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哪位?”
面对几个小鬼的反应,白九歌只是怔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我是这个学校里的老师,你们可以叫我梁老师。”
“晚上睡不着,闲着没事,来这里逛逛。”
诅咒的能力千奇百怪,白九歌见过一个轮回折磨的诅咒,
而刷新记忆,也并没什么好惊奇。
他们被囚禁在这里,每天重复着一个剧情,
就证明在这个剧情里,或许有着那个神秘校长想要看到的东西。
“大叔是老师啊,那正好,
我们今天排练一场戏份,你来给我们当观众吧。”
唐柔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甜甜的笑容。
“当然可以,老师正好闲的很。”
白九歌回应着,大福看着周围,有些气愤地说道:
“亚男那家伙到底还来不来?故意的吧?”
结果他刚说完,那边的门打开了,啊土屁颠屁颠地出来,
挠头嘿嘿地笑道:“大家,我来晚了。”
“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是说了,没有你的戏份。”
啊土脑袋有些垂落:“我知道啊,
亚男他有事来不了,戏份都先让给我了。”
唐柔蹙了蹙柳眉,有些不悦:
“为什么,这家伙一天天事怎么这么多?”
“不知道,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
说把戏份让给我,就走了。”啊土说道。
接着,又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一定会好好演的,你们就给我一些戏份吧!”
大福撇了撇嘴,唐柔只得说道:
“那好吧,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啊土一听,顿时咧嘴笑了。
随口,几个小鬼开始试着对一下剧本台词,
唐柔也拿着本子下来,坐在白九歌身旁,全神贯注投入剧本中。
白九歌看着她,像是随口地问道:
“你很喜欢演戏?”
“那当然,以后我可是要当大明星的。”
唐柔昂了昂洁白的下巴,信心十足地说道。
“就连这个公会,都是我自己建的,
成员也是我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
白九歌点点头,习惯性地拿下眼镜框擦拭,
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家里人也支持你?”
唐柔眸子有些黯然:
“爸妈很早就没了,都是爷爷一个人带我。”
“我爷爷也是老师,他为了抚养我,把身子都累垮了,
以后等我长大有钱了,一定买一栋别墅,让我爷爷舒舒服服地住下来。”
唐柔一边看着剧本,一边坚定地说道。
“会实现的。”白九歌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台词对完,
唐柔四个小鬼纷纷上台,开始排练戏份。
戏的内容相对于昨天的,有了一些改动,
但还是以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作为背景,剧情上,大体上还是相同的。
今天的戏份分为上下部分,是两个不同的故事,
上部戏演完,还是属啊土的演技最佳。
到了下部分的戏,几个小鬼犯了愁:
“麻烦了,正好有个角色空缺着,亚男不来,谁来演啊?”
接着,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台下的唯一观众白九歌。
“老师,这个角色能不能拜托你?”
白九歌也有了预料,
似乎每场戏都会缺一个角色,让他这个观众来扮演。
“什么样的角色?先说好,
老师演技很烂,什么演起来都只有一个尬字。”白九歌重复着昨天的台词。
“没关系,很简单的一个角色,
你扮演父亲,跟妻子关系破裂,
整天拿着一张报纸,坐在角落里生闷气,
几乎没台词,很容易演的。”唐柔笑着说道。
“黎桐?”
