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和颜忆前后发了求婚和舞蹈的视频证实了陈岁那段时间和他们一起在西安,只是单惊蛰并没有出镜,关于流传出来的视频截图上的那个人是谁,谁都无从探究,陈岁当然也不可能去解答,转发祝福里的众多好友里夹杂着单惊蛰更是让人无从推敲他当时到底在不在场。
日子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过着,贪图的接档意味着祸起也要暂时画上句号,也迎来了这个项目首次的线下邀约。
新年伊始,刚过完元旦假期的第二天,暖色再一次敲响了陈岁的门:“宝贝,你今天得给答复了,两个月的思考时间,今天咱们得给人家一个准信了。”
陈岁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求助的把目光落在青鸟身上,青鸟接收了过来,合上了手里的工作本:“我的建议,接。”
陈岁点了点头:“接吧。”
“好~来,选组海报。”暖色打开存有她照片的文件夹,递到她面前。
“海报?”陈岁接了过来一张张看着:“选来干嘛?”
“交给主办方宣传用,还有的给你做线下无料发放用。”
“哦,那柒钰他们用的是哪一组啊?”
“好几年前的写真了,越看越丑,咱们用新的,不跟他们。”
“那样会不会不协调啊?”
“不怕,丑的不止咱家的,听觉那边也还是用之前的海报宣传,都已经被人吐槽了好几遍了,就是不改,你加进去缓解一下这批听众朋友们的视觉疲劳。”
陈岁笑了:“那就这组吧。”
“好嘞。”
确定下来转达给了主办方,在按部就班的生活里确定了线下时间,2月14号,情人节,开票时间定在了大年三十晚。
—主办方是会挑日子的。
—所以这是祸起和贪图一起办吗?
—三岁也参加?!
—!这是三岁第一次线下吧?
—卧槽!我要找10个代拍!
—这个阵仗没有五百张票过不去吧?
—卧槽!我要去,别拦我!
—大家都是姐妹,请给我留一张票,我想见三岁。
—抢票前:谢谢姐妹,爱你~
抢票了:莫挨劳资,你谁啊!
—真实!
—请大家手下留情,赐我张票,先给大家磕一个,拜个早年。
—本来这四个男人的票就不好抢了,还加上一个第一个参加线下的三岁,更不好抢了。
—要是抢不到票可以候补吗?我真的很需要!
—楼上,你以为这是12306啊……
—老天保佑,希望大年三十她们有吃饭不能玩手机的规矩,年夜饭吃的酣畅淋漓,没时间跟我抢票~
—楼上不讲武德……
—有一说一,三岁这照片独树一帜的好看!
—一人血书跪求回声天籁换图!(三岁海报往这一放,柒钰和青鸟的太垃了……)
—求听觉也换……
—同求!尤其三岁照片放在中间,像条分界线,两边都怪的各有千秋,只有c位独美,我不服!
—不是c位!不是c位!不是c位!三岁没有站c位!只是按照名字首字母排列,刚好在中间,五位老师是并排的(严谨!)
……
不管网上怎么喊的热火朝天,陈岁已经计划着年假了。
—让一让:今年要回家吗?
关于回家,陈岁其实是排斥的,她很清楚除了伯伯和姑姑,没有人想要她回去,每次回去遭受最多的除了冷眼就是闲话,她不太想回去给别人,也给自己添堵,她其实想留年或者找个城市去旅游。
—夕山:今年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回去了吧?想等惊蛰那天再回去看看爸妈好了。
她一直不愿用生日或者忌日来称呼这么特殊的一天,觉得不管对她还是对父母,都是一种残忍,所以她从来不过。
陈让其实也知道她的顾虑,所以也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让一让:好,那我跟我爸还有姑姑说一声,你年三十记得打电话给他们,还有爷爷奶奶……
—让一让:爷爷奶奶那边你要是不想打电话就不打,我回去的时候再带点东西以你的名义拿给他们就好。
—夕山:谢谢哥哥。
—让一让:嗯~
—让一让:你最近忙不忙?
—夕山:我还好。
—让一让:明天周末有空吗?
—夕山:有。
—让一让:你男朋友有空吗?
陈岁屏住了呼吸,坦白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双方其实都不太抽的出时间安排见面,就一直搁浅到了现在。
—夕山:我得问一下。
—让一让:行,你问问,有空的话,周末约出来吃个饭,别都到年底了人还没见着。
—夕山:好的。
陈岁叹了口气,撤出界面,点进了置顶的聊天框。
—夕山:睡了吗?
