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莎刚听到以后会有四架男飞行员驾驶的战机，随时跟她们一起行动时，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担心这些男飞行员会在战斗中拖后腿。可一听说是带队的是阿列克赛，悬在嗓子眼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上尉同志，”赖莎笑容满面地对阿列克赛说：“希望我们在未来的天空中，能配合默契，狠狠地打击***侵略者。”

    “阿列克赛上尉，”没等阿列克赛说话，莉莉娅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转达给团长。”

    “请说吧，莉莉娅同志。”见莉莉娅向自己提出了请求，阿列克赛立即客气地说：“我一定会如实地将您的请求，转达给团长的。”

    莉莉娅说道：“假如我没有搞错的话，敌人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应该有一个炮兵阵地吧？因为我们的机场每隔一天，就会遭到一次炮击。”

    “是的，莉莉娅，敌人在距离我们这里几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流动的炮兵阵地。”阿列克赛等莉莉娅说完后，点了点头，无奈地说：“敌人很狡猾，每次炮击完我们的阵地，就立即转移了，我们根本无法找到他们的踪迹。”

    “赖莎，”莉莉娅向赖莎伸出手：“麻烦把地图拿给我一下。”

    “你要地图做什么？”赖莎嘴里这么问着，但还是起身从挂在墙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地图，递给了莉莉娅：“喏，这是我们用的地图。”

    莉莉娅接过地图，向赖莎致谢后，把地图铺在了床上，对阿列克赛说：“上尉同志，我有一个想法，明天又是德军炮击机场的日子，我们可以派出两架战机，到他们可能出现的地域进行搜索，一旦发现，就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

    阿列克赛等莉莉娅说完后，皱着眉头说：“这么大的区域，要想找到敌人炮兵的行踪，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阿列克赛上尉，你说得没错，假如仅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要找到敌人隐藏的炮兵阵地，是非常困难的。”莉莉娅笑着对阿列克赛说：“但是我们让步兵帮我们寻找啊。”

    对于莉莉娅的这种说法，阿列克赛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莉莉娅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我们的机场位于城市的西北面，我们距离城市有八十多公里，中间全是德国人。在这种情况下，您怎么让步兵配合我们？”

    莉莉娅没有立即回答阿列克赛的问题，而是走到房门口，朝四周张望了一番，随后关上了房门，走进来对众人说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们。”

    “什么秘密？”见莉莉娅表现得如此神秘，赖莎有些着急地问道：“莉莉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到工厂里接卡佳时，无意中听到索科夫中校给别人打电话，询问一支在敌后小部队的情况。”莉莉娅说到这里，为了增加可信程度，又扭头望着卡佳：“卡佳，当时你也在场，应该也听到他打电话了吧？”

    卡佳思索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见卡佳确认了自己的说法后，莉莉娅又接着说：“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中校可能有一支侦察部队活跃在敌人的后方，可以请他们帮我们进行侦察。一旦发现敌人的炮兵所在位置后，我们就立即出动空军去支援……”

    “莉莉娅，等一下。”阿列克赛没等莉莉娅说完，便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反问道：“我想问问，到底是谁把这么荒唐的念头，放进您的头脑。”

    莉莉娅没想到阿列克赛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一头雾水地问：“阿列克赛，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岂止说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阿列克赛见莉莉娅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向她解释说：“莉莉娅，你所说的那位索科夫中校是步兵，而我们是空军，不属于同一个系统，无法做到情报共享。城里的守军要想得到我们空军的支援，必须层层上报到第62集团军司令部，得到同意后，再由集团军司令部向方面军报告，由方面军指挥部来统筹的安排。”

    “啊！”莉莉娅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我们和步兵的协同步骤，居然如此繁琐？”

    “可不是嘛，”阿列克赛无奈地说道：“就算索科夫中校能为我们提供敌人炮兵的情况，等他经过层层上报，把情报传到我们这里时，估计敌人的炮兵早转移了。”

    听到阿列克赛这么说，莉莉娅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但她依旧不甘心地说：“阿列克赛，难道我们就不能试试吗？”

    阿列克赛原本想一口回绝的，但看到莉莉娅用期盼的目光望着自己，他的心不禁又软了下来，只能点点头，无奈地说：“好吧，莉莉娅，我陪你到团长那里去一趟。至于他是否同意你的提议，我就不敢保证。”

    “真的吗？”莉莉娅原以为这件事已经泡汤了，但从阿列克赛的语气中，又看到了新的希望，她一把抓住了阿列克赛的手臂，着急地说：“阿列克赛，我们现在就过去找团长吧。”