白九歌面色透出一丝愕然,一下子想到了这个名字。
沉吟一下,白九歌点了点头,走上舞台,
啊改搬来一张椅子,让白九歌坐在上面,
然后又将一份报纸塞到他手里。
白九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扮演黎桐,
敞开手里的报纸,敲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便没在有其它的动作。
昨天因为演了一具尸体动了一下,被说演技差,白九歌不想再遭受抨击。
放低手中的报纸,白九歌注意着几个小鬼的动静,
此时周围的灯光熄灭,只流一盏聚光灯在舞台上。
坐在角落里的白九歌,瞬间被黑暗吞没。
聚光灯落在拥有台词的演员上,
唐柔扮演母亲,啊土、大福、和啊改则扮演孩子。
按照角色的代入,啊土扮演黎小碟,
大福扮演黎小岽,啊改则扮演黎小铭。
墨芳对黎小铭的控制欲十足,
冰冷又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扭曲的心,
唐柔倒是把这些情感演的的都很到位。
大福和啊土扮演角色的演技同样在线,
倒是啊改扮演的黎小铭,存在不少的瑕疵。
或许是自己扮演过,白九歌对这个角色已经把握的一清二楚。
戏份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从头到尾都是唐柔四个小鬼在飙戏,
唯独白九歌扮演的父亲角色,坐在角落里,
仿佛是跟这部戏完全划开了界线。
聚光灯至始至终都未落在白九歌身上过。
“又是一个“死人”角色。”白九歌暗自心想。
“嘿嘿嘿……”
病态的笑声传来,那是啊土在笑,
他拿着一个破烂的娃娃,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
白九歌看着他,心头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即便是性格有着区别,他都感觉在面对黎小碟。
莫名地惊悚。
担心他一张嘴,自己又得倒霉运,遭受飞来横祸。
看着聚光灯下生动表演的啊土,
白九歌突然眼眉挑动几下,像是发现什么,双眼稍微地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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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桥段很快演完了,聚光灯突地熄灭。
顿时,整个舞蹈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白九歌感受到空气渐渐地发寒,正想着活动一下筋骨,
聚光灯再次打开,照射在他的位置上。
唐柔从黑暗里出来,坐在白九歌身旁,
还是那副冰冷的面目,艳红的嘴角上扬微微勾起:
“你一直在找那个女人?”
“找到她后,你要怎么做,
杀了我,跟她生活在一起?”
白九歌眨了眨眼,目光聚在报纸上,没有作声,
他记得这段自己是没有任何台词的。
唐柔起身,走到了白九歌身后,伸出双手轻轻搂着他的脖子。
皮肤接触,却是刺骨无比,
唐柔身体很轻,压在白九歌身上仿佛是没有重量。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的答案,
我从没后悔过,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我或许不是个好女人,但我会尽一切做个好母亲。”
稚嫩的声音,配上成人化的台词,听得白九歌表情一阵怪异,
这真是小孩能想出来的剧情?
说话间,唐柔轻轻松开了白九歌,继续自言自语地开口:
“你既然渴望看到她,那我就带你去看她,
完成心愿,永远不要再来干扰我和孩子的生活。”
看?
人被分尸,镶在墙里呢,怎么带我去看?
白九歌一阵迷惑。
而在说完这句话时,唐柔手里出现一柄匕首,
绕过白九歌的脖子,那冰寒的锋刃狠狠地横割在那喉咙的位置……
锋利的刃边,落在喉咙上,
眼见就要出现喉咙割破,鲜血喷涌的恐怖一幕。
但只是割开了一丝轻薄的表皮,刀刃就被两根手指夹住,轻易地捏碎。
白九歌抬起头,看着满脸幽怨的唐柔,说道:
“还有这个剧情?”
唐柔歪着头,迷惑地说道:
“有啊,剧本你不是看过了吗?”
接着,她又恍然地开口:
“哦,差点忘了,这个情节是我后面加上去的。”
“因为我觉得加上这个桥段,可以让母亲这个角色变得更加丰满,
更加能体现对孩子的爱。”
白九歌摇摇头,起身将那些刀刃碎片,拍落在地面:
“先不说剧情荒不荒唐,
就算加上这样一个剧情,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如果我刚才不吱声,你是不是真打算把我抹喉了?”
唐柔正想说话,那边大福走了过来,不满地开口:
“老师,你太不敬业了,
不就一把小刀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白九歌捡起一块碎片,说道:“这可是真的刀。”
啊改撇了撇嘴,满是鄙夷地看着白九歌:
“老师你好胆小啊,你看我这样都啥事没有!”
说话间,他抽出一柄小刀,直接扎进了自己的naodai里,
即便那鲜血染红了整张脸,也满脸的轻松。
白九歌:“……”
“就当我怕死吧,这个角色我驾驭不了。”
“好逊啊,我们全部又得重新开始了。”
大福几个脸上写满了不满。
墙上的钟声在这时响了。
冗长的钟声,在舞蹈室内回响,仿佛在传达着什么。
唐柔看着钟点,说道:
“呀,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得回去了。”
“明天再继续排练吧。”
大福几个也看着钟点,纷纷点头,
仿佛两点半过后,他们就必须离开舞蹈室,一刻不得逗留。
白九歌知道这帮小鬼离开,明天又会重新刷新,试着劝住他们:
“不如晚点再回?老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不去,说这句话的大人,通常不是什么好人。”
啊改几个安全意识还挺高。
说话间,他们已经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白九歌不甘心一晚上一无所获,逮着了拖拉的啊土:
“你叫阿土吧,亚男那个孩子全名叫什么?”
