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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怎么这么口不应心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上头那位虽最近对赵高已经改观,闻言也已经眸光寒冽。

    “来人,去传张忌!”

    张忌本来也是殿前伺候之人,却不知为何,赢修远两次面圣都没有见到他。

    这不合常理。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又是姓赵的这狗官在搞鬼。

    张忌耿直,脑袋不会转弯。

    所以很多时候是个不讨喜的主儿。

    所以才会一次次的让赵高抢了他的风头。

    好在上头这位也不是个糊涂的,做事还是能够守住底线的。

    张忌很快就过来了,拿着丹药去御医院查验的时候,经过赢修远的身边。

    他脚步略有停顿,却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上头那位似乎很累,仰在榻上闭目养神。

    其他众人自然也就不敢出声了。

    赢修远有意无意的把眸光流转,望向那位身旁的赵高和长风。

    前者低头顺眼,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是又的确有点不对劲。

    后者面无表情,全无心虚的样子。

    看起来这丹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张忌就折返回来了。

    “回陛下的话。御医院的御医说,丹药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因为加入了可以催眠的某种草药。时间久了会让人精神萎靡不振。”

    赢政望一望长风。

    “你,怎么说?”

    长风没了一脸淡定。

    “怎么可能?我之前给陛下开的药里面的确有可以催眠的草药。但是后来就把草药给停了……”

    他的表情告诉赢修远,他应该不是在撒谎。

    那难道是拿错了药吗?

    这种概率是不是应该很低?

    上头的那位,面无表情。

    赵高这个时候开口。

    “那就一定是你把药拿错了。连给陛下拿药都能搞错,你这是活腻味了吗?”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就“扑通”一声跪到嬴政的面前。

    “长风是老奴找回来的人,不想做事如此马虎,罪不可赦。老奴有罪,愿意和他一起受罚。”

    赢政依旧没有言语。

    赢修远猜不透他的心思,直接就来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就都拉下去剁了吧!”

    他这一句话,吓得那赵高差一点就尿了裤子。

    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七,七公子。长风他也是无心之过。老奴只是受牵连的,老奴可是一心为陛下着想。没想到会好心办了坏事……”

    赢修远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

    “刚才不是你和父皇请罪的吗?还说什么请父皇责罚。怎么这么口不应心?”

    张忌一直恨赵高恨的牙痒痒。

    平时从不会落井下石的他,今天也破天荒地的落井下石了了!

    “就是么,在陛下面前言不由衷,这是不是应该算是欺瞒陛下?中车令好大的胆子呀。”

    赵高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怎么这又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帽子?

    这两个小人,待日后自己得到机会,一定拉他们下马……

    赵高向上叩头,眼泪噼里啪啦的落着,声音也是哽咽的。

    “陛下,老奴有罪,老奴愿意听凭陛下发落……”

    磕头的力气太大,他的脑袋上渗出血来,看上去那叫一个狼狈。

    以至于跪在他身边的长风,都一脸懵圈的样子。

    好像这件事情的罪魁祸是自己而不是赵大人吧?

    怎么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而且话说回来,就算是拿错了药了,对上头那位也没有太严重的影响。

    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赢政轻咳了一声,再次合上了双目。

    “你们两个人都下去吧,面壁思过半月。”

    这算什么惩罚?

    张忌第一个开口。

    “事关龙体,陛下不能就这么……”

    眼见上头那位脸色微变,赢修远轻拍一下张忌的肩膀。

    “父皇英明,那么,儿臣就先退下了。父皇好好休息!”

    张忌望一眼七公子,后者眸中带了一点笑意,却不知笑的是什么。

    他没再言语。

    赢政只是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并未出声。

    赢修远和扶苏开了大殿,后脚张忌等人也跟了出来。

    赵高和长风要回去面壁思过,路过两位公子身边的时候,脸黑的像炭。

    赢修远眯着眼望着两个人走远。

    “张大人,御前伺候,光有一颗忠心是不行的。有的话千万不能乱说。”

    张忌略略垂眸。

    “我懂了,陛下并不想追责这件事,我今日言多有失。”

    赢七公子把手里面的折扇向着他的肩膀拍一拍。

    “好在父皇是个明白人。若是遇上个糊涂的君上,你估计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离去。

    待走出去一段路,身边一直沉默的扶苏才开口。

    “七弟,我现在有点担心父皇。”

    路边桃花点点,倒映在池塘当中,美景如画。

    赢修远就靠在栏杆上,向着池塘下方望过去。

    “大哥和我有同感。大哥是不是觉得,那个人必须得死。”

    扶苏面露异色。

    向着四下望一望。

    “七弟此言差矣,他是父皇身边的人。”

    七公子眸色流转。

    “那又如何?正因为如此,父皇下不了狠手。我们如果再不出手的话,岂不是就让小人当道了……”

    扶苏略微一愣,急忙摆手。

    “为兄的意思是。可以想别的法子让他离开父皇身边。不一定要他死的。”

    长公子和七公子,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意见相左。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赢修远叹息一声。

    “那大哥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离开吗?你确定可以过得了父皇那一关吗?就算是你可以暂时瞒天过海,你怕不怕父皇日后牵罪于你?”

    这却是个难题。

    扶苏沉默不语。

    赢修远也不再多说什么,折了一根柳条去逗池塘里的鱼。

    红色的鱼儿在水中嬉戏,那么的欢快。

    为什么人却一定要负重而行呢?

    良久沉默之后,扶苏开口。

    “我知道七弟一定有万全的法子可想。不如我们两个人和张大人联手……”

    道不同,不相为谋。

    赢修远摇了摇头。

    “我不感兴趣。你还是找张大人去联手吧。”

    他转身离开,健步如飞。

    扶苏立在原地,眉峰轻拧。

    “老七,你不该如此固执。”

    赢修远却并不回头。

    “大哥,固执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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