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寒,长安城的夜晚比往日更加萧瑟。林棠梨正在医馆整理新收到的药材,这些都是今天刚加入联盟的商号送来的第一批货。
"姑娘。"孙伯端着一盏热茶进来,"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再等等。"林棠梨头也不抬,"这些药材都要仔细检查,不能有半点差错。"
孙伯叹了口气:"您也太拼了。自从组建联盟以来,几乎天天熬夜。"
"不得不如此啊。"林棠梨抬头笑笑,"这是联盟成立后的第一批货,质量一定要把关好。否则,怎么让那些商号信服?"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师爷匆匆走进来:"林大夫,不好了!太子府的人在城南抓了几个商人,说是他们私下卖药材给联盟!"
林棠梨心中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方师爷喘着气道,"那些商人本来是太子府的人,但看到联盟给的价格更公道,就想转投过来。没想到..."
"果然动手了。"林棠梨喃喃自语。她知道太子府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止如此。"方师爷又道,"今晚城中有人散布谣言,说联盟的药材有问题,吃了会中毒。现在好多百姓都不敢来医馆了。"
林棠梨冷笑:"这是要把上次的事故栽赃到我们头上?"
"姑娘,要不要通知宋公子?"孙伯担忧地问。
"不用。"林棠梨摇头,"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而且..."她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正在布局应对。"
果然,没过多久,宋墨寒就带着几个人来了。他脸色凝重,显然也收到了消息。
"你怎么来了?"林棠梨问,"不是说今晚要去城北查案吗?"
"事情有变。"宋墨寒示意方师爷把门关上,"刚收到密报,太子府准备对联盟下手了。"
"怎么说?"
"他们打算从三个方面入手。"宋墨寒在桌前坐下,"一是抓几个商人立威,震慑其他想加入联盟的人;二是散布谣言,破坏联盟的名声;三是..."他神色更加凝重,"准备对你下手。"
林棠梨心中一惊:"对我下手?"
"对。"宋墨寒点头,"你是联盟的主心骨,如果能除掉你,整个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你才赶过来?"林棠梨恍然大悟。
宋墨寒没有否认:"我已经派人在医馆四周布防。从今晚起,你不能单独外出。"
"这..."林棠梨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不会。"宋墨寒神色认真,"太子府这次是动真格的。他们已经派出了死士,就藏在城中,随时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一阵打斗声。宋墨寒脸色一变,立刻拔刀护在林棠梨身前。
"怎么了?"林棠梨惊问。
"有人潜入了。"宋墨寒低声道,"看来他们迫不及待了。"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黑衣人就闯进了内室。但他们显然没料到宋墨寒会在这里,一时都愣住了。
"宋墨寒?"为首的黑衣人明显认出了他,"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宋墨寒冷笑,"倒是你们,深夜闯入医馆,意欲何为?"
那人冷哼一声:"少装蒙!太子爷的意思,你难道不清楚?"
"太子爷的意思?"宋墨寒眼中寒光一闪,"是要杀人灭口吗?"
"哼!识相的就赶紧解散联盟,否则..."黑衣人威胁道,"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棠梨忍不住开口:"太子府好大的威风!连杀人的话都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林棠梨!"黑衣人厉声道,"你以为有宋墨寒保护,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方师爷带着一队官府的人闯了进来。
"大胆刺客!"方师爷高声喝道,"竟敢夜闯民宅,意图行凶!来人,给我拿下!"
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刻要逃。但宋墨寒早有准备,一个手势,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立刻放箭,将他们逼回内室。
"想走?"宋墨寒冷笑,"今晚谁也别想离开。"
"宋墨寒!"黑衣人咬牙切齿,"你敢动我们,就不怕太子爷的怒火?"
"太子爷?"宋墨寒不屑,"他敢明目张胆地派人行凶,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再说..."他目光锐利,"你们今晚的行动,可未必是太子爷下的令。"
黑衣人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宋墨寒冷笑,"你们应该去问问你们的主子,楚清远。"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楚清远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胡说!"黑衣人急了,"楚清远早就死了!"
"是吗?"宋墨寒不紧不慢地说,"那你们身上带的毒药,怎么和他用的是同一种?"
黑衣人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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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宋墨寒步步紧逼,"楚清远根本没死,对不对?他是故意放出死讯,好让我们放松警惕。今晚的行动,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你..."黑衣人语塞,显然被说中了。
林棠梨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些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他在暗中操控。"
"不止如此。"宋墨寒说,"他故意现身江南,就是要引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那边。这样他就能暗中潜回长安,伺机报复。"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宋墨寒,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窗边。月光下,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楚清远!"林棠梨惊呼。
"好久不见。"楚清远冷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宋墨寒挡在林棠梨身前:"你果然没死。"
"死?"楚清远狞笑,"我怎么舍得这么轻易就死?不亲手报了这个仇,我怎么能瞑目?"
"报仇?"林棠梨冷笑,"你自己做下的孽,现在反倒怨我们?"
"闭嘴!"楚清远厉声道,"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自作孽不可活。"宋墨寒冷声道,"你为虎作伥,害死那么多人,现在竟然还敢回来?"
"害人?"楚清远大笑,"你们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在太子府面前立功!可现在..."他咬牙切齿,"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说着,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宋墨寒脸色一变:"所有人退后!那是剧毒!"
但已经来不及了。楚清远猛地将瓷瓶掷在地上,一股诡异的烟雾立刻弥漫开来。
"走!"宋墨寒一把抱起林棠梨,同时大喊,"所有人立刻撤离!"
众人慌忙向外冲去。但就在这时,林棠梨突然发现那些黑衣人趁乱掏出了暗器。
"小心!"她惊呼。
宋墨寒反应极快,一个转身,用后背替她挡住了射来的暗器。
"宋墨寒!"林棠梨心疼地喊道。
"没事。"宋墨寒咬牙,"我穿了软甲。"
楚清远见偷袭不成,恨恨地说:"宋墨寒,你真是好样的!不过..."他冷笑,"这次我看你怎么保护她!"
说完,他又扔出几个瓷瓶。毒雾越来越浓,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医馆。
"方师爷!"宋墨寒沉声道,"带人去追楚清远!不能让他跑了!"
"是!"方师爷立刻带人追了出去。
宋墨寒则抱着林棠梨一路狂奔,直到确定安全了才停下。
"你怎么样?"他紧张地检查她的状况。
"我没事。"林棠梨摇头,"倒是你..."她看着他背后的伤,心疼不已。
"别担心。"宋墨寒安慰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他看着她的眼睛,"你没事就好。"
林棠梨心中一暖:"你又救了我一次。"
"傻瓜。"宋墨寒轻声道,"只要你没事,让我替你挡多少次都行。"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林棠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即使受伤也不皱一下眉头。
就在这时,方师爷带着人回来了:"公子,楚清远跑了。不过..."他递上一封信,"在他藏身的地方发现了这个。"
宋墨寒接过信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这是..."
"怎么了?"林棠梨问。
"是太子府的密令。"宋墨寒沉声道,"看来楚清远这次回来,还另有目的。"
林棠梨心中一凛。看来,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有一个人会永远守护在她身边。即使面对生死危机,他也不会退缩半步。
这份守护,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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