“亚男,就叫亚男啊,
我一直是这么叫的。”啊土挠挠头说道。
“你有他的照片吗?”白九歌继续问道。
啊土显得有些害怕,带着警惕地看着白九歌,
白九歌也觉得这么问,确实有些过激了,笑道:
“别紧张,我认识亚男那个孩子的家人,
所以想多问两句,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啊土一个劲地摇头,见唐柔几个走了,
自己也一头栽进墙里,消失不见了。
几个小鬼一离开,灯光熄灭,
偌大的舞蹈室瞬间被冰冷的黑暗吞没。
白九歌皱了皱眉,
为了避开那些诅咒纸人的纠缠,他也退出了舞蹈室。
这一次他加快了脚步,当他脚步踏出综合楼的刹那,
耳边又听到了那些怪异的响声,不由加快脚步,回了宿舍楼这边。
“为什么那几个孩子一到凌晨两点半就得回去?
是不能呆在舞蹈室,还是忌惮着什么?”
口头上说是要回家,
实际上,很可能是诅咒限制了他们的时间和自由。
白九歌心想有什么办法能打破这种诅咒的限制,
这几个孩子对他很重要,身上隐藏着太多的信息量。
回到廊道上,摸出了房间的钥匙,白九歌拧开了房门,
到了桌前,将保温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将保温杯放回在桌面上,白九歌想着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臭汗冲洗干净,
但当目光无意地落在书架上的书本上时,突地顿住了。
两本书本放在最靠边的位置,一本十宗罪和一本心理罪。
白九歌离开前,拿了十宗罪来打发时间,
他有一个习惯,看完的书放回书架,必然从最靠边的位置开始。
但此时,
书架上最靠边的书本并不是十宗罪,而是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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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被调换了……
白九歌眨了眨眼,没有表露声色,
脱去上衣,到了卫生间内洗了个澡。
片刻后出来,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看了会书,
打了个哈欠,便将书本放回原位,
关上了床头灯,到头就睡了。
没过多久,房间内响起轻微的鼻鼾声,
昏暗中,一只手掌从床底伸了出来。
接着,一道黑影缓缓出现在床边,
身影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白九歌,
目光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意。
抬起干枯的手臂,锋利的指甲,却如一柄锋利的刺矛,对准了床上身影的头部位置。
下一秒,目光歹毒的他猛地刺下手臂,
瞬间贯穿那鼓起的头部位置,
当手臂抽出的刹那,却是抽出了一团棉花。
那鼓起的,不过是枕头。
黑影神色一变,
紧接着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朝身后刺去。
哧啦!
同样是一条手臂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鬼力,
在两条手臂碰撞的刹那,黑影的手臂血肉破裂,骨头粉碎。
黑影惊骇,
趁着黑夜转身就要跑,被那只手扣住喉咙,狠狠地按在墙上。
黑夜里,
白九歌的双眼清晰炯明,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说说吧,跑进我房间想做什么?”
“咱俩应该没仇吧?”
说话间,
白九歌另一只手打开了一边的开关,屋内顿时敞亮无比。
男子自然就是之前在对面阳台上的自残男子,
这会儿近距离观看,发现他消瘦的可怕,
面部枯黄凹缩,仿佛被女鬼榨干了一般。
他死死地盯着白九歌,即便察觉到了血瞳的恐怖存在,完全可以虐杀他,
他仍旧一副豁出去一切的疯狂模样。
白九歌看着他的面目,扶了扶眼镜框,说道:
“看来我们确实有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子沙哑地出声,声音颤抖,像是压制着滔天怒火。
“我做了什么?”白九歌平静地问道。
“你杀了她!”
“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孩下手?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
男子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几乎是咆哮的。
白九歌看了眼床头柜相框里,梁子肃搂着的女孩,平淡地问道:
“你亲眼看到我杀的她?”
男子看着白九歌始终平静的神色,仿佛根本不在意女孩的死,
强烈的刺激和怒火,侵占着他的身心,
他嘴角裂开,露出狰狞扭曲的笑容:
“真是丑陋恶心的东西啊,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没有半点愧疚,
你这种家伙,我今天杀不了你,也迟早会有人把你丢进地狱!”
“我亲眼看到你在阳台,拿着榔头砸向她的头,
一下又一下,鲜血溅射在你的脸上,
那是一张没有任何害怕后悔,反而是狞笑兴奋的嘴脸!”
