持沉默,风王爷对她的处罚虽然严重也并非是非死不可。
对上婢女眼底的怨毒,月夕只是淡然垂眸。她只是为了保持风轻痴儿的模样,其余的一概不知,如今倒是叫人给恨上了,到底也是看她这般模样好欺负。
“王爷,太子殿下和辉月宫白染大人来了。”
风王爷正欲命人将婢女拖下去处死,就得到了下人的通报。
男子步履急促地走了进来,容貌俊美温润,气质清贵素净,却是双目赤红,难掩疲色,发髻略显凌乱,淡蓝色衣衫,亦有处处划痕,看起来颇为狼狈,焦急不已的神色在看到小小身影的瞬间渐渐安定了下来。
天知道他得知轻轻失踪的消息,不眠不休地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幸亏轻轻没事,不然他天都要塌了。
只是为什么他闻到了一股韭菜和大葱的味道。这股味道比当初的臭豆腐还要恐怖,简直上头。
而且那股味道似乎是从轻轻身上传过来的。看风王爷不善的眼神,他一定是以为他又给轻轻吃了什么奇怪的食物。
天可怜见,上次的臭豆腐是他们上街的时候,轻轻听见卖臭豆腐的吆喝好吃,非要吃的。他拦都拦不住,为此他还被风王爷差点差人扔到茅厕里。至此之后,他就是死都不让轻轻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这位就是南境的储君,东宫太子凤行,也是风轻将要明媒正嫁的未婚夫婿,风王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装柔弱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柔弱博取女子同情的男人更是连东西都不算。
太子这个女婿,风王爷从来都不认,甚至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最好是直接打死,免得整天惦记他家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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