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医院外,出于保密的缘故,这里并没有停放任何的车辆。不过这难不倒雅科夫,他把把车停在入口附近,准备把阿西娅送走就离开。
看到有车停在医院的入口处,立即有一名执勤的军官走过来,他来到车外,冲坐在里面的雅科夫说:“上校同志,这里不允许停车,请您立即把车开走。”
“少尉同志,”雅科夫看清楚对方的军衔之后,掏出自己的特别通行证,递了过去,客气地说:“我只是送朋友到这里来报道,很快就会离开的,请通融一下吧。”
少尉虽然不认识雅科夫,但看到对方有最高级别的通行证,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上校同志,您的车打算在这里挺多长时间?”
“这个不好说,少尉同志。”雅科夫也不清楚自己进入医院后,多长时间内出来,只能想对方解释说:“我不光要送身边这位女同志去报道,还要探望一位朋友,要在里面待多长时间,我还真不清楚。”
少尉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和雅科夫商议说:“上校同志,您的车辆如果在入口附近停放的时间过长,恐怕会暴露医院的位置。不过考虑到您的具体情况,我可以给您一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您就必须开车离开。”
见少尉如此通情达理,雅科夫自然不会为难对方:“好吧,少尉同志,我会尽快出来的。不过在此之前,您最好找个东西把我的车伪装起来,免得被闯入城市上空的德军侦察机发现。”
少尉让雅科夫和阿西娅两人进入医院后,立即叫过两名战士,吩咐他们说:“你们两人立即去找一张伪装网,把上校的这辆车伪装起来,免得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
值班室里准备有伪装网,听到少尉的吩咐,两名战士立即进入值班室,从里面抬出了一张,然后重新出来,给雅科夫的吉普车盖上了伪装网。
在做完这一切后,两人回到了少尉的面前,好奇地问:“少尉同志,这位上校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在医院的入口处停车?”
“我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少尉对自己的两名部下说:“但他拿出来的通行证,是最高级别的,应该是最高统帅部直接签发的那种。你们都回去继续站岗吧,不该你们过问的事情,就别多管闲事。”
雅科夫带着阿西娅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看到雅科夫的出现,刚打完电话的院长连忙从桌后站起身,绕过桌子过来与雅科夫握手,同时还用友好的语气问:“您好,雅科夫上校,今天又来看索科夫将军了?”
“是的,我今天来,除了探望索科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使命。”雅科夫说完这话之后,把阿西娅拉到院长的面前,向他介绍说:“院长同志,我来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阿西娅军医,是索科夫的妻子。从今天开始,她就暂时借调给你们医院,在这里照顾索科夫,直到他痊愈为止。”
“您好,院长同志。”阿西娅等雅科夫一说完,便抬手向院长敬礼,并掏出了乌斯季诺夫手写的介绍信:“我是军医阿西娅,这是乌斯季诺夫为我出具的介绍信,请您过目。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医院的一员。”
院长接过了阿西娅手里的介绍信,快速地浏览一遍后,向阿西娅伸出手,笑容满面地说:“阿西娅军医,我代表卢比扬卡军医院的全体医护人员,欢迎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见院长同意自己留下,阿西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她急于见到索科夫,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试探地问院长:“院长同志,不知我的工作是什么?”
“阿西娅军医,”院长并不知道阿西娅的能力如何,因此不会贸然给她安排什么重要的工作,免得出现差池。但考虑到对方是索科夫的妻子,便顺水推舟地说:“索科夫将军昨天刚刚清醒,身体还非常虚弱。虽说我们安排了专门的护士照顾他,但谁也比不上您亲自照顾他更合适。”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其实就算院子不说,阿西娅也想主动向院长提出相同的请求。既然对方主动安排自己照顾索科夫,她自然要向对方道谢了:“谢谢您,院长同志。我代表我的丈夫感谢您。”
见院长给阿西娅安排好了工作,急于返回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便催促院长说:“院长同志,既然工作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索科夫吧。”说完,不等院长说话,抬腿就朝外面走去。
谁知雅科夫刚走出办公室,就与走廊上抬着印版的两名工人相撞,印版上的黑色油墨,立即粘了雅科夫一身。
两名工人见自己闯祸了,连忙向雅科夫道歉:“对不起,上校同志,请您原谅。我们急着把东西送到印刷室,没有注意到您。”
雅科夫倒没有和对方计较,而是和颜悦色地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快点去继续工作吧。”
“我的天啊,是油墨。”等工人离开后,阿西娅发现雅科夫的军装上,都溅满了黑色的油墨,“这东西可不好洗啊。”
院长也为自己部下的鲁莽,向雅科夫道歉:“雅科夫上校,真是对不起,把您的军装都弄脏了。我这里正好有一套现成的军装,要不,您先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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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见院长的身材和自己不一样,便摇摇头,随后脱下了身上的军服,拎在手上,对他说道:“没关系,院长同志,我家里还有多余的军装,我待会儿回去还。现在,还是先领我们去探视索科夫吧。”
三人来到了病房,正坐在床边与索科夫聊天的维拉,见到院长出现,立即站起身报告说:“院长同志,索科夫将军的情况一切正常,没有出现发烧或伤口感染的迹象。”
院长听后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阿西娅说:“阿西娅军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维拉护士,我安排她来专门照顾索科夫将军……”
而阿西娅从进入病房开始,目光就一直停留在索科夫身上,看着索科夫被绷带缠得如同一个木乃伊时,她的眼圈就红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院长在和自己说什么。
院长看到阿西娅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她在为索科夫的病情担心。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介绍索科夫的病情,而是继续向维拉说:“维拉,中尉是阿西娅军医,她是索科夫将军的妻子。从今天开始,就由你们两人轮流照顾索科夫将军。”
维拉正想和阿西娅打招呼时,却见阿西娅已经冲到了床边,弯下腰,抓起索科夫的一只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哽咽地问:“米沙,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去前线吗?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啊?”
