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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是谁?(53)
    “老公老公~”

    下一秒,她的声音被堵住。

    “唔——”

    ……

    ……

    ……

    地牢。

    暗无天日的地牢。

    老鼠丛生,阴暗潮湿,铁栅冰冷。

    镶嵌在墙面的粗壮铁链,长长地,延伸而下,伸至浑浊不堪,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污水中。

    铁一般的牢笼,从水里破出,老鼠吱吱,苍蝇在水面乱飞。

    墙壁上狭仄的小窗,光线从外艰难地挤入。

    阴暗的水牢,死寂的环境,妘央就这么被关在水牢中——不知过了多久。

    日夜不分,时辰难辨,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粗壮而又沉重的铁链束缚着,牢牢地,将他按在水里。

    脏到发黑发臭的污水,就这么长时间浸泡着他,叫他堪堪只能将头露在外面。

    乱飞的苍蝇停在他沾着血迹污渍,乱糟糟的头发上,他垂着头,似已经死掉了般,一动不动,任凭虫子在他身上乱爬,啃噬他的血肉。

    静,极致安静。

    安静到甚至能听见隔壁牢狱里——妘黎精神恍恍惚惚念叨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时而轻微,时而嘈杂,时而哭泣,时而大叫。

    有时会安静,但长久的安静过后,又会有撞头声传来,不绝于耳。

    妘央也不知道自己在水牢里待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一年,又也许一个世纪。

    身上受的重伤叫他已经无力思考,大脑晕晕沉沉,疼到已经麻木。

    他很渴,嘴唇因为脱水,已经干到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

    有苍蝇停在了上面,乱爬着,他也不动,似死了般,浑身上下——只剩了口气,极其微弱的气。

    ……

    ……

    ……

    不知过了多久。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光线骤亮。

    有士兵的脚步声传来,粗重,有力。

    紧随着脚步声,地牢里的灯点亮。

    光线抵达之初,螭的身影,斜斜地,由上至下,落在了那平静无澜的水牢下。

    居高,立在铁栅边,俯视。

    被浸泡在水牢里的妘央,一动不动,士兵拿起了旁边的铁棍,穿过铁栅,动作粗暴地捅了捅他。

    “哗啦——”

    水声漾荡,攀附在妘央身上的苍蝇受惊,群群飞起。

    一瞬间飞在半空中,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妘央的身子被捅得摇晃,连带着水中的污血也跟着浑浊起来。

    他踉跄着,却没有抬头,垂着脑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宛若一具尸体。

    死寂。

    螭居高而下地俯视着他,缓缓抬手。

    身旁的士兵立刻受意,将长棍送到他手中。

    螭握着长棍,就像是逗蛐蛐般,长棍的另一端抵住妘央低下的头,强迫他抬起。

    饶有兴趣。

    “死了?”

    自然是没死的。

    地牢里的士兵都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既痛苦,又能始终吊着一口气。

    他没死,也不想死。

    王族之后,也不会如此容易就死去。

    他是如此,没曾想……那弱不禁风的妘姒,也是如此。

    想到那始终都住不到的妘姒,螭的眼里隐隐阴沉。

    心情不爽,手上自然就发了狠,铁棍毫不留情地将水牢里的妘央抵向了墙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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