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戟破封脱困境,秘地再遇劲敌拦
青铜鼎阵中,祁风的作战服已浸透鲜血。
甲骨文锁链穿透琵琶骨,将他的轮廓钉在商代玉戈浮雕上。
林羽手中的周原甲骨片泛起朱砂红光,鼎腹铭文正将玄黄战戟的能量抽向三星堆黄金面具虚影。
“三千年前的诅咒,岂是凡人能破?“孙博的狞笑在夯土墙上折射出七重回声。
他腰间别着的战国弩机咔嗒作响,弩箭尖端滴落着祁风的血。
祁风突然松开紧握战戟的右手。
这个动作让青铜人面像集体震颤,司母戊鼎虚影在空中凝滞半秒——他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左手食指划过战戟二里头龙纹的逆向纹路,殷墟地宫图在瞳孔深处急速旋转。
当鼎阵能量第三次流经甲骨片上的“风“字时,那个楚国鸟虫书的变体笔画果然如段瑶所说,会产生0.3秒的相位偏差。
“破绽在坎位!“祁风暴喝,玄黄战戟突然倒转刺入自己心口。
戟尖穿透身体的瞬间,十二道青铜鼎影同时发出悲鸣,战戟吸收的河图洛书能量与甲骨文诅咒轰然相撞。
林羽惊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三星堆黄金面具从中间裂开,周原甲骨片上的困卦爻辞竟开始逆向流转。
祁风浑身浴血却放声大笑,他赌对了——段瑶教他辨认的楚系文字,正是破解周王室封印的关键!
玄黄战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敦煌飞天的碎羽在能量风暴中重新凝聚。
祁风抓住青铜锁链崩断的刹那,战戟横扫出半轮残月,商代玉戈的饕餮纹与战国弩机的云雷纹同时炸成齑粉。
“不可能!“孙博的惨叫淹没在能量乱流中。
他怀里的秦代虎符刚亮起幽光,就被战戟反震的力道掀飞三十米,后背重重砸在刻满《禹贡》的汉白玉碑上。
林羽更惨。
他试图用武师三星的护体罡气硬抗,却发现战戟释放的是叠加了十二重鼎阵的反噬之力。
当甲骨片在掌心炸开时,他整条右臂的经脉都被周王室诅咒逆冲,武师徽章上的三颗金星瞬间黯淡。
祁风单膝跪地喘息,战戟插入地面三寸才稳住身形。
生命力透支的眩晕感袭来,眼前却浮现段瑶被困在青铜椁室时的模样——她手腕的玉镯还在发光,那是两人约定的求救信号。
“等着我。“祁风抹去嘴角血迹,战戟突然发出龙吟。
地宫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夹杂着赵教授团队特有的洛阳铲破土声。
他感应到十三道不同朝代的能量正在苏醒,其中最危险的波动,竟与战戟吸收的河图洛书同源。
青铜碎片在脚边组成卦象,祁风瞳孔骤缩。
这是文王后天八卦的变体,意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是比甲骨文封印更棘手的机关——当年姜子牙封印朝歌时留下的真正杀招。
青铜地宫深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祁风踏着《禹贡》碑文腾跃而起,玄黄战戟在幽暗中划出一道青色弧光。
三十丈外的殉葬坑中,五具青铜甲胄正挥舞着两米长的西周钺刀,将考古队逼到刻满《山海经》异兽的岩壁死角。
赵教授的白大褂被罡气撕开三道裂口,手中洛阳铲迸发出武者小成的气劲,堪堪架住劈向王护卫头顶的钺刀。“小心坤位!“老人嘶吼着翻出《考工记》竹简,战国墨家机关术的防御阵图在空中一闪而逝。
祁风如陨石坠入战阵,战戟横扫时带起商周鼎纹。
青铜甲胄胸口的饕餮纹突然亮起血光,竟在戟刃触及前的刹那分裂成八组战国编钟。
钟磬之音化作有形音波,震得李叔佩枪脱手飞出。
“这些是姜尚炼制的兵俑!“赵教授咳着血沫大喊,“它们会演化《六韬》阵法!“仿佛印证他的判断,八组编钟瞬间重组为三辆春秋战车,车辕上的青铜虎头喷出墨绿色毒焰。
祁风旋身避开毒焰,战戟劈在领头战车的轼板上,虎纹铜軎突然伸出倒刺锁住戟锋。
他瞳孔骤缩——玄黄战戟的龙纹竟与铜軎上的云雷纹产生共鸣,戟身传来久违的震颤,像是遇见故人又似遭遇天敌。
“坎离易位!“段瑶的声音突然在脑海炸响。
祁风本能地踏出七星禹步,战戟顺着铜軎纹路逆向旋转。
青铜战车发出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车舆内藏的二十八宿星图竟投影到地宫穹顶。
赵教授浑浊的双眼突然迸发精光:“这是失传的甘石星经!“老教授不顾危险扑向星图,手中洛阳铲精准刺入危宿星位。
玄武七宿的虚影骤然凝实,将三辆战车压成满地铜屑。
但胜利的喜悦尚未浮现,幸存的青铜甲胄突然合并成三丈高的刑天巨像。
它左手执干戚,右手握的却是与玄黄战戟同源的龙纹钺,胸目爆射出的金光竟牵引着祁风手中的神器微微颤动。
“不对劲!“祁风格开劈向李叔的钺刃,虎口传来的震荡带着熟悉的洛书轨迹。
战戟吞噬的河图能量在经脉中沸腾,仿佛要冲破皮肤与巨像胸目的金光交融。
这个发现让他呼吸骤停——莫非玄黄战戟本就是守护机关的一部分?
刑天巨像突然张开篆刻着《连山易》的青铜巨口,六十四卦方位在地面轮转如飞。
祁风正要提醒众人闪避,巨像腹部《归藏易》的蝌蚪文骤然亮起,整个地宫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王护卫的唐刀在真空中崩成碎片,段瑶的玉镯防护罩发出瓷器开裂的脆响。
祁风将战戟插入震位试图引动雷法,却发现卦象不知何时已变成《周易》序卦——他们陷入的是跨越三易的绝杀之阵!
巨像的干戚突然幻化成九鼎虚影,祁风浑身血液逆流。
这分明是玄黄战戟吸收鼎阵时的招式,但经由机关施展却强横十倍不止。
战戟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化作青龙与九鼎相撞,而巨像的龙纹钺已劈到他额前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