“你的嘴脸,我刻在了脑海里,永远忘不了!”
“你每天晚上真的睡得着吗?”
男子双目赤红地盯着白九歌,他疯狂地挣扎,
白九歌直接用右手抽去了他身上的鬼力,前者顿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这几天睡的都挺好的。”白九歌盯着他说道。
男子眼珠子上移,嘴巴哆嗦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最好让我灰飞烟灭,否则这辈子你永远都别想安宁!”
“我等着。”
白九歌并不想解释什么,抓起男子,出门到了走廊,
跟丢垃圾一样,将男子从五楼上丢了下去。
回到房间,
白九歌收拾了一下屋内的狼藉,到卫生间洗了个手。
血瞳忍不住出声道:
“你这一次扮演的是个连女朋友都杀的精神变态,
为什么你还能表现的这么平静?”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白九歌回道。
“什么意思?你意思是他看错眼了,
还是撒谎了?”血瞳问道。
“都不是。”
“我心里有一个推理出来的猜想,
本来还不太确定,但经过这个人的话,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白九歌说道。
“你特么能不能不打谜语?
话到一半,不说下去,很容易给人捅刀子的!”
血瞳忍不住骂道,第二套副本时,
白九歌就是这种话到一半,又不道完的贱操作,
把它刺激的恨不得强行解除契约,当场出来抽他。
白九歌苦笑道:“我只是不太确定,
等一切都弄清楚了,自然就知道了。”
不等血瞳说话,白九歌说道:“先睡觉吧,
已经很晚了,什么事放到明天再说。”
说着,白九歌回到床上,
将破裂的枕头丢在地板,到头就闷头大睡。
半夜无话,转眼间,就到了清晨。
白九歌打着哈欠起身,按部就班地起身整理早晨起身的步骤。
在整理好着装后,白九歌拿着公文包出门,
刚关上门,隔壁房传来不小的动静。
接着,房门被打开,
邱潼带着疲惫的面色出来,将一袋垃圾丢在门口。
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睡衣,看模样,昨天一天她都呆在房间里。
白九歌看着她,试着问道:“继续帮你请假?”
邱潼点了点头,但没有急于关上门,
看着白九歌,精美的脸颊上带着纠结,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梁老师,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邱潼突然问道。
“你说就是。”
“外面不好说,进我屋里说吧。”
邱潼让开身,邀请白九歌进屋。
白九歌有些意外,这倒是第一次邱潼主动邀请她进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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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几天观察,邱潼对梁子肃的印象并不好,
甚至有意地避开他,眼神里带着厌恶。
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白九歌心里迟疑着,脑海却响起游戏的提示音,触发了扮演任务。
“扮演任务:梁子肃总会试着进入邱潼的房间,
因为他也发现邱潼房间里哪里不对,
每天晚上的异响,以及阳台的端倪,
让他感觉很诡异……”
“请在两小时内,查清邱潼房间隐藏的秘密,并且安全退出房间!”
“梁子肃也发现邱潼房间不对劲,这么说,
他此前对邱潼有异样的眼光,并不是追求她,
趴在阳台偷看,也不是偷窥?”
白九歌暗暗心想,
既然触发了扮演任务,那自然是不能错过。
点了点头,便进了房间内。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相对于上一次,这次收拾的很干净。
邱潼给白九歌倒了一杯热水。
白九歌放到一边,看了看手表,说道:
“邱老师,直接说吧,时间有限,我还赶着去教学楼呢。”
邱潼移开目光,落在阳台那边。
白九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门窗依旧是闭合着,
上一次看到的那个阳台背影,还在那里。
白九歌问道:“你男朋友有问题?”