—单惊蛰:没有,怎么啦?想我啦?
陈岁皱了皱脸:我哥想你了。
—单惊蛰:?
—单惊蛰:???
—单惊蛰:嗯?!
陈岁没忍住笑了:他想见见你,问你有没有空?
—单惊蛰:有!
—单惊蛰:我有!
大概是觉得打字效率慢了,下一秒单惊蛰通了语音。
“喂?”
“宝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单惊蛰对她的称呼已经进化成了宝贝,一开始陈岁还会脸红结巴,现在已经逐渐免疫了。
“宝贝,你哥什么时候要见我?”
“他让我问你这周末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有,我都有空,什么时候都行!”
“那我和我哥说一下,让他定好时间通知我。”
“好。”单惊蛰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道:“宝贝,我这算见家长了吗?”
“见家长得回广东才算……”陈岁小声嘟囔着。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随时有空,但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先陪我回家见家长?”
“啊?”
“本来想过段时间再问你,在一起的那天我就跟我爸妈说了,所以他们一直都想见见你,也一直催我带你回家给他们看看,但是我怕吓着你就一直没提,想再等等,现在既然提到这个话题了,那么宝贝,你愿意和我回家见父母吗?”
“你……”陈岁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这么快就……”
“我这个人啊,可执着了,我说了,我认定了你就是你,从过去到未来,而且啊。”单惊蛰像是翻了个身:“像你这么优秀的,我必须在根源处就抓牢了,不然老婆跑了,我上哪哭去。”
“又瞎说。”
“没瞎说,所以宝贝,要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父母?”
“你希望是什么时候?”
“那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年就把你带回家过年。”
“今年…”呢喃了一句然后就没了下文,单惊蛰也不追问了,重新转了话题。
“我是不是应该带点什么送你哥?”
“不用吧?没那么多讲究好像。”
“那我问问我妈,这个你就别管了。”
“哦~”
“你今天做什么了?”
“贪图接档到现在已经破千万了,所以他们想做群像曲,等完结的时候放,今天就在做这个项目。”
“群像?主役版吗?”
“还没定,到时候看吧~”
“这样啊……”
?
“我这么穿真的可以吧?”单惊蛰还是紧张,这是他第三次询问陈岁。
“真的可以。”陈岁第三次点头肯定他。
单惊蛰深呼吸平复因为紧张剧烈跳动的心脏,然后坐立不安的在包间里等待着陈让的到来。
陈岁的手机响了,是陈让询问他们在哪个位置,然后找了过来,人一进包间,单惊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无比端正地伸手叫人:“哥哥好。”
陈让和他握了手:“你好,陈让,终于见面了。”
单惊蛰几近虔诚地捧着双手:“对,终于见面了,本来应该我来做东请您见面的,真是麻烦您了。”
陈让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没有,不至于,你不用太客气了,弄的我好像七老八十一样,我没那么老,你放松,咱们就当跟朋友出来吃饭一样,不要那么拘束。”
“谢谢。”
陈让看他样子有些傻还有些好笑:“来介绍一下,这是叶芷,你见过了,这是她未婚夫许天宇,也是我的合伙人。”
“见过的,姐姐好,姐夫好。”
“你好啊,”许天宇自来熟的打起了招呼:“妹夫挺帅的,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配音演员,就是……”
陈岁听着他们的对话,皱着眉看向叶芷:“你们之前见过了吗?什么时候?”
叶芷拉着她坐在一旁:“对,我们泡温泉回来之后我约他见过面。”
“那么早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哥哥他先认识的,我比哥哥晚,但是比哥哥早见过他。”
“哥哥他怎么也认识?”
“听说是回家的时候,你那段时间状态不对,大舅怕有什么事,让哥哥帮忙找人照看你,然后认识的吧。”
“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谈话都比较好相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陈岁的错觉,总感觉,她哥和她姐夫怎么在一个劲的灌单惊蛰酒,三个人喝得红光满面,找不着北。
“惊蛰啊,我跟你说啊……”陈让是真喝大了,勾着单惊蛰的肩膀开始语重心长:“岁岁呢,从小心思敏感,有什么话都憋心里,她不说,问也永远是没事,你是第一个让她吐露情绪的人,作为哥哥的我,嗝~很欣慰,你要一辈子对她好,不要对不起她,要是你对她有什么不满了,或者不喜欢她了,你悄悄跟我说,我来带她走,你别……别欺负她,她可乖了,胆子也小,心软软,小时候又不爱说话,经常挨欺负了也不肯说,就只会一个人躲起来默默地哭,她……”
“哥!”陈岁赶紧跑过来拦住他的语无伦次:“哥你喝醉了。”
“没醉,我还能喝。”陈让大着舌头不让她扶:“惊蛰啊,刚说到哪了?”
