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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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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均成是一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至少當他學會看時間開始,無論是上學還是後來工作,他就從來沒有遲到過一次。

    他跟鄭晚回到辦公室時,正好是兩點整。

    鄭思韻跟嚴煜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專心致志地拼積木,拼城堡需要足夠的時間跟耐心。

    兩人偶爾會發生小争吵,鄭思韻覺得嚴煜礙手礙腳,嚴煜認為鄭思韻太獨斷專橫,都不聽他的建議……

    “鄭思韻,除了我沒人會這樣讓着你!”嚴煜忍耐再忍耐,他可是治熊孩子的天下第一能手,卻在鄭思韻面前只能甘拜下風。

    “哦,什麽時候世界上只剩你一個人了?”鄭思韻不客氣地反擊,“除了你沒人了?”

    “你們自己挑,看看想喝哪杯。”

    鄭晚走過去,将杯飲品放在桌上,無奈地打斷他們。這兩個孩子就是,關系很好,但又喜歡鬥嘴,每次吵了以後又跟沒事一樣繼續一起玩。

    鄭思韻擡眸看了一眼,伸手拿了那杯紅豆牛奶冰。

    “女士優先。”嚴煜做了個請的姿勢,“嬸嬸,您挑,剩下那杯就是我的。”

    鄭晚拿起一杯檸檬綠茶。

    她也沒那麽愛喝甜的,只不過夏天這樣炎熱,偶爾試一試這些飲品也很解渴。

    嚴煜也不跟她客氣,用吸管戳開奶茶,一口氣喝了半杯。

    鄭晚便坐在沙發上,看他們拼積木,正在這時,她放在一邊的手機振動幾下。

    還好只是振動,沒有打擾到兩個小的,看了眼手機,是坐在不遠處貌似認真工作的某個人發來的消息:【我也渴。】

    她不打算理會。

    不慣他這壞毛病,每次點喝的,他總說他不愛喝,結果又要喝她買的。

    他卻不依不饒:【渴。】

    見兩個小的沒注意到她,她才低頭回複:【你桌上有杯子,杯子裏有水。】

    他:【水沒味道。】

    實在是被他纏得煩了,她起身,擔心手機頻繁地振動會吵到兩個孩子。

    很好,思韻跟嚴煜沒有朝她這邊多看一眼。

    她拎着那杯檸檬綠茶來到他辦公桌前,跟做賊似地遞給他,用眼神催促他趕緊喝。

    他被逗笑,還是乖乖低頭喝了一口,他說喝一口就絕不會貪心,仿佛這只是他充電的一種方式。

    心滿意足後,他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辦公室裏并不算安靜,偶爾他會聲音低沉地講電話,偶爾會在鍵盤上敲幾下。

    鄭思韻跟嚴煜也會小聲地讨論、争執。

    這幾道聲音對于鄭晚來說,是很安心的催眠曲。她這段時間也很忙,每天也是早出晚歸,她本來坐在沙發上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合适的商鋪,誰知道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還是嚴均成拿着毯子過來,鄭思韻跟嚴煜才發現這件事。

    鄭思韻都很想笑。

    叔叔真的很關心媽媽啊。

    殊不知這是嚴均成的習慣,從未改變過。以前念書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來,即便下課只是十分鐘,也要用來補眠,他總會時不時地擡頭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天氣冷的時候,他會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現在也一樣,工作再繁忙,只要她出現在他的視線所及之處,他都會下意識地去找尋她。

    ……

    成源集團下午的茶水間也很熱鬧。

    幾個人一邊泡咖啡一邊壓低聲音閑聊:“聽說今天有人在電梯裏碰到了嚴總的女兒跟侄子。他們應該是放暑假了吧?”

    “我平等地嫉妒每一個還擁有寒暑假的人!”

    “我也看到了。說實話,跟他們一對比,我感覺自己灰頭土臉,太年輕了,仔細想想,如果跟公司有足夠的緣分,搞不好以後他們還是咱們的領導呢。”

    “哈哈哈那咱們不就是看着未來老板長大的那一波人?”

    “等等,他們今年多少歲來着?好像十五還是十六……”另一個人掐着手指算了算,“算大學四年,再算出國,等他們來公司,可能就是十年後的事了,我等得起!”