邱潼点点头,说道:
“梁老师,你以前是学医的吧?”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男朋友,
他越来越不对劲……好像,快死了。”
白九歌面色变了变,假装惊讶地说道:
“这么严重,你应该叫救护车,或是送去医务室。”
“你也说了,我以前是学医的,那是以前,
但我现在是教书的,医术只剩一点皮毛。”
一听离开房间,邱潼显得有些激动,连忙说道:
“不,他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就当我求求你了,试着看一下吧。”
白九歌故作没辙地点点头:
“行,让你男朋友出来吧。”
邱潼没有出声,而是拉开门窗,走到阳台外,看着白九歌:
“你出来吧。”
白九歌心有疑惑,出了阳台,往一边看去,
眼睛却一点点眯起……
阳台的角落里,坐着身材面色枯黄的男子,
他全身消瘦的吓人,坐在轮椅上,手脚被手铐铁链扣住,
全身的皮肤惨白的吓人,那手脚也给人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肌肉萎缩。
要不是看到那双眼珠子在转动,白九歌都以为那是一座人体蜡像。
他转动着眼珠子,迸射强烈的精芒,
手脚在轻微地抽搐,铁链发出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白九歌问道。
“我男友在几年前患了一种类似渐冻人的神经疾病,
大脑存在意识,但全身肌肉无力萎缩,
吞咽障碍,舌肌萎缩等等,
说不了话,吃不了的东西,也动不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邱潼声音带着少许颤抖,仿佛每次说到这些,她都要承受巨大的悲伤和打击。
她擦拭去眼角的泪花,说道:
“我很爱他,即便变成这样,我也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但最近的这几天,只要我喂下的东西,
他都全部吐出来,所以我想让你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这几年,病魔折磨的他消瘦不堪,
身体愈差,现在不吃东西,他肯定撑不下去!”
“他如果离开了,那我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邱潼双手抱着头,失声地痛哭,
这些年承受的压力,仿佛几乎压垮了她整个人,仅剩最后一根稻草在支撑着她。
白九歌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想:
真是痴情的女人。
这个男人怕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才得到这么一个宝藏女孩,即便成了这样,也愿意一直守护陪伴他。
换做一般的人,恐怕当场就跑路了吧?
白九歌不禁产生了几分羡慕,目光再落回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面目虽然枯黄的不成模样,但还是能看出以前是个小鲜肉帅哥,
奇怪的是,从进门开始,他就直勾勾地盯着白九歌看。
他的眼神倒不是恶意,
更像是在哀求什么,想传达某种意思。
白九歌问道:“为什么一直放在阳台,不推进房间?”
“我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模样,他很爱面子,
每天给人看到他现在这副面孔,我怕他想不开。”
邱潼眼神有些迷离,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男友的面庞,喃喃地说道。
“这些锁铐铁链怎么回事?”
白九歌看着缠在水管上的铁链,继续问道。
“他肌肉经常会不受控制地乱动,
我白天要去教课,怕他从轮椅上跌落下来,
就把他身体禁锢在那里了。”
说话间,邱潼取了一条毛巾拧干水,
轻轻擦拭男子的面部和上半身,
像是贤惠到了极点,任劳任怨的妻子。
白九歌点点头,蹲下来,
触碰在那些突出的肋骨上,装作认真地查看。
邱潼在后头问道:“怎么样?”
“能不能帮我打一盘水过来?”白九歌问道。
“当然可以,你等等。”
邱潼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洗手间内。
支开了邱潼,白九歌说道:
“你好像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知道你很难表达,我拿一支笔给你,
你手指应该还能勉强地控制吧,想说什么,写在上面就是。”
说话间,白九歌取出随身携带的稿纸和钢笔,
放在膝盖上,钢笔塞进他手心,合拢他的五指,笔尖抵在纸上。
很快,笔尖动了。
歪歪扭扭带动着笔痕,费了不小的功夫,
在上面写出了两个极其扭曲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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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
白九歌眼皮跳动,看着男子,说道:
“不用这么想不开吧,你有个这么爱你的女友,
她都没放弃,你就放弃了?”
男子紧紧盯着白九歌,听到这话时,
他显示有些激动,松开了钢笔,手脚都在抽搐。
似乎是白九歌不打算帮他这个忙,眼神渐渐带着恶意。
这时,邱潼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端着一盆水放在地上,问道:
“梁老师,怎么样了?”
“并不是病了,是他在抗拒吃东西,
他似乎渴望死亡。”白九歌淡淡地说道。
一听这话,邱潼愣了一下,
随即捂着嘴痛哭起来,眼泪不断眼角溢出滴落。
她蹲下来,紧紧握着男友的双手:
“我求求你,别在折磨我了,这么多年了,
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要你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这样,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好,你如果执意要死,我也会跟你选择同样的结果,永远陪着你!”
