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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七十五章 你们走不了
    大宣皇帝发愤图强的决心是巨大的,行动是迅捷的,楚清的授爵圣旨颁发的当天,大宣州府行政区划方案也同时颁布。

    其中与楚清关系比较大的规划方案有三条:

    一、海州府东扩一百三十里,将佳兴府的一部分纳入海州府,同时,海州府自即日起更名为“永安府”。

    二、新伦州自北向南分为三个府,分别是平伦府、新伦府和临洋府,临洋县为临洋府内辖县。

    三、吉州自北向南一分为二,分别为吉隆府和吉庆府,兴汤县为吉庆府内辖县。

    除此之外,就是大宣取消直隶州,至此府之上无州,府之下有散州。

    海州府东扩一百三十里,并因永安公而更名为永安府,楚清很是乐了一阵——皇帝还真是幼稚,以为这样就能羞臊谁了?

    你随便就东扩一百三十里,确实比我那七里半听起来大的多,可你倒是出来到民间走走、打听打听,老百姓是咋说的?

    老百姓听到“七里半”的感想是:那个棉花大人、那个女官、那個乡下寡妇,给大宣打下七里半的江山!

    一个村子的居住区才多大?边境东扩七里半,虽然那是片贫瘠的土地,草都长不出来,但也是沃斯的土地不是?谁打下来的?楚清!

    而且是大宣开国以来第一个占下沃斯国土地的人!

    洪国公打下东伦国,将之变为新伦州,确实是开疆拓土,可东伦国在大宣眼中,一直是弱国,而沃斯才是强国。

    一口吞个大面饼,是很厉害,可一口咬掉一小块铁饼,不更可怕?

    所以,楚清非但没被羞臊到,反而是自豪滴很!

    又过七天,第一批永安府的新官员到了。

    之前还是海州府的时候,因抗灾救灾不利,原府衙班底全部降级,最少也是降了一级。

    降得多的,比如正六品通判,一撸到底,贬至府内最穷的县当任九品典吏。

    所以,原先海州府知府,现在是永安府通判,而新任知府竟是原吉州知州戚贵燃!

    “这可厉害了啊!”楚清看着手里的名单,很是感慨:“咋整地?明为岗位平调,实为降职了啊!”

    小宝对此比较了解:“戚贵燃本来就死脑瓜骨,怎么干也脱离不了宋廷山的光环;

    蝗灾那年要是没有兴汤县、槐安县撑着,吉州的税收就没法看!

    在任四年,不但没有突出政绩,反而使吉州税收下滑,能不给他换地方嘛!

    要是我也得把他换走,既然好地方干不了,那就去穷地方劳动改造去!”

    楚清就笑:“老徐一跑,看来戚贵燃没咒念了啊;不过老徐倒是扬眉吐气了,你瞅瞅,临安府知府,升官了!”

    小宝跟着一起看名单,点着平伦府知府的名字说:“看,尤正航他爹也苦尽甘来,连升三级,成了平伦府知府了!”

    徐光泽从临洋县知县升至临洋府知府,尤正航的父亲也升任为平伦府知府,这对难兄难弟算是熬出头了。

    这下,一直想从徐光泽手里占便宜的新伦州知州宋宇,也没法给徐光泽穿小鞋了,因为现在他只是新伦府的知府,与徐光泽平级,徐光泽再也不怕他了。

    尤其是尤正航的父亲,很耿直的一个人,自家岳父是翰林学士,却并不走后门,任劳任怨自我发展。

    可惜时运不济,被槐安县那个小县城困住好多年。

    那地方也真是不好,先是先皇时期的两位侯爵挤占土地,生生把槐安县压缩到没有好耕地,然后是本朝皇帝又把两位侯爵分在原先的位置。

    这下可好,原本尤知县在楚清的帮助下搞活经济,结果受到两位侯爵“欣赏”,生怕尤知县走了没人帮他们致富,年年吏部考核都给使绊子,使得尤知县留任多年不得晋升。

    这一次大宣的官员变动中,不包括楚清。

    楚清没能辞去密侦司驻沃斯理事处的职务,而是把驻沃斯理事处的负责人增加了一名,干事增加二百,全被送往沃斯国。

    辞不掉,是因为楚清对沃斯国的震慑作用太大,保留她的职位,哪怕她什么也不干,只顶着这个名头也是好的。

    而楚清早先派去的二百名干事,因长年扎根沃斯,根基已经很深,沃斯国年年查细作,年年也没查出他们,很是老道。

    所以,在眼下两国关系紧张的时刻,“增加”比“取代”更为稳妥,而且有楚清牵引视线,新去的这一批人才好不易被察觉。

    所以这也皇帝憋屈的地方——越不想用谁,还越得用谁。

    楚清可一点都不憋屈,不但不憋屈,还嚣张得很。

    这不,在戚贵燃上任,召开见面会的时候,把永安公楚清请了去,楚清大摇大摆就去了,穿着从一品官服、戴着大墨镜就进了议事厅。

    墨镜是新鲜事物,见过的人不多,没有相应的规定约束正式场合可不可佩戴,就算有,对永安公也不好使。

    新官上任,一府最高长官却要站在一边听训,戚贵燃也很憋屈。

    楚清站在首位没有坐下,隔着墨镜把所有人的面孔都辨识一遍——总得认识认识自己封地上的行政官员吧?以后这帮人得给自己干活呢!

    对,楚清就是这么看的:这些都是给自己干活的人,工钱朝廷出。

    楚清不坐下,就那么站着不出声,一群人冷汗呼呼直冒,大气都不敢喘:永安公这是什么意思?给咱们下马威吗?

    这就是戴墨镜的好处,嘿嘿,谁也看不到楚清的表情。

    “坐吧。”楚清说道,率先就座。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偷眼瞄瞄楚清,犹豫着坐下了,屁股都不敢坐踏实。

    小宝站在楚清身后,没有椅子。

    孩子还是守规矩的,归为国公府世子,却还没有官职,这种场合,不该有座位。

    可他站在那儿更吓人好不好?

    一个孩子,把佳兴府知府都给端掉了!

    “楚某就一句话:在永安府,跟爷干,有钱赚;不听话的……”楚清顿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们走不了了!”

    气氛一下紧张至极!

    走不了了?永安公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别说,可能性很大啊!

    听说永安公对沃斯使臣都拳打脚踢,还是当着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炮轰起沃斯人更是眼皮都不眨,那就是一个煞星啊!

    “永安公的意思是:这里是大宣的流配之地,土地贫瘠,资源匮乏,伱们只有干好了升迁这一条路才能离开此地;不然,贬官、发配,你们还是得留在这儿!”小宝给予了充分解释。

    娘亲可以嚣张,小宝却要保证娘亲不落口实。

    根据白桦给楚清传来的那份官员变动名单,楚清已经看出来了:皇帝那幼稚鬼算没完没了了,明明流配之地多着呢,却偏偏集中发往永安府。

    这可真是从另一个角度给永安府增加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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