    有這個話題,再配上咖啡,下午也變得有意思了。

    ……

    暑假還未結束的東城,依然算得上是大熱的旅游城市。這段時間,鄭晚跟嚴均成也不會在外面吃飯,一來天氣炎熱,二來哪哪都是人,路況也不怎麽好,于是今天晚上也還是回了瀾亭吃飯。

    鄭思韻跟嚴煜鬼主意多,早早地就跟李金說好了,晚……

    上不吃家常菜,也不吃大餐。

    在庭院搭了個露營用的帳篷,還安排了燒烤架子——幸好瀾亭足夠大,蚊蟲格外多的盛夏,也不知道全能的管家李金用了什麽法子,他們坐在庭院中竟然也沒有蚊子。

    這是一個惬意的晚上。

    鄭思韻見媽媽跟叔叔在碰杯喝酒,心癢難耐,給了嚴煜一個眼神。

    嚴煜很不想接收她的訊號,裝作天線失靈,他回避跟她對視。

    鄭思韻氣得去踢他,他靈敏地躲開,還很得意地沖她咧嘴一笑。

    “思韻你在幹嘛?”

    鄭晚酒量見長,她一般不在外面喝酒,最近也只是偶爾興致來了,會跟嚴均成小酌幾杯。

    這也是他們夫妻情趣,在都不那麽忙、氣氛也足夠好的時候,他會開一瓶酒,跟她坐在房間碰杯。

    微醺的狀态實在太過美妙。

    尤其是愛人還在身邊。

    鄭思韻見媽媽注意到自己,趕忙舉手,小聲撒嬌,“媽,能不能讓我們也喝一點點?”

    她比了個手勢,眨眨眼,“真的只要一點點就好!”

    嚴煜立刻跟她劃清界限,義正言辭地說:“妹妹,沒有我們,只有你,我不想,我喝橙汁就好。”

    鄭思韻:“?”

    她瞪了嚴煜一眼。

    嚴均成屬于比較慣孩子的那類家長。一般來說,只要思韻跟他提了,她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都要致電相關人士看如何能辦到,他正要點頭答應,鄭晚搶先拒絕:“這個不行,你才十六歲,不能喝酒。”

    “那好吧。”

    鄭思韻撅撅嘴,卻也不試圖胡攪蠻纏,她知道這一招對媽媽沒用。

    嚴均成這才出聲:“等成年吧,到時候我酒窖裏的酒随便你喝。”

    兩個大人喝酒,碰杯的時候相視一笑。

    兩個小的捧着果汁,都默契地移開視線擡頭看天空。

    今晚月色真好。

    鄭思韻高一開學報到這天,嚴均成跟鄭晩都暫時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送她。

    從瀾亭開車前往鄭思韻所在的四中,今天各個高中都開學,比起尋常的工作日路況更堵。

    導航上這一小段路紅得發紫。

    鄭晩沒有怒路症,嚴均成即便有,面上也不曾表露半分,在感情以外的事情上,他從不輕易失态,更別說動怒、發火。

    不過她了解他,看他無意識地握緊了方向盤,顯而易見,一旁車道試圖加塞的那輛車還是影響到了他原本愉快的心情。

    如果思韻不在後座,她會握住他的手。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偏頭看向車窗外,柔聲道:“看,前面是我們以前的高中,好像除了大門加寬,其他的變化都不大。”

    東城寸土寸金,公立學校不會輕易搬遷,也不會大面積整修,看起來竟然跟二十年前也沒太大區別。

    鄭思韻趕忙湊到另一邊看:“這麽巧嗎?從家裏到我學校居然還會經過你們的母校。”

    嚴均成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不少。

    “确實是。”他說。

    鄭晩莞爾:“還以為你不記得這邊了。”

    “怎麽會。”

    已經有默契的繼父跟繼女異口同聲道。

    鄭思韻偷笑。

    連她都知道,高中那年對叔叔意味着什麽,叔叔怎麽會忘記。

    于是,這幾乎考驗人心态的一段路,車內的氣氛卻無比輕松,就像回到了剛出門時。

    鄭思韻叽叽喳喳的問高中的一些事,盡管她對高中以及大學都不陌生,但她還是感到雀躍。

    她要念的不是上輩子的學校。

    她也會認識新的同學朋友,開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窗外,綠化帶隔開了主幹路跟自行車車道。

    嚴均成不經意地往外面一掃,餘光瞥見有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騎着自行車而過。

    很奇怪,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個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進入全新的旅程,而一轉眼,他已經愛了她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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