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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半数军费
    大概男人好战真的是天性。

    关于到底要不要跟沃斯打一架,竟然在大宣朝堂上讨论了三天。

    这件事的起因是沃斯国派来使者,向大宣寻求粮食援助。

    说来还是沃斯王比他儿子务实,在四王子黑锅满天飞时,沃斯王敏锐察觉到各部落对四王子的不满,那是对他们王城的不满。

    “我还没死呢!”沃斯王咆哮。

    可咆哮过后就是一阵无力。

    他还没有年老体衰,还不想把宝座拱手让人,可他那儿子竟然替他把各个部落都给得罪了!

    粮食依旧是沃斯的大问题,觊觎大宣是一回事,可他的王座又是另一回事,两相权衡,保住王座最急迫。

    因此在召回四王子的同时,沃斯王就派出使者到大宣寻求合作。

    尽然两国建交,那就该有交往,用寻求粮食支援掩盖四王子的不当举动,算是一种亡羊补牢。

    自王城向外传出的信息是:四王子为黎民能够平稳过冬,与大宣商队交易的过程中,因两国语言和习俗不同产生了误会。

    这样做一方面替四王子惹恼几大首领擦屁股,表达王城的态度:今年没有开战的意思,来稳定各个部落;另一方面在同时间赛跑,希望赶在大宣的商队回国之前扭转被动局面。

    以国家的名义求援,总要好过四王子那般威胁商队。

    在沃斯王看来,四王子的举动完全上不得台面:打劫一个商队,难道能获得全国需要的粮食吗?

    看似打着个人的名义,可毕竟是沃斯的王子,大宣人能真的只当是个人行为吗?

    因此,楚清进宫面见庆德皇帝的时候,沃斯的使臣也到达京都。

    他们被晾在驿馆。

    而皇帝却领着朝臣讨论要不要跟沃斯宣战。

    武将们是支持开战的,原因有二:

    一、皇上既有此问,肯定是有想法,作为武将本就是保家卫国的,自然是必须要响应;

    二、这几年因为没有战事,刚刚地位有所提升的武将,地位再次回落,被文臣打压得近乎颓靡。

    有意思的是,文官竟也有半数主战:

    “皇上,他们看似打劫一个商队,可那是大宣的商队!他们在藐视我大宣!”

    “皇上,那商队还是楚清的,楚清是什么人,那是把人家棉种都引进来培育成功的人,打劫商队就是打劫楚清!”

    “李大人,什么叫打劫楚清?楚清只是个妇人,他们打劫的大宣的颜面!”

    “赵大人说的甚是!楚清确实代表大宣的颜面。”

    “皇上,臣以为,虽然楚清挑起这次事端,但我大宣护佑天下百姓,无论如何,在外敌面前必须袒护我大宣人。”

    “臣赞同!不过,既然楚清挑起事端,多少也要负起些责任来,臣认为此次出战,楚清至少应负担起半数军费。”

    皇帝听明白了,这帮人想打劫自己的私库。

    楚清这几年选择的棉田,除军屯之外,以荒田、荒山为主,这些土地是世家、显贵不能、也不屑于侵占的。

    而土地上产出的棉花,以及相关纺织业带来的利润也是他们染指不着的。

    第一年看不出什么,可从第二年起,楚清商队规模的急速扩张、各类“宝”字号商铺的崛起,让他们骤然发觉:豪强出现了。

    数次打压,甚至把楚清弄到朝堂上当面锣对面鼓地弹劾,不但没有损伤她分毫,甚至他们还明显感到皇帝的袒护之意。

    这如何能行?

    于是便有了“楚清代表大宣”这般捧杀、挑拨之言,也有了“楚清挑起事端”这般嫁祸之语。

    皇帝这时候明白楚清那句“战争的目的是什么”的深意了。

    灵魂拷问呀!战争的目的是什么?一万个人至少有一万个目的。

    什么“增强国防、保障大宣的安全、促进各民族、各地区之间的交往和交流”,那都是朕的臆想!

    瞧瞧吧,这帮人的目的多明确:瓜分楚清财产,那就是打劫朕的钱袋子!

    皇帝一点儿开战的心都没有了。

    别说今年灾情,并不适合大动刀兵,就算是没有灾情也不行!

    还好,以户部尚书刘聚为首的一干文臣对这些人的话进行了驳斥,驳斥的方式就是算账,还算的跟楚清一样一样的,有些类目详尽的差点儿让武将打起呼噜。

    朝堂上的热闹不是楚清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官员能知道的。

    她既然来了京都,自然要去看看自家的铺子。

    “祖母,最近京城时兴起这种纹样,孙女觉得颇适合您老人家,不如咱们多选几条?”刘宇芳手里捧着两条羊绒大披巾,给一个老人家看。

    那位老妇发丝斑白,很是富态,面若银盘,却无几条褶皱,想来是保养极好,她是户部尚书刘聚的老妻。

    刘老夫人用手轻轻抚摸羊绒披巾上的彩色条纹,眉眼弯弯:“有些艳了吧?别回头你祖父说我是老妖精!”

    刘宇芳捂嘴轻笑:“祖父可不敢,不但不敢,他还得夸您节俭呢,您都不舍得买那狐皮大氅,买个羊绒披巾他还敢说什么不成!”

    “去!你个死丫头!怎么说你祖父哪!他是只节俭他自己,却何时苛待过咱们?”刘老夫人一边笑着驳斥自己的孙女儿,一边对披巾爱不释手。

    深秋了,京都但凡条件好些的人家,都已经烧炭取暖,刘府也一样,可毕竟上了年岁,屋子里放置炭盆也不觉得暖和,还感觉呼吸都干燥。

    在室内穿毛裘大氅自不像话,但是披上个披巾可就自在多了。

    “宝清祥的新鲜玩意儿就是多!”老妇人赞着:“你瞧瞧,羊绒可比那羊毛细软多了。”

    “公子里面请!”门口的店伙计往铺子里让客:“小店新到绒褐,颜色、花样繁多,您瞧瞧!”

    店伙计不认识楚清和卓耀,但态度热情而不过分,让人舒适。

    尽管老百姓把羊毛织物称为羊毛衣、羊毛裤,但是京都人还是按照他们的习惯,把羊毛制品成为“粗褐”,把羊绒制品称为“绒褐”。

    楚清的作坊今年成功把柔软的羊绒从羊毛中剥离出来,并制成漂亮的披巾、手套、衣裤、袜子,让宝清祥的生意火上加火。

    “我看看袜子。”楚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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