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卢克曾经在享利克·劳利被抢的皮包里发下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恰好能开同样的门锁。
卢克在两个劫匪身上搜索了一番,从长发劫匪口袋中搜出一把钥匙,与之前他在享利克·劳利被抢皮包中发现的钥匙一模一样。
这就有意思了。
享利克·劳利为何会有这里的门锁钥匙?
卢克轻叹一声,果然涉及到政客的事情都会变得比较复杂。
卢克捋清思绪后,走出了房门,看到享利克·劳利正坐在马路沿旁喝咖啡。
卢克走过去,打招呼道,“享利克·劳利先生。”
享利克·劳利将咖啡杯放到旁边,起身道,“李警官,再次感谢你们救了我。
下次见到洛杉矶警局的局长,我一定要和他好好喝一杯。”
卢克点点头,“劳利先生,能跟我谈谈你被绑架时的情况吗?”
“当然,那天晚上……
应该说是12月11日凌晨,没错,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天。
因为到了竞选的关键时机,我的压力很大,经常失眠。
那天晚上也一样,我睡不着,心烦意乱,所以就想找个地方喝两杯。
之后,我一个人离开了酒店,打车去了附近的酒吧。
那个酒吧的环境一般,但氛围很轻松,我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因为第二天还要工作,喝了一杯后我就准备回酒店休息。
结果,我刚出了酒吧,就被人抢劫了。
我的钱、手表、手机都被对方拿走了,我还一度担心他会杀了我。
好在,他只是求财,放我离开了。
我当时吓坏了,就一直往巷子里跑,不远处停着一辆车,有两个在旁边抽烟。
我跑去过求助,想借用他们的手机打电话报警。”享利克·劳利停顿了片刻,叹息道,“然而,让我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那两个人认出了我,问我是不是享利克·劳利,我说是。
我还以为他们会帮我……
但他们用手枪挟持了我,还将我推进车里,接着我就被他们打晕了。
等我再醒来,就已经被抓到这栋房子里了。
他们让我给老婆打电话,索要二百万赎金,还说只要敢报警,就杀了我。”
卢克听了对方的描述,感觉半真半假,其他的不说,应召女郎的事他就没有提,卢克也没有戳破,意义不大。
“劫匪一共有几个人?”
“我只见到了两个。”
“你认识刚才击杀劫匪的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
卢克拿出威尔·斯托特的照片,“你认识他吗?”
享利克·劳利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有点眼熟,没错,我在酒吧里见过他,我们还聊了一会。”
“他知道你是享利克·劳利吗?”
“是的,他说是我的支持者,还说我一定能竞选成功,所以我就请他喝了一杯。
他是个不错的人。”
“你觉得他和绑架案有关吗?”
“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偶然碰到的。
他和绑架我的那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卢克盯着享利克·劳利,追问,“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
“以前也没见过他?”
“没有。”享利克·劳利摇头,微微侧目。
卢克一直盯着对方,隐隐察觉享利克·劳利有撒谎的迹象。
他应该之前就见过,并且认识威尔·斯托特。
但为什么不肯承认?
难道威尔·斯托特知道他的一些隐私?这也是威尔·斯托特被杀的原因。
“李警官,能把我送回酒店吗?
我妻子应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了。”
卢克道,“现在恐怕不行,还需要回警局做笔录。
等做完笔录,我会派人送你回酒店。”
“我现在有点累了,明天再去警局做笔录可以吗?”
“我会让人在警局给你准备一间休息室。”卢克说完,对着一旁的珍妮道,“带享利克·劳利先生回警局休息。”
珍妮做了个请的手势,“劳利先生,跟我来吧。”
享利克·劳利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又看了卢克一眼后,上车离开。
卢克则是叫来一名技术队的人,指着享利克·劳利刚刚喝过咖啡的纸杯,“把这个纸杯拿回去做鉴定。”
“好的,李队长。”
……
翌日上午。
劫案谋杀司,第一审讯室。
副队和小黑一前一后走进审讯室,审讯椅上拷着一个白人男子,正是昨晚出现在绑架现场的罗根。
副队打量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根望着两人,不以为意道,“你们不是应该已经查到了吗?”
“没错,你是个杀人凶手。”副队可不会惯着他,直接给他扣了一顶帽子。
“我是在执行任务。”
“精神病院发布的任务吗?”
“No,我叫罗根·伯纳姆,是国土安全部下属特勤局的人员,我接到的上级任务是营救享利克·劳利。
我做到了。
你们的人跟踪了我们,还试图抢走我们的功劳,可真够卑鄙的。”
“你应该知道享利克·劳利被绑架的案子是由我们警探局负责调查的。”
“那又怎样?
