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乾阴沉着脸,往现场走。
在武柏栓的引领下,董方乾往现场走。
林晓跟着后面,和几个小秘书在一起。
站在挖竖井的施工现场,董方乾像一个将军,一番慷慨激昂,镁光灯闪烁。
施救现场没有林晓的位置,只有在远处观望。【1】
【6】
【6】
【小】
【说】
县委办常务副主任罗高举来了,走到林晓的身边,轻声说:“林书记,你找我?”
“嗯,以后你跟着我。”
罗高举不明白林晓的话意,但是顺从的点点头。
······
县安监局灯火通明,十多个人在忙碌着。
这个时候加班很少见。
刚才安监局长接到武柏栓的指示,完善各种安检记录,尤其是关于煤矿的安全检查,冯氏煤业的检查一次都不能少,要详细,要细致,要有问题,并提出整改意见。尤其是一个月前的记录更是不能少。
安监局长这时候吓坏了,二十多人的特大事故,他一个小小的县级安检局长是承受不了的,估计要进去。进去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做的不好,做的不到位。事情出来了,总得有人负责。县里领导要是有撤职的,估计他就以渎职罪或重大责任事故罪进去。
冷静以后,安检局长明白了武柏栓的意图,把资料整完备,自己的责任就小一些,同时县里领导的责任也小一些。
武柏栓让一个月前的记录完善,一个月前舒密的工作是武柏栓主持,武柏栓主持工作的时候检查很到位,没有发生事故。林晓来了就出现特大事故,责任在林晓,林晓对这方面工作不重视,有失职行为。
补了各种检查记录,会议记录,没有图片或图片不够的,想办法P。
一夜忙活,资料整理差不多了。
······
林晓在值班室里,把一个月来的值班情况做了拍照。询问了几个在井下工作过的矿工,他们一致反映,井下的瓦斯气体在安全范围以内。这是一个新矿井,设备先进,没有存留的瓦斯气。
黎明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小泰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井口。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
林晓问了一旁的工人,工人说那是冯森的老婆和女儿。
小泰一直跟在女人的左右,面无表情,看见林晓,有点不自然。大概觉得之前把林晓当保镖,有点不恭敬。
太阳刚刚升起,远处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着二级警监警衔的男子。
他是副省长兼公安厅长明辉,以前是东陵所在省的常务副厅长。负责安检,应急、司法,以及公安工作。
林晓当公安局长的是时候见过他。牛星当大案处长的时候,他是牛星的顶头上司,负责全省的刑侦技侦经侦工作。
董方乾等人连忙迎上去,介绍了施救的情况。
和明辉一起来的还有专家组成员。
专家组成员看了现场,用生命探测仪进行了探测,发现在井下一百多米处有生命迹象。
一百多米处是矿工的位置。冯森呢?冯森他们八人和矿工在一起吗?
调来更先进的设备,一起作业。
下午的时候,明辉回到了简易棚,不断的打电话,估计是向省委汇报。
打井的进展依然缓慢,下面是坚硬的岩石,已经报废了几个钻头。如果不在最近的三天里打通竖井,给井下送去氧气、食物和水。井下人员的生命很危险。
天上下起了雨,在北方正是春雨贵如油的时节,这里的雨水哗啦啦的流淌。
矿口在一个低洼的地方,由于爆炸,附近地质松软,产生裂痕,水流咕咕的往里灌。
抢救更加困难,不得不调来大马力的抽手机把雨水抽到别处。
明辉很是焦虑,不断的开会,不断的到现场。但是到了现场,他这个副省长兼公安厅长也是束手无策。
董方乾和武柏栓一直跟在明辉的后面。明辉经常把两人骂的狗血喷头。
······
舒密郊外的一处私人庄园里,陈匡和常有钱、万金达悠闲的喝着茶水。
常有钱和万金达也是煤矿老板,舒密所谓的四大家族,冯森,陈匡、然后就是这两位。
“陈总,这下你解气了,听说冯森被埋进去了,副省长和州委书记都来了。冯家这一次估计彻底完了。”
陈匡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妈的,冯森这小子是作到头了。老天开眼啊,人欲灭亡,必先疯狂,冯森这几年玩的过了,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想吃掉我们。让他在井下,见阎王去吧!”
常有钱说:“陈总,副省长都来了,现在的设备先进,会不会把冯森再捞上来?”
“捞上来也是一具死尸。”
“我听说用生命探测仪探测,下面还有生命特征。说明冯森一伙还活着。那是一口新井,下面设施齐全,坚持半个月不成问题。那地方煤层浅,我估计最多一周,能打通救生孔。打孔成功,送进去氧气和食物,在里面能坚持一个多月。”
陈匡突然扔掉烟蒂,吼道:“你们两个还没有受够冯森的欺负,想他回来把你们一个个都吃了吗?”
两人吓了一跳,不明白陈匡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陈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脸为笑:”两位不要给冯森招魂了,提起冯森我就来气,他妈的,想找人收拾我,这次他要不死,我们还得拼个你死我活。“
“陈总,不要生气,我们两个来你这里,不是一起来分享冯森死亡的快乐吗?”
“是,他妈的今天就是高兴,两位,春节之前我买了几瓶五十年台子,硬是没有送出去,今晚咱们干两瓶。”
“陈哥爽快。”
陈匡出了茶室。
常有钱丢给万金达一支烟,把头伸过去:“万总,你觉得冯森的这次矿难会不会和陈匡有关系?”
万金达眼睛一瞪:“老弟,你胡说什么?冯森的矿难怎么会和陈匡有关系?又不是在街头被人爆头。”
“那口井冯森和陈匡争夺了好几年,那是一口优质矿,最早是陈匡探明的,冯森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硬是从陈匡手里面夺了过来,为此两人水火不容,一见面眼睛发红。”
“这是天意,活该冯森倒霉。”
“万总,你经常下井吗?”
“我才懒得下去,年轻时候下井,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砸死,被透水淹死,我在井下腿肚子发软,像去了一趟阎罗殿。”
“我也是,我从不下井,老子有钱了,才不会去那鬼地方。我只在井上数钱。我听说老冯也很少下井。你说冯森早不下井,晚不下井,突然下了一次井,咋就发生了瓦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