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眉目传球
马波说，互联网时代谣言的传播速度比病毒还快，经过时间的发酵谣言已经发生质变。
王二说，懒得听你的解释，你在赛前是不是跟她眉目传情了！
马波说，呸！什么眉目传情！是眉目传球！
王二说，都骚到眉毛了，还不是谈情说爱！
马波说，丫丫个呸呸呸！都给你带沟里了！那是赛前没人陪我训练，我们队中午刚踢了一场，都在宿舍补觉！就我一个人提前到球场训练。不知怎么的她就硬吊我的门！
王二说，那是因为你小子在跟另外一个小姑娘谈情说爱，她嫉妒了！
马波说，什么？还有另外的小姑娘！
王二说，嘿！你小子忘记了，现场的我们却清清楚楚。那已是一个深蓝色的傍晚，球场的灯还没亮，只有橘色的路灯照耀着球场，你就站在门柱那里，跟一个小姑娘在场边说着话。小姑娘的侧脸好像林青霞，好像是小犹太，又好像奥黛丽赫本……
马波说，呵，那还是人么？
王二说，你别打断我，瞅你就有气！那张脸恬静美好，就站在你身边，你好像是在跟她道歉，一会鞠躬一会手舞足蹈。她好像被你逗乐了，身子不定地颤抖，像是忍着笑容。对！她后来指定是不生气了，双手背在身后，两只食指互相勾搭着，她站在你身边的时候，像是一只昂着首踮着脚的天鹅。她站在你身边的时候，两个人的影子也呆在一起。空荡荡的球场的两个紧密相连的影子，唯美，静谧，没有人会打断这一种美好。我们活着不就为了追寻这种美好么！我身边有一个女生举着相机咔嚓嚓地拍着，她很用力地按快门想来也是感动于这美好的瞬间。
但是，美好并不能永恒存在。一记射门远道而来，目标是球门死角，更是你的脑袋！来球速度一般，否则势必打爆你的狗头！也许你是通过小姑娘惊讶的神色有所感知，也许你是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来球的影子，你轻描淡写地伸出一条手臂。手臂伸的笔直，手套握成拳，来球居然听话地朝你的拳头撞了上去！然后你若无其事的跟小姑娘交谈！你知不知道这一瞬间，整个球场没有比你更装逼的人了！你中午跟我们打的很不错！但这一瞬间，你才在所有观赛者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的装逼行为再次惹到了踢球的那人。李然又开始向你的球门发起猛攻！这次她踢向了球门，球门的另一侧，你终于有所行动！
马波说，被进球是一个守门员的耻辱。
王二说，你小子荣誉感很强嘛，果然李然的球一个都没进！不仅没进，反而力气越来越小，那哪是射门，分明是传球！你们传得那叫一个郎情妾意。场上的外语队员都停下来看你们，那小姑娘被你们直接气地跑了！
马波说，她说我有陪练了，就不耽搁我训练了！
王二说，人家指定是生气了。你当门将扑救果断，感情却是拖拖拉拉。你和李然什么情况，第一场比赛就抱了人家，第二场还抱她！
马波说，第一场她要撞柱子了，我肯定不能让她撞吧。第二场，就是刚才说的中场解围！发角球的时候，那群牲口恨不得挤在外语的门里，一个留守的都没有。要不是我反应快，李然就是一个半场单刀！
王二说，然后就扑倒她了。
马波说，我是扑救！
王二说，那怎么扑救变扑倒了。
马波说，那一天是晚上提的，四周的照明很不错，人在场上都有四道影子！我们看不到黑暗里的观众，也看不清飞到天空的足球！
但是我却能看到球场上的人！所有人都朝着天上看，只有李然在一边看，一边向我方半场跑来！我虽然没看见球，但我相信李然绝不会无的放矢，我就直接出击了！
果然！当我跑到半场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球！奋力一顶将球顶飞了！李然却只看球没看见我！她直接撞向了我！
然后她就把我扑倒了！不是我扑倒她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撞不过女生！上一次是在初中二年级，那一次我在走廊里奔跑却跟一个女生迎面相撞，我飞出老远，那女生却只是一屁股坐地上！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撞飞了！当时我人都给撞蒙了！
王二说，你小子走运了，被女生扑倒！你们的球队更是走运！那球被你们球队的李多喜得到，他转身一个大脚开向前场，外语的守门员肯定没看清球，那球居然进了！李多喜进了一个中场吊射，本来裁判想要吹哨中断比赛看你俩的情况，结果李多喜直接吊射破门！裁判也认为你先碰到球没有犯规，所以认定进球有效！
全场都是哗然啊，但更让现场观众小心脏受不了的是你小子居然抱着李然跑了！
幸好上次校长说过要配一个医生在现场，不过那医生诊断结果如何！应该没事吧？不会是脑震荡吧！
马波的眉毛禁不住的跳动，他说没事。
马波没有对王二说的事，李然在他抱起来的一瞬间就已经醒了！但是她把头藏进了马波的胸口，小声地说，不要放下我。
马波闻到了防晒霜的味道，那个味道跟自己曾经借给李然用的防晒霜味道一模一样。比赛的时间是傍晚，是不用涂防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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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波心里砰砰直跳，球场之中灯火通明，但灯光下的观众席却是一片黑暗。黑暗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呢？也许一双没有，也许有一百双！隔着肚皮都让人恐惧，更何况还蒙上了一层黑暗的伪装。
他们渐渐地远离了聚光灯下，他们融入了黑暗的笼罩之中。身处其中，黑暗原来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儿。
老槐树下的年轻女校医简单地做完了检查。李然的瞳孔在led灯的照射下像是猫一样闪耀着魅惑的浅黄色。
马波说，她没事，医生也说没事，但建议她不要上场。
王二说，可她还是上了场。
马波说，她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王二说，她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
马波说，为了我？
王二说，她站出来说要一串二，可当队伍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在场，以她的自尊心一定不会接受。
马波说，她的自尊心确实挺强，但为什么说是为了我。
王二说，最先站出来说一串二的是你，如果她不在场，你们输了，你就是个说大话的狂徒。如果你们赢了，你就是个胜之不武的宵小之徒。
马波说，那是得感激他！
王二说，但回到比赛却变了味儿！
马波说，怎么变味了？
王二说，她的射门都射到了你的怀里！一次这样可以理解，可次次都被你扑到。结合赛前，我们觉得你俩在对我们秀恩爱撒狗粮！你对得起那个小姑娘么！
马波说，为什么不是我太强，哪一个都扑倒？
王二说，我们没想过这种可能。
马波说，为啥你这么八卦这些虚无缥缈的关系呢？
王二说，我是为她抱不平！你跟她站一起那画面多美好啊。
马波说，那你为啥这么生气啊！
王二说，你知不知道单身狗是多么羡慕！多么想看到故事的男主角跟女主角在一起！为什么美好的爱情要别人横插进来？为什么美好的爱情总不长久？为什么美好总有瑕疵！
马波说，你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王二，你是不是一个单身狗？
王二说，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一刀！
马波为他默哀。
王二说，那个小姑娘最后怎么样了，她看到你们那样有生气么？
马波说，那天他还没来得及生气，我就把她哄好了！
王二说，你这就像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伦理剧，让人吃屎后，还得眼巴巴地期待一个美好的结局。
你是怎么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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