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一直都有这地方,谁阻你来了?”
红衣撇嘴,双手握起他一只大掌,条理分明道,“若本宫不想你来,早就告诉绿萝行事保密了,你又如何能到此处寻我。”
“说的也是。”司徒风不语只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
“藏人了?”玄衣挑眉,本意缓和气氛。此言一出,沈笑微瞬间跺起脚来,
“没有!”
“你藏女人本宫都不会藏男人!若真有,我便大大方方的!站本宫身旁又不是什么不光彩之事,反正不会藏着掖着!”
激怒他,沈笑微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男人唇角落下,面色骤然冷冽彻底不敢乱言。想起正事,眼神又不得不忽然飘忽起来。
此等小动作落入女人眼中,红衣惊呼,“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真藏了?”
“沈笑微!不许胡言乱语。”男人拧眉清厉声纠正,不带一丝含糊。
“知道。同你一样玩笑几句,不成吗?”沈笑微撇嘴,刻意扔下他手,环胸冷下脸来,毫不掩饰吐槽道。
没办法,这女人总有法子叫他又爱又恨。
司徒风眸中尽是红影,根本移不开眼,“我的错,没有下次了。”
“切……老古董。”
耳畔还有雨声。
忽然,眼前一暗。
玄衣凑到跟前儿,沈笑微下意识后退。怎料,司徒风面色凝重,步步紧跟。
红衣再退。
“喂!”
“你凑这般近做什么?狗皮膏药——”
司徒风眼底闪过丝急切,捉住红袖拽到怀里。心中有些不安,遂渐露心声,”我们是夫妻,可为何最近……总觉你与我有些距离?”
沈笑微扬起脸来,准备发个小雷霆吓他。
“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
司徒风俊逸眉眼挑起,隐匿其中探究,定定直视她的表情,“归京几日,军务紧凑。今日,舅父喊我去了趟慕容侯府,从他口中得知些往事。”
果不其然,女人忽然傻眼,敛眸后局促站在原处。
撑伞许久,司徒风的手指有些冰凉。虽有她一双手暖过,此刻仍旧有些凉意,“怎这副表情?莫不是你知道些……”
指尖划过脸庞,男人语气平常,刻意停顿。
沈笑微瞳孔中划过丝伤感,没有否认,抬起手环上男人腰肢。
衣料触感,司徒风自知她此举动代表什么。
她知道。
她从太后口中得知过……
可她却以为自己知晓,从未曾提起此事。
男人眼神忽变,暗戳戳有些邪气,“既然知道,为何不讲?”
逼问的声音在雨声中呼啸,背上圈她肩膀的手陡然收紧。沈笑微神情一滞,埋头在他胸前,闷着声音开口,“母后告诉我,慕容侯爷说你回京,他便将此事告知你。我怕你心里伤感,所以……”
“所以你就不说。闷在心里,每时每刻盯着我,看我脸色行事?”
司徒风脸色沉的可怕,咬牙切齿,恨不得剥开她的心瞧瞧,里面到底究竟是如何看他的。
“母亲之事与全在先帝之错。舅父都清楚……你是本王至亲。你!你不知就罢,亦不选择开口询问!沈笑微,活该你做噩梦。”
知那避子药一事是自己多想,沈笑微心底正内疚,酸的厉害。听见此话忽然发愣,回过神来,杏眼已然微红。
红衣拍打他胸膛要抽身离开,男人猛然发觉话道严重,为时已晚。
“本宫心疼你有什么错?家人至亲至爱,母妃尚且担心你欺负我,我怎么就要往刀剑上闯!”
司徒风眼底猩红,双手抬起固住她的小脸俯身凑近,小声逼问,“昨日,你刻意避开济世堂暗卫,往城外缘去。”
“明知我会担心却狠心吊着我,从城西一路跑到城南。又引来守城中军压我!你喝酒独行,不是赌气?”
“本王猜猜,你是不是误以为我吃断情丸,皆因母亲死讯与先帝有关故意迁怒你?”
“是。我承认,是我想多了!可你就该瞒我吗?”冷静下来,沈笑微咬唇,袖口的拳头却还是握着抵在他胸前。
司徒风起身双手搭在她肩上,仰头长叹口气,察觉她动作。
男人迅速低头,捉住要退后离开之人。
知道自己不喜色于人,心中杂乱独断,男人俯身,语气温柔下来,“本王吃药,同你来此处一般。那药自你我圆房时便一直备在那里。”
“可是微儿……今日此事不同以往。心中既有不安便不能憋着,这还是你教我的道理。”
沈笑微仰头,嘴里喃喃着,“我……”
司徒风忽然将她抱紧,趴在她肩膀,满怀愧疚道,“对不起,从未想过……我的身世能给你带来了负担。”
见一向冷脸之人低头,沈笑微忽然觉得两人皆有不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你说本宫不了解你,大概是我愚笨……真看不懂吧。”
司徒风蹙眉,想起方才不过脑所言,暗自懊悔。柔语替她开脱,“人性两面,阴暗处时外人难以窥见。其实在我心中……最了解本王的人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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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微扭脸,平视趴在肩头的男人,忽然发笑:“狗东西,心里头气散了就开始找台阶下!是怕本宫哪日生气,翻旧账迁怒你吗?”
玄衣身形一僵,发出爽朗笑声,回荡整个亭榭。
男人脸庞宠溺似的蹭着她脖颈,司徒风深吸口气,“都说了……最懂我之人还是你!”
空中太阳居然驱散乌云。细雨稍减,阳光之下,牛毛丝雨更加清晰。
亭榭之下,两人相拥。野鹤周身,金丝祥云亮着金光。
司徒风起身,扭脸盯着宽大屏风,眼底有些疑惑。
沈笑微仰头,不明所以,只听见他道,”那后面是什么?”
女人眼神躲闪,迅速正色。
“能有什么?本宫听雨睡觉的床榻罢了。”
玄衣牵着她手,抬步要一探究竟。
沈笑微敛眸,吞咽下口水,眸中划过丝紧张。
入屏后红衣停下脚步
司徒风扫视一番,目光停在中央。
果不其然,白纱随风轻摆榻下,里头是张床榻。
面前窗户大开,窗沿半米高,睡在上面抬头便能望见窗外景色与天空。
阳光雨似幅画落入男人眼中。玄衣眼色晦暗不明,似乎在思考什么。
床榻里侧,几个箱子,以及长桌木椅摆放。
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床边白纱随风摆动盖去一大半。
司徒风提步,领着人要进入一探究竟。
咳咳咳……咳……
咳声猛然响起。
低眸一看,沈笑微面色红润,拳心紧握拍着心口,看起来极其痛苦。
“微儿!”玄衣面露惊慌,拍其背,替她顺气。
“咳咳……没事……咳!就是难受。”
听见此话,男人拧眉不敢耽搁单手将人抱起,“抓紧。”
坐在男人臂弯。沈笑微低眉浅笑,乖乖伸出双手圈上他的脖子,眼中闪过丝侥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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