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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舞
    经过更加全面的了解,向箖终于还是决定让向海入住陆行的疗养院。

    但是每月六十万的费用真的不低。

    虽然确实比一些月子中心和私人医院还是很便宜很多。

    可植物人是一个漫长的消耗,是成年累月。

    陆行跟她做了下科普:“植物人最考验病人的心肺功能,如果护理得当,生存期能达到五六年,甚至七八年。”

    向箖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他的意思是,如果向海醒不过来,最多只能活七八年。

    而她顶多需要支付七八年的费用就可以了。

    ......这位医生真的很清新脱俗。

    敢把病人交给他,除了有钱,还得有很大的胆子。

    向箖胆子算够,但不怎么有钱。

    算完一笔账后,她想到了时云州提过两次的脱衣舞。

    翻看手机,她和时云州又十多天没联络。

    确切点说,时云州只在最初的时候跟她说过一句话,剩下的全是向箖单方面的聊天。

    脱衣舞。

    确实没有表演过。

    但向箖是个专业的舞者,应该具有驾驭任何舞蹈形式的能力。

    她世界著名脱衣舞娘蒂塔·万提斯开始研究,考虑实际情况,融入自己的想法,编排了自己的一套舞蹈动作。

    然后就开始设计妆发和服装。

    几经完善后,去同致老店定了两件心思很多的旗袍。

    万提斯认为脱衣舞应该展现的是高级性感和诱惑,而不是低级色情。

    这一点向箖表示认同。

    一切准备就绪。

    在一个月光还算不错的晚上,向箖打开天窗和窗子,用各种灯光补光,尽可能的营造出一种月白风清、灯烛辉煌的感觉。

    打开录像功能,试拍一下效果,觉得满意,就点开了早就选好的曲子。

    向箖总是能很迅速的进入表演状态。

    而进入表演状态的她跟平时是非常不一样的。

    她的一举一动,包括神情,都是为展现舞蹈魅力而服务。

    可还是重录了三次。

    因为她太清楚她跳这舞的目的,一开始没办法完全抛却羞耻心。

    终于录下一段满意的。

    看看时间,已经夜深。

    点开和时云州的聊天页。

    向箖:“州哥。”

    等了一下,没等到回应,就把那段视频,用剪辑工具简单粗暴的剪去后半段,给时云州发过去。

    真是一种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做法。

    但勾搭的又很直白。

    直到向箖把东西都收拾完毕,还是没看到时云州的回应。

    直到她洗完澡,换好睡衣上了床,时云州还是没有回应。

    第二天......

    第三天......

    不是他自己一再提起脱衣舞吗?

    尺度不够?

    时家的“迷都”的尺度超乎想象,那种表演时云州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可能向箖这种确实不够看。

    向箖又把自己录的视频看了一遍。

    她的视频在展现她所认同的那种性感和诱惑。

    但可能时云州就是喜欢低级色情的。

    向箖继续失眠。

    当她坐在床脚边,认真考虑要不要再给时云州来个“低级色情”的时候,手机响了。

    信息提示音在静寂夜晚中很突兀。

    向箖拿起手机,看到是时云州发来的信息。

    时云州:“过来。”

    然后又发来一个地址。

    向箖下意识想回:什么事?

    但什么都没问,只干脆利索的回了个:“好。”

    时间已经很晚了。

    确切时间是23:46。

    向箖立刻起身收拾自己。

    选衣服的时候,略一迟疑,选了另一件心思很多的旗袍。

    地址在濒临海岸的万新路。

    一条路干净整洁,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落着好几栋豪宅。

    这里是时云州的家。

    据向箖了解,时云州一月中有一半时间住在“迷都”,几天住在酒店,还有几天可能在外地或别的住所,所以来万新路这个家的次数应该不多。

    向箖披星戴月,闻着涛声,独自驱车前往。

    给时云州发信息说到了,很快就有阿姨来给她开门。

    跟着阿姨往里面走的时候,把这宅院略打量了一下。

    穿过院子,穿过客厅,这房子真是大得离谱。

    上到二楼,阿姨停在两扇对开门前,对向箖轻轻鞠躬,就转身走了。

    向箖自己推开门,屋里没开灯,但光线不算很差。

    时云州也并不难找,他正坐在落地窗边的长沙发上,正在抽烟,烟头明暗的火光在昏暗中特别显眼。

    向箖走过去,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走到跟前,轻声叫人:“州哥。”

    见到向箖,时云州抬起身体,舒展的向后靠去。

    他似乎喝了酒,带着一种酒后的慵懒。

    看着向箖,时云州笑了下。

    声音低沉,有种性感的沙哑:“跳吧。”

    向箖:“......”

    向箖愣了下。

    但其实她有心理准备。只是不确定时云州想看高级性感的,还是低级色情的。

    但她只编排了一支舞蹈,临时搞低级色情也搞不出来。

    便还是跳那天跳过的。

    略有犹疑的后退一些。

    时云州咬着烟嘴,面色不明的看着她。

    无妆容,无伴奏。

    那天向箖自己跳,都有些难为情,尝试了好几次。

    何况现在是在时云州的面前。

    想象中勾引一个男人,和真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勾引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于是早就练熟了的舞蹈却跳出几许青涩的味道。

    她剥着自己的衣扣,像手指与扣在缠绵纠缠。

    脸上血液像沸腾一般热。

    四目一接,原本蓄满媚意的眼波骤然流出几分怯。

    跳这支舞,好像全靠信念感在支撑。

    突然有种仓皇逃窜的冲动。

    但也只一瞬即逝的念头。

    时云州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本来向箖的舞蹈并没有设计互动,但看到时云州的这个动作,没想太多,丢掉最后的衣物,朝他走去。

    她现在像个大胆而放肆的舞娘,手扶住时云州的肩膀,跨在他腿上。

    时云州掐着她的腰,仰起头来,向后靠着,似是喟叹般笑了一声。

    向箖低头与他接吻。

    淡淡的酒气和烟草气息一下溢满口腔。

    碾转之间,莫名有种放肆又温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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