她目光暗淡,仿佛在她的世界里,
一切都是灰暗的,唯有男友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
这本是温馨感人的一幕,但落在白九歌眼里,却有莫名的怪异。
沉吟片刻,白九歌上前劝道:
“邱老师,别这么想不开,
你的男友现在需要的是开导,不管怎样,
都不能对生命产生漠视的心理,压力再大,也不能对生活放弃希望啊。”
白九歌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惊悚世界里,对游戏npc灌输心灵鸡汤。
邱潼的情感变化的很快,
前一秒明明还是一副极度悲伤的崩溃模样,
下一秒仿佛因为白九歌的话,就释然了。
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站起身,声音的哭腔也没了,
由衷地向白九歌道谢:
“梁老师,谢谢你,
你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弄点早餐。”
“吃完你就去教学楼吧,不能再耽搁你的时间了。”
“后面的我会自己想办法。”
说着,邱潼就进了房间里,忙碌起来。
邱潼走后,白九歌看向男子,
后者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神带着恶意的同时,也带着几分同情。
这表面看上去,无疑就是一个被病魔缠身多年的男友,
为了不想给女友当累赘,为了给予她自由,执意去死的感人剧情。
但奇怪的是,邱潼是满眼的执着爱意。
男友的眼里,有的只是强烈的仇恨以及杀意!
这些负面的情感,全部都是针对于邱潼的!
显然,
这里面还有白九歌所不知道的故事。
表面看上去是温馨感人的情爱戏码,
但那都是经过邱潼的口吻,塑造出来的。
真实的是怎么样的?
扮演任务需要他去查清真相。
可这男子根本没法告知他,一心求死,难以得到真相。
沉吟间,白九歌暗想:
“不知道能不能触发技能,试试吧。”
“不涉及关键主线的情况,
系统的技能似乎都能大概率被触发。”
随即,白九歌拉来一张椅子,
在男子对面坐下,双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白九歌炯明的目光,
仿佛能揭开一层层朦胧的面纱,窥探到那最真实的世界……
很快,脑海里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智者的被动技能触发了,
“智者:我曾经深爱着她,
甚至将邱潼这两个字纹在了手臂上,象征着我们至死不渝的爱情,
之后,我辞去了工作来到了这座城市跟你一同生活。”
“开始的我们沉浸在热恋的甜美中,
但到了后面,我逐渐发现她是个极其疯狂的女人,
对待另一半,拥有可怕的控制欲,
每到晚上三点多,她就会突然醒来,
翻看我的手机,打开我的公文包,甚至去闻我的衣服是否存在异味。”
“因为她的这种过激疑心行为,让我没有了丝毫的隐私感,
也让我感到羞怒,她这是对伴侣的完全不信任。”
“每当我拆穿她的这种行为,她总会装作无辜的样子,
并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可到了晚上,仍是这样。”
“为了维持这份感情,我忍耐了她的这种行为,
直到那天,因为一个女同事没有坐上末班车,又因为顺路,
我便将她送到楼下,不巧的是被她看见了。”
“我知道她的性子,百般去解释只是同事关系,
她只是微笑地回答不介意,但这个笑容,让我感到不安。”
“事情发生在那之后的第三天,警察到了公司,
向我们询问了女同事的下落,她已经失踪了两天两夜,
得知这件事的我,立马明白了什么,
我疯似的跑回家,逼问她人藏在了哪里,人有没有事。”
“似乎因为我过激的语气和狰狞的面目,
她被吓傻了,惊惶而委屈,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通红地问我怎么了。”
“但我太了解她了,演技对她来说仿佛天生就会,
即便同居生活了这么久,
我仍不知道她那一张能够善变于各种情感的脸后,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这件事似乎被遗忘,
但我知道女同事的失踪,一定跟她有关,
每天夜里,我一旦想到躺在身边的,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
心脏就像被人掐住一样窒息。”
“惶恐、愤怒复杂的情感侵扰我的身心,麻痹着我的神经,
纵使她对我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言听计从的态度,
但每次看到她的背影,总让我发毛。”
“那一天,我的精神被折磨的几欲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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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她显得极度难过,无法接受,
纵使苦苦哀求,也没有动摇我的决心。”
“她知道挽留不了,便哀求我陪她最后一天,
这是我最后悔的决定,因为我从没想过她会这么狠毒,
