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器一出手就是最强的绝招,飓风呼啸,直接就把大地吹裂,道道旋风如快刀利箭,大有将前方人等尽数撕成碎片的架势。
而就在刚才,也是由他悍然出招,把整个太和殿都给摧毁。
现在到了空旷处,他能调动的狂风更多更猛,转眼已充斥整个天地,从四面八方包围而上,叫人无可躲闪,无可招架。
就在这猎猎狂风席卷到景庆帝身前丈许时,轰隆声中,地面猛然隆起一道数丈厚的高墙,不但挡下了当面的攻击,更将化身为风的李元器给顶得现身,腾上半空。
叶小山已及时出手救驾。
而随着他双手疾挥,那面突然暴起的土墙顶上又猛然有道道尖刺突出,直取上方身影。但旋即,又被旋转着的飓风粉碎。
呼啸的风声里,有怒斥传来:“狗奴才,到了这时还想负隅顽抗,你找死!”
话落,两道疾风无端出现在叶小山的身旁,急速切入他的身躯。
直刮得碎屑纷飞,但他身形却稳如泰山,再挥手间,土墙再度拔起,然后迅速分开,化作两面土钵,猛然相合,拍向中间的身影。
轰隆声中,李元器的身形陡然消失,似乎真就被这一手给拍死。
但叶小山的脸上却无半点喜悦,风在速,而作为曾经的极速之人,他可太清楚速度在战斗中意味着什么了。
嗖然一声,数十道劲风如乱箭攒射,急打叶小山后心,让此时动作变得沉缓的他无法躲闪,只能照单全收。
砰砰的闷响不断,脚步都不稳地直向前趋。
不过这点攻击依然伤不了土势全开,防御拉到满格的叶小山,他一脚猛踏,后方数丈外地面猛然开裂,让刚落地现身的李元器身形猛然下坠。
紧随其后的,是地面的再度合拢,竟直接将他半个身子困在了厚重的大地之下。
李元器脸色一变,刚要化风再出,却发现自己周身连一点力都借不上。
看似坚实的大地,此时却又化作泥淖(nao)沼泽,使他整个身躯都深深陷入其中,越是发力挣扎,就陷得越深。
无形急速的风对上无处不在的土地时,竟明显陷入到了被动。
叶小山一个后宫太监居然直接就把堂堂陇西李家的族长给彻底困杀。
但眼前的战局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正相反,更激烈的战斗才刚刚爆发。
就在他二人快速过招,各逞其能的同时,又有多人出手袭上。
赵郡李家族长李博然长啸一声,已有雷霆自天空降落,直劈景庆帝。
雷霆之威沛然莫御,就是叶小山刚才顶出的土墙,也在它的轰击下瞬间崩碎,攻击眨眼就到了皇帝头顶。
而另一个出手的崔百泉则是在抖手间洒落了一地绿色光点。
这些光点入地便迅速消失,跟着就见地面上如水波般开始荡漾起伏,一道道绿色的藤蔓随即而出,快速向前猛冲的同时,还不断茁长长大,如蟒蛇,似蛟龙般,急缠向景庆帝。
崔百泉这一手不光即刻发动攻击,更是一举就破坏了叶小山对周围地面土形的控制。
随着那些藤蔓四处游走,本来清晰可控的地脉变得时断时续,让叶小山的后续招数为之一窒,死死困住李元器的力量为之一松。
本就在全力挣扎的他立刻抓住机会,身形再度消散,但风声更紧,轰的一声,在空中搓出音爆,一道肉眼可见,却又速度惊人的风锥直取景庆帝的眉心。
即便他深恨叶小山,此时目标依然明确,先杀皇帝,余者可等之后再一一铲除。
三种攻击以三种不同的形势,自三个方向同时急攻景庆帝。
与此同时,其他那些豪族族长似乎也已蠢蠢欲动,只等机会出现,也会配合出手。
此时的景庆帝已成众矢之的,似乎连躲闪都已不能。
但就在这时,他笑了,只是这笑里却充满了浓重的杀意。
“定!”
身旁的韦棠突然轻喝出声,只往前一步,四周的一切都已停滞。
不管是急速落下的雷霆,还是蜿蜒缠绕的藤蔓,又或者是破空撕裂的疾风,都在距离皇帝只有五尺处被一下定住。
任李博然、崔百泉和李元器三人竭尽全力催鼓真元到极限,他们的招数依然无法做到寸进。
这时才有人惊讶地看向头顶:“四象境……是通天煞神……”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四象境可算是如今天下间的至高境界了。
但即便是达到这一境界的当世至强者,其实也是能分出强弱来的。
而通天煞神就是最强的那一尊神像
这不光表现在祂极其夸张的外形上,十五丈的身形通天彻地,周身白光缭绕,使人根本看不清这尊神像的具体容貌。
更在于,在祂出现的地方,此地的一切时间空间,都将由其掌控,这就让祂完全能立于不败之地。
只有祂杀敌,却没有敌人能伤到祂分毫。
“破!”
下方的韦棠单手一握,口中又是一声轻喝。
刹那间,雷霆消散,藤蔓枯萎,而那风锥更是在空中直接解体崩碎。
一条身影蓦地出现,全身上下跟被快刀斩过一遍般,有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而随着韦棠手一握紧,惨叫声起,李元器的身上跟开花般,绽放出了大量的鲜血,人落地时,已是没什么入气了。
堂堂陇西李家族长,朝廷渊德公,五行境巅峰的大能高手,却被人一招残虐,生死不知!
而其他两人的情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在破字之后,崔百泉整个人就猛一佝偻,跟着本来红润的脸庞变得一片煞白,身形更是急速收缩,只剩原来的三分之一,就跟被掏空了所有精华一般。
李博然的身形则是剧烈震荡,丹田处又闷响传出,跟着四肢百骸不受控制地颤抖,双眼中有光芒溢散,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出手就重创三人,韦棠依然是那么的低调,只用没多少神气的双眼扫过面前其他人等:“还有谁敢冒犯主子?”
一时间,广场之上,数百之众,寂静无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