    几分钟以后，莉莉娅跟着阿列克赛来到了团指挥所。克霍斯特尼科夫正坐在桌边，一边看地图，一边拿着一个不锈钢酒壶喝伏特加。看到莉莉娅进门，连忙放下手里的酒壶，起身迎了上去，惊喜地说：“我们的王牌飞行员来了，欢迎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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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娅见克霍斯特尼科夫对自己如此客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敬礼后，有些慌乱地伸手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当克霍斯特尼科夫开口问她：“莉莉娅少尉，你忽然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克霍斯特尼科夫随口问的一句话，居然让莉莉娅紧张地说不出话，她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阿列克赛，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说明来意。阿列克赛看到莉莉娅的眼神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向前一步，对克霍斯特尼科夫说：“团长同志，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希望能得到您的许可。”

    看到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中队长阿列克赛，出来为莉莉娅说明来意，克霍斯特尼科夫感到很意外，但他还是通情达理地说：“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请求。别愣着了，都坐下吧。坐下慢慢说。”

    不过当克霍斯特尼科夫听完阿列克赛说完后，脸上却不禁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阿列克赛上尉，你应该知道，我们和步兵相互间没有隶属关系，不管是我们配合他们作战，还是他们配合我们作战，必须通过方面军司令部，以及双方的集团军司令部……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事相当麻烦。我看，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就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团长同志，”见到团长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莉莉娅有点不乐意了，“我们以前和步兵之间的配合，要履行的步骤的确是比较繁琐。不过我们可以向上级提出请求，尝试与旅级单位进行合作，没想到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假如这话是别的飞行员说出来的，没准克霍斯特尼科夫早就让对方闭嘴了。可如今这话是一位新晋的王牌飞行员说出来的，他就不得不慎重对待。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他委婉地说道：“莉莉娅少尉，我可以把你的建议向上级报告，至于是否能得到通过，我可就不能打包票了。”

    说完，克霍斯特尼科夫就吩咐通讯兵接通了师部电话，把莉莉娅的建议向师长鲍里斯少将进行了汇报。对于这种事情，鲍里斯依旧不敢做主，便又向赫留金进行了汇报。可巧赫留金正在考虑该如何加强守军和空军之间的配合，听完鲍里斯的报告后，连说了三个好，随后说道：“我立即给崔可夫将军发电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鲍里斯等赫留金一说完，立即请示道：“那我该如何回复克霍斯特尼科夫上校呢？他还等着我的答复呢？”

    “让他等着吧。”赫留金回答说：“等我和崔可夫将军商议出最后的结果，再通知他也不迟。”

    赫留金与崔可夫进行商议时，鲍里斯也没有给克霍斯特尼科夫，把这位上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指挥所里来回地走动。莉莉娅有心问问上级会有什么样的答复，但是刚一张嘴，还没等她说出话，阿列克赛就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在这种时候打扰团长，莉莉娅无奈之下只能保持沉默。

    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克霍斯特尼科夫终于等来了鲍里斯的电话。师长在电话里说道：“上校同志，你们的请求，上级已经通过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团接受索科夫中校的指挥，除了配合他们旅作战外，不再接受其它的作战任务。明白吗？”

    得知自己要听从一名中校的指挥，克霍斯特尼科夫的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但既然上级已经下达了命令，想更改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明白了，师长同志。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接受索科夫中校的指挥。不过我想问问，我们如何和他们建立联系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鲍里斯在电话里说道：“索科夫中校很快就会给你发电报，到时你听从他的命令就行了。祝你好运！”

    克霍斯特尼科夫放下电话后，对等在一旁的阿列克赛和莉莉娅说道：“师长已经给了我明确的答复，从现在开始，我们团接受索科夫中校的指挥，除了配合他们作战外，暂时不安排别的作战任务。”

    得知自己的提议得到了批准，莉莉娅和阿列克赛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喜的表情。莉莉娅连忙抬手向克霍斯特尼科夫敬了一个礼，情绪激动地说：“团长同志，谢谢您！有了步兵同志的配合，我们一定能在您的领导下，取得更大的战果。”

    克霍斯特尼科夫原本想到自己要接受一名中校的指挥，心里就感到特别的憋屈，但听到莉莉娅的这几句奉承话，又变得心情大好起来。他冲莉莉娅挥挥手，说道：“莉莉娅少尉，假如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战斗一定把你累坏了吧。”见到莉莉娅和阿列克赛转身要朝外走，又补充了一句，“阿列克赛上尉，你留下，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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