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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 不由自主

    沈初伸手跟張锴要了根煙，她含在唇邊，徐徐點燃，說：“她們倆早就看我不順眼，要不是我現在和賀致洲在一塊，她們早就下狠手了。”

    張锴揚眉，确實如她所說，沈簌和她母親對沈初的憎恨真不是一點半點。

    “所以叫你小心點，尤其是最近，沈簌好像等不及了。”

    張锴也不知道沈初有沒有聽進去，他抽完一根煙，語氣淡淡：“行了，有事再找我，我先走了。免得等會沈簌找不到人，又懷疑我上哪裏去了。”

    “行吧，拜拜。”

    沈初從會所出來，沈夫人打來電話，讓她回趟沈家，沈夫人倒是沒說什麽事，只是讓她回去一趟，有事找她，要當面聊一下。

    沈初看了眼時間也沒什麽特別的事就去了。

    剛踏進沈家大門，傭人走了出來帶沈初來到樓上沈夫人的房間，房門緊閉，傭人敲了敲門，裏面傳來沈夫人的聲音，傭人說：“沈初小姐回來了。”

    “進來吧。”

    傭人打開門，沈初便走了進去，房間裏沒開窗戶沒開窗簾，顯得漆黑又陰沉，讓人特別不舒服，而沈夫人就躺在床邊，擺了擺手，說：“沈初來了？”

    沈初說：“是啊，阿姨，我回來了，你叫我是有什麽事嗎？”

    沈夫人先是讓傭人出去，等房門關上後，才緩緩開口：“你過來我這邊坐吧。”

    沈初卻遲疑沒有過去，心裏拿捏不準沈夫人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她心裏衡量着，什麽

    都沒說，沈夫人過了會不急不慢接着說：“怎麽了，這麽讨厭阿姨？”

    沈初還是沒有說話。

    “沈初，其實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也是阿姨不好，這些事其實對你很不公平，我心裏也明白，只是作為女人，自己的丈夫在外邊有了小三，換做誰都不可能那麽大方，包括我。”

    沈初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情緒，好一會兒才發出很輕的聲音問：“阿姨，你怎麽突然提這事了？”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沈夫人聲音聽起來是真的很虛弱，她咳嗽了一陣，房間都充斥她的咳嗽聲，好像要把肺咳出來，而沈初無動於衷站在那，一聲關心的話都沒有。

    沈夫人過了會才說：“你很恨我吧。恨我過去那麽多年冷落你，你那麽小的一個孩子，我還跟你過不去。”

    沈初想的是，沈夫人這是在反省？她真活不長了？

    沈初沒有掉以輕心，表面倒是配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阿姨，沒有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不是早就說開了麽。”

    “說開了，可你心裏還是恨我的，是不是？”

    沈初說：“沒有呀，阿姨。我怎麽會恨阿姨，要不是阿姨這麽多年照顧，我怎麽可能站在這裏，享受到這麽多的便利。阿姨對我的照顧，我都記在心裏。”

    沈夫人嗬嗬笑了兩聲：“記在心裏是麽？真的是如此麽？還是你記住的是我對你不好的？”

    “當然沒有啦，阿姨，其

    實我想了很久，您也是這件事裏的受害者，感情從來不分對錯，而且是爸爸做的壞事，他如果不沾花惹草，也不會有後面這麽多的事。”

    沈初這番話說得讓人很感動，聽起來真像是那麽一回事，仿佛她很大方不再記恨沈夫人以及沈家這些年的對待，她已經放下了，但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放下是不可能放下的，這輩子都放不下。

    除非一切倒回。

    沈夫人又咳了咳，身體是真的很差的樣子，說：“你真的長大了，懂事了。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你關於你媽媽的事，你想知道嗎？”

    “想，當然想。”沈初上前了一步，“那是我媽媽的事，我當然是很想知道的。”

    沈夫人便說：“你過來點，我跟你說。”

    沈初便又上前了幾步，距離更近了點。

    沈夫人便說：“你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要不然你爸爸也不會心動，他們倆在一起後，經常成雙入對出現各大會所，當年還有娛樂周刊報道他們倆的事，我每天看到報紙都生不如死，也是從那會起，漸漸心裏不平衡，從而對你爸爸和你媽媽有了怨恨。”

    “我生下沈簌沒多久，你爸爸徹底搬出去和你媽媽同居了，把我這個原配抛之腦後，誰都沒有管我死活，我就這樣單獨撫養沈簌，後來你媽媽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別人，被仇家找上門來，你爸爸當時還是很喜歡她的，花了不少功夫幫她擺平，從

    那之後你媽媽變了個人，很低調，不再和你爸爸出現在大衆視線前。”

    “即便如此，我們家還是被外界一一關注着，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把我和沈簌拉出來進行評論，我們母女倆走上街都有人指指點點，周圍親戚朋友都知道這些事。”

    “你是女人，也能明白我和沈簌當時的處境。後面你媽媽被人拍到和別的男人言行舉止暧昧，你爸爸以為是你媽媽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便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和別人接觸，再後來便傳出你媽媽精神上出了點問題，也就是瘋了，你爸爸就厭了，她的日子一下子從天堂跌倒地獄，大概是真的撐不住了，她進了精神病院，你也來到了家裏，由我撫養。”

    沈夫人仿佛陷入回憶，神情哀傷，“我知道作為第一個大人，那樣對你，是我不好，可是沈初，你得想想，你自己的丈夫出軌還有了孩子，你心會做什麽感受？”

    “我實在沒有辦法，誰都是第一次做媽媽，我當時心裏平衡不了，沈初，你這麽大了，也結婚了，應該能理解我，是不是？”

    沈初靜靜聽她說完，随即莞爾笑了一聲，聲線那叫一個溫柔，說：“可是阿姨，我也搶了沈簌的男人诶，做出了和我媽媽一樣的事，那怎麽辦呢？我和你好像沒辦法共情。”

    沈夫人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不敢置信，強壓着心裏的不舒服，說：“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故意的，就沒人怪你，感情不就是這樣，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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