更没想过她为了留住我,会极端到这种程度。”
“饭菜让我陷入昏迷,一支不知名的针管,夺走了我健康的身体,
那一刻开始,我就像一个被囚禁在躯壳里的灵魂。”
“我只能通过我的眼睛,表露我的情感,
她总是抚摸我的面庞,柔声地表达她那自以为是的爱意,
她的变态行为,在她眼中,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拟不了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死亡,只求某天,
能有个人帮我解脱,结束这漫长的噩梦……”
白九歌收回了目光,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镜片。
男子仍旧死死地盯着白九歌,表露的各种情感都带着疯狂。
白九歌重新戴上了眼镜,内心一阵感叹。
到底还是曾经做过npc的人,技能挺变态的。
一旦触发,便直接拿下了一个扮演任务,
虽说如今能够触发的概率变得越来越低了。
但如果没有智者,且手中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白九歌如何也推理不出这样离谱的剧情来。
同时,不得不佩服邱潼的演技,完全把他蒙骗了过去,
几句简单的口吻,几下情感的变化,
便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忠诚而痴情的好女人。
表演系的那几个小鬼,肯定会对她极其满意。
面对男子的眼神,白九歌面色平静,轻声地开口:
“当某一天,就连死亡都变成一种奢望,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这句话,让男子瞳孔微微收缩,
他紧紧盯着白九歌,颤抖的瞳孔表露出疯狂的情感。
巧在这时,屋内传来了邱潼的呼唤。
白九歌没有理会男子的眼神,站起身,
拍拍身上的灰尘。
哗啦啦。
铁链在摇晃,男子的手脚在不断地抽搐,
他紧紧盯着白九歌,像是想要表达着什么。
白九歌看在眼里,没有作声,进了屋内。
屋内,邱潼简单给白九歌做了一碗白粥,还有两个包子,说道:
“这本来是最给我和他吃的,你先吃吧,
好去办公室那边,赶上课程。”
白九歌坐了下来,稀稀的白粥,不热不冷,看起来很解渴。
邱潼拿着毛巾擦拭着双手,说道:
“趁热吃吧,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九歌拿起筷子,沉吟片刻,
又将筷子放回了桌面,微微摇头。
“听了你的事,我突然没有什么胃口了。”
“为什么?”
“可怜的人,可怜的事,编造一段可怜的故事。”
邱潼精致的脸蛋上带着怪异:“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白九歌没有去解释,将碗推到她面前:
“这粥你喝吧。”
“因为他的事,我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邱潼扶着洁额说道,显得很头疼。
“那我端给你男友吃吧,
他绝食几天了,我能有办法让他吃下。”
说完,白九歌当即端起了碗,
结果邱潼突地起身,一手将碗打飞,
粥撒的遍地都是,碗也摔得碎裂。
白九歌看着她阴暗的面目,问道:
“你的反应好像很大?”
邱潼平静地说道:“他不喜欢喝粥。”
“是不喜欢喝粥,还是粥了掺了别的东西?”白九歌问道。
邱潼表情怪异,问道:“你在说什么?”
“你对你的男友保护欲太强了,
在阳台你就发现我读取了你男友的眼神,
害怕失去他,你就已经决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后面男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变态女友已经动了杀心,
他已经把白九歌当成了一具尸体。
邱潼精美的脸颊微微变化着,片刻,单薄的红唇微启:
“你不算笨,或许我就不该邀请你进来。”
“你比我想的还要精明,只可惜,还是粗心了一些。”
白九歌刚想开口,才发现在自己的右手上正有着漆黑的毒素,
在皮肤底下蔓延,皮肤腐烂,血肉坏死,看起来十分惊悚。
“是那个筷子吗?”
白九歌挑眉,他倒没想到邱潼会细心到这份上。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他,梁老师,
这阵子受你照顾了。”
邱潼冰冷的眸子盯着白九歌,声音冰冷而无情。
然而刚说完就看到,白九歌的右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经脉攀爬,
将那强烈的毒素逼出体外,
同时,也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全部修复了回去。
“能不能别老让我寄生的这个部位遭罪?”
血瞳显得很无语。
邱潼看着那滴落在地板,哧哧冒着黑烟的毒液,
表情带着一丝愕然,突然摇头笑了两声,
一块块漆黑而丑陋的尸斑,攀爬在那洁白无瑕的脸蛋上,
恶劣的鬼气,自那玲珑般的酮体散发出来。
下一瞬间,
她玉手一抬,一抹黑芒撕破朦胧的清晨光晕,直刺白九歌眉心位置。
白九歌后撤一步,毫不犹豫抬起右手,握住了那黑芒。
是一根尖锐漆黑的发簪,直接刺穿了手掌,
恐怖的毒素在手掌血肉内肆虐,腐蚀着血肉,表皮四分五裂。
血瞳脸一黑:“尼玛!”