单惊蛰被挡了酒也松了口气,他现在脑子都嗡嗡地转不过来,头搁在陈岁肩膀上缓神。
许天宇喝的不多,还是能站的稳脚了,看陈让开始丢人了,赶紧和叶芷一起制住他。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再喝下次都得进医院,下次再聚吧,今天就先散了吧,各自回家,快快快。”
“那个妹夫,你走得动吗?”
被陈岁扶着的单惊蛰闭着眼,听到问话,下意识地点着头:“可以可以。”
“行,需要先送你回去吗?我们叫了代驾。”
“不用,”陈岁摸着单惊蛰发烫的脸,心疼地揉了揉:“不太顺路,你们带哥哥回去休息吧,我带他回去就好了,注意安全。”
“行,那你们到了发个信息。”叶芷和许天宇架着已经醉死过去的陈让,往门口走。
陈岁也拿起东西架着单惊蛰:“能走吗?”
单惊蛰难受地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手跟装了雷达一样准确无误地拿过陈岁的包和自己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我来拿吧。”陈岁想接过去,被他侧身躲开了:“没事,我还拿得动,回去吧,我现在只想睡觉。”
“好。”陈岁也不多说什么了,拉过他的手搭在肩膀,扶着他的腰就往门外走。
许天宇先把陈让扔上了车,折返回来帮陈岁抗人,幸好单惊蛰还能自己走,不至于那么累,等帮着单惊蛰坐上了车,许天宇才锤了锤发蒙的头,暗骂自己真会找罪受,摆了摆手和陈岁道了别,目送车开出去了才坐回自己车上。
单惊蛰抱着陈岁,蹭着她的脖颈处,难受的直哼哼,陈岁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以手扇风给他降温,好在司机车技还算娴熟,一路平稳的开到了单惊蛰报的地址。
付了车费,陈岁扶着单惊蛰下了车,在他的指引下进了一座单元楼,按好楼层到了一户门前,从他包里翻出了钥匙,陈岁打开门又打开灯,搀着他在客厅的躺椅上躺下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家里有蜂蜜吗?我给你弄杯蜂蜜水解解酒。”
“放冰箱了。”
“好,你等我一下。”
陈岁帮他脱了外套,让他可以舒服一点,然后挽起袖子环顾了一下了解了环境就往厨房去了,找先给单惊蛰倒了杯,然后重新加水加热。
“来,喝点水。”陈岁扶着他的脑袋给他灌了下去:“怎么样?”
“有点难受。”
“我去洗手间给你找条毛巾擦一擦吧,你换套衣服去房间睡吧,这样舒服点。”
单惊蛰无力的点了点头,陈岁来到了洗手间找了个水盆洗了一下,装上热水拿了条大一点的毛巾,出来的时候单惊蛰已经自己走进了房间,陈岁跟着走在后面,将手里的水盆放在地上,一转头单惊蛰已经脱的就剩裤衩了,吓得她赶紧低头拧干水里的毛巾,手往后递,头也不敢回:“给。”
单惊蛰勉强睁开眼看着她小小只地蹲在地上头也不敢回的给他递毛巾,笑出了声,伸手接过毛巾给一身酒气的自己从头擦到尾:“宝贝。”
听到动静陈岁重新伸出手接回了毛巾再洗了一遍重新递给他,反复了两次才逃也似的端起盆水往外跑,单惊蛰自觉地找了干净的内裤和睡衣套上,抱起脏衣服往外走,陈岁已经弄好了洗手间,正在厨房调蜂蜜水了。
单惊蛰把脏衣服扔进了筐子,就依着厨房门框靠着看着,看她加上热水又加上矿泉水让水变温,然后才拿起蜂蜜罐子舀蜂蜜在水里化开,重新放回冰箱的同时,陈岁发现了他:“嗯?你怎么不去床上躺着?还难受吗?”
单惊蛰走了进来抱住她,头搁在她脖颈处蹭着:“难受。”
陈岁伸手拿过案上的蜂蜜水,试了试水温递到他唇边:“来,喝了会好一点。”
单惊蛰不接,就着她的手给自己灌进了嘴里,一杯见底,陈岁抬手擦了擦他湿润的嘴唇:“去房间躺着吧,不然会很难受的。”
单惊蛰歪着头睁开眼看着她:“今晚不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