我没有阻拦你们调查,但很显然……我们更快一步解救了享利克·劳利。”
“你们怎么知道绑匪地点的?”
“我们查到的,与你们无关。”
“我们在劫匪房间里发现了两百万美元,是哪来的?”
“OK,告诉你们也没关系。
劫匪给享利克·劳利的妻子打了勒索电话,劳利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
我们在交易时在装钱的箱子里安装了追踪器……
剩下的你们都知道了。”
副队拿出威尔·斯托特的照片,“你认识他吗?”
罗根·伯纳姆想了想,摇头,“不认识。”
“12月13日凌晨,他被人在家中枪杀,尸体放进了冰柜里。
而杀死他的子弹就是从你的枪里射出来的。
你怎么解释?”
罗根·伯纳姆叹息一声,“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也给劳利夫人打了勒索电话,声称他们绑架了享利克·劳利,索要赎金。
然后,我追踪到他的家里,想要趁机解救享利克·劳利,但没有找到享利克·劳利的下落。
他当时手里有武器,我们是为了自保才开枪的。”
“他索要了几次赎金?”
“两次,每次十万美元。”
“怎么支付的赎金?”
“我当面将钱给了他。”
“为什么你第一次不追踪到他的家中?”
“跟丢了。”
“绑架了未来的州长,居然只索要二十万美元,是不是太廉价了?”
“赎金是对方开的,我们没有理由加价。”
“那为什么要分两次索要?”
“我也不知道。”
“还有,为什么要面对面的拿赎金,劫匪的警惕心是不是太弱了?”
罗根·伯纳姆耸耸肩,“所以,他是个假劫匪,只是想坑一笔钱罢了。”
副队还是觉得有些问题,他处理过太多的绑架案,这种索要赎金的方式怎么看都是不符合常理。
……
同一时间,劫案谋杀司休息室。
享利克·劳利坐在休息室内,手里端着咖啡,望着窗户外面,也不知是看的出神,还是在发呆。
“咯吱……”
休息室的门开了,卢克和杰克逊走进了休息室。
享利克·劳利起身问道,“李警官,我能回酒店了吗?”
卢克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抱歉,得做完笔录才行。”
“那还等什么?”
三人坐在休息室的办公桌旁,卢克盯着对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享利克·劳利笑了,“这么正式吗?”
“是的。”
“享利克·劳利。”
卢克一脸严肃,“我问的是真实姓名?”
‘享利克·劳利’愣了,“我不叫享利克·劳利,还能叫什么?”
“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如果你们怀疑我的身份,可以让我妻子来。”
卢克摇头,“别抱着侥幸的心理了,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或许,我需要找个律师。”
“是你的律师,还是劳利夫人找的律师?”
“有区别吗?”
“如果劳利夫人知道是你自编自导了绑架案,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短短几句话,‘享利克·劳利’的汗水已经顺着额头两侧流下,咽了咽口水,道,“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还记得你凌晨的咖啡杯吗?我们做了鉴定。”
‘享利克·劳利’轻叹一声,“我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抓到了那个在酒吧外抢劫你的人,也找回了你的手表和皮包,皮包里装着一把钥匙。
正是你被藏匿房屋的门锁钥匙。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享利克·劳利’咬了咬手指,“劳利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暂时还不知道。”
“请不要告诉她,如果她知道是我把这件事搞砸了,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卢克又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你是谁?”
“享利克·劳利的替身,法雷克·伯尔。”
“真正的享利克·劳利在哪?”
“他生病了,刚刚在纽约做完手术。”
“你为他工作多久了?”
“有半年了。
大多是帮他出席一些他觉得危险或没有意义的场合。”
“为什么自导自演这场绑架案?”
“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被限制,不想成为谁的替身,我想自由自在的活着。
而且,我还需要一笔钱。
所以,我看准了这次的机会,但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先是在酒吧遇到了熟人,刚出了酒吧就被抢劫了。
更郁闷的是,媒体报道了我失踪的消息,导致绑架案人尽皆知。”法雷克·伯尔叹息一声,
“如果不是媒体大肆报道,我相信劳利夫人肯定不会报警,只要她乖乖的交付赎金,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卢克笑道,“你说的没错,劳利夫人的确不会报警。
但他可能会让特勤局的人直接干掉你,就像杀你的两个同伴一样。”
“她不会的,她丈夫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需要我撑场面。
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自然就会离开了。”
“那你依旧拿不到钱。”
“你说得对,我还是把他们想象的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