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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又回来了
    樱宝打量那些药柜,只见药柜上是一个个药斗,药斗上横竖写着三个药名。

    每个药斗有三格,里面的药片对应药斗外的药名。

    常用药片放在斗架的中上层,便于调剂时称取。如当归、白芍与川芎;黄芪、党参与甘草等等。

    质地较轻且用量较少的药片放在斗架的高层。如月季花、白梅花、佛手花等。

    质地重的药片,像矿石类、贝壳类,与易于造成污染的炭药类放在斗架的低层。如磁石、赭石与紫石英、龙骨、龙齿与牡蛎等。

    松泡且用量大的药放在斗架最下层的大药斗内。

    如灯心草、通草;芦根、茅根;茵陈、金钱草;竹茹、薄荷与桑叶、荷叶等等。

    樱宝一个个查看药名,李夕华拉开药斗,给她看里面已经切好的药片。

    药片大小形状都不相同,乍一看很容易辩识,其实不然。

    所以樱宝还想看看没切的整株药材。

    “有没切的药吗?”她问。

    李夕华点点头:“有啊,都在药库里呢,等明日带你去看。”

    第二天,樱宝正式开始学徒生涯。

    她从最底层的药柜开始辨药,一个个闻气味,辨认颜色与形状,再与整株药材作对比。

    一天下来,她便熟悉了二十来种药。

    再与自己学过的药方做个对应,心中已经有些明了。

    但这里的药品实在太多,足有数百上千种,要想一个个认清记牢,还需反复接触磨练。

    因最近开始夏收农忙,来药堂看病抓药的并不多,李夕华与两个哥哥都清闲下来。

    只有樱宝还在用自制的小本本与炭笔记录药材名。

    为了加深印象,她还用炭笔画了药材的形状,并在旁边写了几个适配的药方。

    李郎中走过来,见小娃娃这般勤奋,不由捋须微笑。

    师兄来信让他多照拂这个孩子,让他教她行医辨药,还说她天资聪颖,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接到信第一时间,李郎中就去姜家接来这个娃娃,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如此自律,出乎自己的意料。

    “樱宝,过来。”李郎中在椅子上坐下,朝樱宝招招手,问:“你都读了哪些医书典籍?”

    樱宝到李郎中跟前认真回答:“读了内经,诸病源候论、神农本草经,还有脉经和千金药方。”

    师父说,这些都是学医的基础知识,必须会背会默写。

    她现在只是将那些书都看过一遍,勉强背了几册,默写也只默了几本药方。

    李郎中点头:“不错,那老夫现在考考你,故治病者,必明天道地理,此为何解?”

    樱宝思索片刻,恍然。

    这不就是让她背诵素问之阴阳应象大论嘛,她会。

    “天不足西北,故西北方阴也,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地不满东南,故东南方阳也,而人左手足不如右强也……”

    樱宝脆生生背诵完,然后眼巴巴看着李郎中,问:“可对?”

    李郎中笑了,点点头:“不错,老夫再考你一题……”

    就这样,樱宝被迫背了好几段素问内容。

    直到有几人跑进药堂找李郎中看诊,抽考才自动结束。

    “郎中,我儿被割伤了手臂,您快给他瞧瞧吧。”

    中年男人扶着一名少年,这少年的左手臂被镰刀割伤一条口子,正流血不止。

    李郎中赶紧出柜台查看少年伤势,从孙子搬来药箱里拿出药酒与针线。

    先用药酒清洗了伤口,再将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穿上羊肠线,李郎中亲自给少年缝合伤口。

    缝好后又给撒上一层药粉,这才用药箱里的干净布条给他裹紧。

    “老夫再开一副化腐生肌药,你回去煎给他喝,明日再给胳膊换伤药。”

    李郎中伏案书写药方,然后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抖抖索索接过药方,问:“请药共多少钱啊?”

    李蔺道:“外伤与内服的药,一共八十五文。”

    “啊?这么多…”中年男人为难道:“郎中,我、我只带了三十文……”

    李郎中摆摆手,对孙子道:“给他抓药。”

    随后望一眼中年男人:“五十五文等你收了麦子再还来也行。”

    中年男人立刻给李郎中行礼,千恩万谢道:“谢谢李郎中,我,我收了麦子一定把钱送来。”

    樱宝看看这中年人,又瞧瞧李郎中,悄悄问李夕华:“他真的会把钱送来吗?”

    李夕华也小声道:“有时候会送来,有时候不一定。”

    这种事每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她都习以为常了。

    樱宝若有所思。

    看样子,药堂内挂的悬壶济世匾额也非虚言。

    日子在樱宝的辨药与看诊中一天天过去。

    很快夏收结束,镇上开始热闹起来。

    几个大腹便便的粮商在镇子街道两侧摆了秤与量斗,开始收购夏粮。

    许多乡民挑着一筐筐的麦子排队卖粮,不时与粮商发生争吵。

    原因就是粮商认为粮食没晒干,或者粮食里掺了很多沙土,他们便要杀价。

    而乡民们认为粮商无中生有故意压价,于是两下就开始争执起来。

    吵着吵着就要开始动手,于是乡秩过来拉架。

    一时间街头人群嘈乱,将道路都堵塞起来,几辆马车也被拦阻在一边不好行走。

    樱宝趴柜台上朝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

    就见陈昌平与妻子韩氏从一辆马车里下来,那韩氏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另一辆车里也下来两个少女,正是陈甜甜与陈招。

    不仅如此,连陈老栓也回来了,还有他老妻冯氏。

    陈甜甜与陈招扶着冯氏,几人直朝药堂而来。

    “郎中!李郎中!”陈老栓三步并两步跑进药堂,冲李郎中叫道:“快给我家那口子瞧瞧,她她吐的厉害!”

    李郎中站起身,朝外头看一眼,说:“扶她到这边坐下,我给她诊诊。”

    陈招与陈甜甜扶着陈冯氏在柜台外的凳子上坐下,撸起袖子给郎中把脉。

    她俩一抬头,就与樱宝的目光对上。

    “你……”陈招差点没认出来,这个穿着一身蓝色小袍子的小女孩竟然是樱宝。

    “你怎么在这里?”陈招忍不住问出声。

    樱宝挑眉:“做学徒啊。”

    这时,陈昌平与抱着娃娃的韩氏也走了进来。

    樱宝随意瞥一眼韩氏怀里娃子。

    看样子有好几个月了,那模样儿,竟然跟上辈子的陈旭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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