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家位于新京的中心城区,挨近人族军方参谋总部,是一个占地数千亩的大庄园。
当初的东元上国四大家族,如今只有拓跋家和云家尚保持昌盛,另外的罗家和溪家都已没落。
云家自不用说,如今的人族领导者就来自云家,同时这座新京城也是云家联合当初的罗家共同建立。
而拓跋家也不一般,拓跋家在地底之下,有一座地心之城,源源不断的将地底深处的珍贵矿石资源采集上来,供给各方面所需。
如今的拓跋家家主拓跋野已经近四百岁高龄,这在圣者群体中也算是年纪大的,如果不能够进阶神者,大概率就会在不久后坐化。
拓跋野的生平倒是平淡无奇,但他的一子一女却都是了不得的人物,长子拓跋勇,号降龙圣者,在人类还未出现神者之前,就被称作人类第一人,如今更是成为人类五大神者之一,号称大力神,据说其拥有移山倒海般的神力。
次女拓跋熙,虽然没有兄长那般的赫赫威名,但也最顶级的圣者,号称智圣,其聪明绝顶,尤擅智计与推理,是下一任人族领导者最热门的人选。
一门出现两位这样的顶级人物,拓跋家自然是长盛不衰,而且族内的圣者数量众多,要远超过云家,大部分都在军方担任要职,影响力巨大。
这样的豪门大族想要进来可并不容易,罗开在庄园门口发了会呆,回想起了当年和拓跋野与苏承博一起来到上京的场景。
“老师,要进去吗?”罗温在一旁问道。
“随我来吧。”
罗开轻轻挥了挥手,向庄园走去,罗温与老黄自然紧紧跟上。
怪异的一幕发生,执勤的警卫像是没有看到三人一般,任由三人进入庄园内,不仅如此,一路向庄园内部走去,无论遇到任何人,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普通人的大脑与思维对于罗开而言已不存在任何秘密,他可以轻易的侵入进去篡改他们的视觉与听觉接收信号,也就是说他即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人们也都看不见他。
庄园很大,也很奢华,罗开感应了下,领着罗温与老黄来到一座小湖旁,湖泊中心立着一座凉亭,一个胡子拉碴,满头白发的苍猛老者正在凉亭内自干自饮。
时隔数百年,再次见到拓跋野,罗开不仅升起一股亲切之感,这個家伙或许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
可惜时光易逝,容颜易老,几百年对他而言不过白驹过隙,算不上什么,但对俗世来说来说却是好几代人的一生。
几百年过去,拓跋野已垂垂老矣,再不付当年的豪迈与英勇,现在很像一个郁郁寡欢,丧气颓废的孤独老人。
罗开让罗温和老黄等待,然后轻飘飘的来到小亭子里,在拓跋野的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面前突然出现一人,拓跋野大吃一惊,待看到来者的面容后,先是愣了下,随即大喜道:“小开是你吗?”
罗开大是讶异,拓跋野居然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不仅笑着道:“怎么知道是我。”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拓跋野激动的满脸通红,哈哈笑道,随即又哼哼道:“臭小子,这都几百年了,你就真的不肯来看看我?”
罗开叹了口气,指了指天空道:“抱歉,我命泛天孤,一生注定浪荡无依,身边的朋友亲人都要受到连累。”
这段话是早年大胡子诉说天煞孤星命格时说的话,到了如今,罗开已经能够深入感触星象之力对生命个体的影响和促就。
所谓天煞孤星,关键在于煞与孤二字,他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注定要和危险与死亡紧紧伴随,而身边的人肯定要受到连累,这也是他一直选择避世的原因之一。
拓跋野起身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气道:“我是那种怕被连累的人吗!”
罗开扯开话题:“小勇和熙熙呢?”
拓跋野也不在追溯,苦笑道:“两个不省心的家伙,我都上百年没见他们了。”
“哦,他们是在地心吗?”
“嗯,新京的连接着地心,那里有一座深渊裂隙形成的深渊之门,小勇常年在那里镇守。”
罗开点了点头,思虑了下,道:“你可以联系他们吗?”
拓跋野精神一震,他深知罗开的秉性,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开口求人的,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罗开笑着道:“我最近准备在新京待上一段日子,顺便教一批学生。”
“教学生?”拓跋野大是疑惑,据他了解罗开可不是那种喜欢教书的人。
“嗯,我获拥有一份很好的传承,唔……它是一种很好的思想,追求物我为一,生命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我想把它发扬光大。”
罗开简单的将物法心语的理念说了下。
拓跋野大感兴趣的道:“这好像是道门学问,我可以学吗?”
罗开笑着道:“当然可以,只是这套智慧比较深奥,可不是那么好领悟的,而且这套智慧来自一个很悠久的道家门派,道门最重伦理与传承,是要开宗立派收徒的,你愿意做我的徒弟?”
拓跋野对于辈分这东西极为在意,再加上到了他这个岁数,所思所想都已固化,很难再接受新鲜事物,不仅是思想的固化,身体的运行系统也完全彻底凝固,很难改变,闻言立即道:“不愿意。”
罗开对此已经预料,道:“我现在已经找了五个学生,还差四个,我准备进行一场海选,想请你帮忙甄别。”
“只召四个啊,说说,你对学生都有什么要求?”
“首先要拥有一定的数理化基础,然后对文艺方面也要热爱,最好精通琴棋书画其中的一项。”
拓跋野等了半晌,见罗开没有继续,不由的道:“没了?”
罗开摇了摇头:“没了。”
“你这算是什么要求,这也太简单了吧。”
“这可并不简单,数理化基础倒还好,文艺方面就比较复杂了,如果只是会照本学科的书画写作,我并不需要,我需要的是那种比较感性,思维天马行空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万人也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