白九歌抬头看着她:“好歹是多年同事,
是不是太恶毒了?我对你男朋友又没兴趣。”
邱潼此刻的面目,即便有着尸斑的蔓延,
也没有因此变得丑陋,反而添加了几分惊艳的妖异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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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觉得你是什么高尚的人吧?
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感到厌恶。”
“我几次表明了我有伴侣,
你依旧改变不了眼睛里的猥琐,真是恶心!”
白九歌:“……”
邱潼面目冰冷,抬起自己的右手,
那指甲变得紫黑,缭绕着丝丝的黑气。
五道锐利的黑芒,撕破空气,瞬间划到了白九歌的眼前。
然而在一道血光的迸射下,
那奇长锋利的指甲,顷刻间全盘粉碎。
当邱潼愕然间,
白九歌的右臂抡来,掀起滔天般恐怖鬼力,将她扫飞出去。
霸道蛮横的力量,让邱潼身体激烈地撞击在墙壁上,
密密麻麻的裂纹,在粉刷的白墙上蔓延。
还没等邱潼掉在地上,四根人骨钉紧随而至,
钉在她的手脚上,漆黑的电弧在钉子上窜动。
邱潼发出几声痛苦的声音,她想要去挣扎,
结果换来的是更加炽盛的电弧,肆虐着她的身体。
她垂落着嗪首,
仿佛被抽剥了所有的鬼力,整个人变得软绵绵。
白九歌看着她,捡起地上的那根筷子,
上面渗出暗紫的液体,萦绕着袅袅黑气。
触碰间,那恐怖的毒性,腐蚀着白九歌手指。
白九歌不为所动,将那恐怖的毒液滴落在一张丝巾上。
毒液似乎唯有接触人体,才会散发毒性,
接触物品,仅是一滴无公害的液体。
艳红的丝巾,顷刻间变得暗紫。
白九歌回到阳台这里,
将毛巾放在男子的膝盖骨上,同时扯断了那一根根铁链。
看着男子的双眼,白九歌说道:
“解脱在这里,选择权在你手里,
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性命,你自己选择吧。”
男子眼睛下移,紧紧盯着那张暗紫的丝巾。
白九歌则回到房间内,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向一边说道:
“邱老师,谢谢你的早餐,我先走了。”
说完,不再逗留,离开了房间。
当关门声在房间内骤响,
被钉在墙上的邱潼,缓缓地抬起头。
她紧咬牙关,将那刺入手脚的人骨钉一根根抽出来,
在一阵痛苦的声音下,她整个人掉落在地上。
看着不断碎裂,
化作齑粉脱落的掌心,邱潼的面色有些恍惚。
嘭!!
阳台传来声响,邱潼面色一变,
艰难地爬起身,往阳台走去。
阳台里,男子翻到在地上,
轮椅滚在了一边,那丝巾飘落在他面前。
毛巾仿佛带着极大的诱惑力,让男子不顾一切地控制麻痹的身体,
抽搐的手脚,让他的动作变得无比迟缓而艰难。
邱潼看着男子以及那张丝巾,霎时明白了,惨白的面目上带着冰寒:
“你想都别想!”
结果她刚迈出一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跌在地上。
因为她挣扎着摆脱人骨钉,使得身体遭受了极大的创伤,
刺穿的手脚,都在碎裂成齑粉。
邱潼试着爬起身子,但以失败告终,
看着不断靠近那张丝巾的男子,她面色出现了惊慌,发出哀求:
“纪方,不要,
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男子仿佛没听见,
此刻他的双眼只有那一张近在咫尺的丝巾。
纵使肌肉萎缩得身体,让他的动作迟缓无比,
每靠近一寸,都让他双眼迸射强烈的精芒。
在他的眼前,
此时周围的全是一片漆黑,唯有那丝巾是唯一的光源。
而他就像是那飞蛾,遇见了通明的烛火,
即便粉身碎骨,即便万劫不复,他也义无反顾,不惜一切地扑过去。
身后,是邱潼不断的哀求,声音凄厉而悲痛。
她仓皇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发出这尖叫:
“纪方!停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要怎么样我都愿意,我不能没有你……”
男子仿佛魔怔了一般,眼中的疯狂和兴奋愈发强烈,
在手指触碰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后,他的身体顿了顿。
抽搐的脸上,仿佛是露出了解脱般的笑容。
抽动的嘴角,仿佛是弧起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哧哧。
恐怖的毒素,犹如跗骨之蛆,顺着指尖迅速在体内蔓延,
可怕的毒性瞬间夺走了那本就濒死而脆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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