看到阿西娅的出现,索科夫的心情也格外激动,听到对方满是关切的责备,他的心里暖暖的。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阿西娅,能在这里看到你,真好!”
不想看两人撒狗粮的雅科夫走上前,把溅上油墨的军装裹好,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扭头对院长说:“我说院长同志,您在病房里就不能多放两把椅子吗?这里只有一把椅子,若是来几个人探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院长本想告诉雅科夫,这里是保密医院,通常是不允许探视,但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陪着笑说:“您说得没错,雅科夫上校。我会立即安排人多放几把椅子在这里,以便来探视的人都有地方可以坐。”
雅科夫不想打扰索科夫和阿西娅的叙旧,聊了几句后,就起身和院长一起离开了病房。两人来到走廊上,雅科夫有些担心地问“院长同志,米沙虽说醒了,不会出现术后伤口感染的情况吧?”
“上校同志,术后的伤口感染,一直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院长苦笑着说:“我们有很多伤员没有牺牲在战场上,但却因为术后的伤口感染而白白丢掉了性命。不过我想,索科夫将军可能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院长的话引起了雅科夫的好奇:“为什么?”
“索科夫将军被送进我们医院之前,抢救他的军医们曾经给他使用了一种新型的消炎药。”院长向雅科夫解释说:“这种抗生素消炎药的效果,比我们如今使用的任何一种药物效果都好。否则他们就不敢在索科夫将军手术结束后,还没有清醒的状况下,就直接送到我们医院来。”
“这种消炎药的效果如此之好,你们有没有继续给米沙使用呢?”
“没有。”
听到院长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雅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既然您说效果比我们如今使用的所有药都好,为什么不继续给他使用呢?”
“这么说呢,上校同志。”院长为难地说:“这种新型抗生素消炎药是盟军援助给我们,据我所知,他们的部队都还没有大规模使用,却优先向我们大量提供,我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雅科夫不解地问。
“原因很简单,”院长解释说:“这种药物还在测试期间,盟军并没有和厂家签订什么订制合同。我甚至怀疑,他们向我们提供这种药物,就是想利用我们的指战员为他们进行人体测试,看有什么毒副作用。”
本来雅科夫听说有种药,可以有效地抑制术后感染,想让院长给索科夫使用,以便对方能有效地避免术后感染。可听到说这种药可能是盟军想用苏军指战员做人体试验,顿时打消了这个年头。
雅科夫独自一人走出了医院,和门口执勤的少尉打招呼:“少尉同志,我出来了。”
看到雅科夫出来,少尉连忙吩咐自己的部下,把盖在吉普车上的伪装网取下来,并主动向雅科夫解释说:“上校同志,我担心敌人的侦察机可能会恰巧从上空经过,一旦发现您的车辆,就会暴露医院的位置,所以命人用伪装网把您的车盖住。”
“您做得对,少尉同志。”对于少尉的这种做法,雅科夫表示了赞同:“我本来还担心车长时间停在外面,可能会暴露目标,没想到您考虑得如此周到,真是太感谢您了。”
看到战士已经把盖在吉普车上的伪装网取下,雅科夫再次向少尉道谢之后,拉开车门上了车,直接启动后往回开,想尽快返回武器装备部。
但行驶没多远,雅科夫就被一个临时增加的检查点拦下。
看到检查点里的军人都戴着蓝帽子,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内务部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距离检查点五六米远的位置,打开车门探出身子,冲着走过来的一名大尉问道:“大尉同志,你们是什么时候设立的检查点,我刚刚从这里经过时还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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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尉并没有回答雅科夫的问题,而是走到车旁,将雅科夫上下仔细地打量,随后面无表情地说:“请出示您的证件!”
听说要查证件,雅科夫立即伸手想掏证件。但手刚碰到衣服,他就暗叫一声不好,自己沾上油墨的那件军装,此刻应该正摆在索科夫床边的椅子上。
他冲着大尉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尉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的证件忘在医院里。如果您愿意等我一下的话,我可以马上过去取。”
卢比扬卡附近本来就是敏感地区,而眼前的人不管驾车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还拿不出有效的证件,大尉立即对雅科夫产生了怀疑。他向后退了一步,随后朝着检查点挥了挥手,随着他所发出的信号,立即有七八名荷枪实弹的战士冲了过来,他们呈扇形围住了吉普车,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雅科夫。
看到四周黑洞洞的枪口,雅科夫立即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说:“大尉同志,我是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上校,刚刚是去卢比扬卡医院探望病人。如果您不信,可以亲自跟我再去一次医院,我把证件拿给你看。”
谁知大尉却根本不听雅科夫的解释,而是直接下达一道让他追悔莫及的命令:“把他抓起来,然后带回去审问,看看他是如何混到卢比扬卡这里来的。”
见几名如狼似虎的战士冲上来,雅科夫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让对方将自己的双手反剪,并带上了手铐,押着往检查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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