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兰，你还是人吗？”
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翠儿，夏明月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
明明都是女人，下起手来比男人都要狠辣。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娘娘名讳！”春兰狐假虎威地瞪着她。
“贱婢，你给我闭嘴！”
夏明月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吓得春兰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跌倒。
上次被夏明月扇了好几个耳光，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你大胆……”
春兰又羞又恼，但被夏明月的气势给震住，有些不知所措。
孙世兰不满地瞥了春兰一眼，斥道：“全都是废物，竟然让外人在我华清宫撒野，本宫要你们有何用？”
“娘娘赎罪！”
春兰和几名宫女吓得跪伏下去。
夏明月没有理会孙世兰，趁机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翠儿的伤势。
“翠儿，你怎么样？”
“殿下，我没有偷东西。”
翠儿十分虚弱，但却坚强地咬着牙关。
“我知道……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夏明月安抚地理了理翠儿凌乱的发丝。
翠儿看着夏明月，眼神有些复杂，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来救自己的会是九公主。
“夏明月，这丫头你怕是带不走了。”孙世兰发出一声冷笑。
“孙世兰，你不要太过分。”夏明月质问。
孙世兰呵呵一笑，“你不是说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吗？这个贱婢手脚不干净，偷了本宫的首饰，本宫自然要好好审讯一番。”
“翠儿去的是司衣坊，如何偷你的首饰？难不成淑妃娘娘喜欢把首饰存放在司衣坊？”夏明月继续质问。
“既然这丫头是你的人，本宫就让你长长见识。”
孙世兰抬手示意，两名宫女将一件华丽的紫色锦袍展示出来。
“这件衣裳叫镂金紫纱如意袍，是陛下去年中秋赏赐给本宫的，本宫今年发福了一些，送去司衣坊改下尺寸……”
孙世兰说着又拿出一串珠宝项链，“这串项链原本镶嵌在领口的位置，这个贱婢为了偷取这串珠宝项链，竟然将本宫的衣服损坏了，这可是陛下赏赐的……夏明月，你这丫头怕是保不住了。”
“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翠儿害怕地哭诉。
“捉贼拿赃，人赃并获，整个司衣坊的人可都看见了！”孙世兰无耻地笑了笑，“贱婢，如果你能供出是谁指使的，本宫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乱棍打死。”
“我没有偷，更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冤枉的……”
翠儿哭得声音嘶哑。
“我听说项链是在新衣服中找到的，即便翠儿有嫌疑，但司衣坊的绣女们也有嫌疑，还请娘娘将司衣坊的人都叫来，一起盘问才对。”夏明月据理力争。
“呵，你在教本宫做事？”
孙世兰盛气凌人地看着她，轻蔑地笑了笑。
“我不是在教你做事，我是在劝你做个人，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孙世兰面色一寒，“都愣着干什么？既然这丫头嘴硬！就给本宫狠狠地打，一直打到她招供为止。”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要想查清楚并不难，但孙世兰以势压人，根本不会给她调查的机会。
两名宫女手持木棍，便要动手。
“住手，我看谁敢。”
夏明月用身体护着翠儿。
两个宫女举着木棍，无从下手。
“夏明月，你真以为本宫治不了你吗？”孙世兰有些恼羞成怒了。
夏明月丝毫不惧，“孙世兰，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马上把人放了。”
“很好……”孙世兰冷笑了声，大声说道：“九公主管教无方，纵容婢女偷窃，损坏陛下御赐给本宫的镂金紫纱如意袍，按照宫规，也该受罚，给本宫一起打……”
宫女不敢不听命令，挥着木棍打在夏明月身上，只不过没敢太用力。
春兰一看机会来了，抢过一名宫女手中的木棍，用力打在夏明月的后背上。
“让你嚣张！有本事再吼啊！”
“狗仗人势！”
夏明月回身瞪了春兰一眼。
春兰冷笑：“还敢嘴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不要，你们不要打殿下！”
玲珑冲上去，护着夏明月，替她挨了好几棍。
夏明月焦急地看向华清宫的门口，她在等章皇后。
怎么还不来？
她知道章皇后一定会来。
只是没料到章皇后会来得这么晚。
在她和玲珑挨了好几棍之后，皇后娘娘终于来了。
“都给本宫住手！”
章皇后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赶来了华清宫。
看到章皇后带了这么多人，孙淑妃拧起眉头，“皇后娘娘这般兴师动众，不知所谓何事？”
章皇后看了眼夏明月三人，冲淑妃呵斥道：“孙世兰，瞧瞧你干的好事，简直无法无天，本宫若是不来，岂不是又要闹出人命了？”
“呵，皇后娘娘是不是弄错了？我只不过是按照宫规，惩罚一个偷东西的贱婢而已……至于九公主，她管教不力，纵容婢女行窃，本宫也只是略施惩戒。”
“无凭无据，滥用私刑，后宫可没这个规矩。”
“谁说无凭无据了？这个贱婢偷窃，被本宫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司衣坊的很多绣女和嬷嬷可都看见了……”
孙世兰瞄了章皇后一眼，接着道：“我知道翠儿以前是你坤宁宫的人，你想包庇这个丫头我能理解，但你别忘了，你是皇后，若是处事不公，让后宫的姐妹们如何服气？”
“很好，本宫今天就让你服气服气。”章皇后冷笑了声，喝道：“把人带过来。”
一名宫女被押了出来，正是司衣坊的绣女小玉，她后背上印着一道道血淋淋的鞭痕，明显受了不轻的折磨。
孙世兰一看，眉头紧锁，隐藏着眼中的慌乱。
“淑妃，你可认得这个丫头？”章皇后笑眯眯地问道。
孙世兰有些心虚，“后宫这么多丫头，本宫脸盲，认不得几个。”
章皇后摆出威严：“贱婢，告诉淑妃娘娘，你是谁！”
宫女颤声回答道：“奴婢是……司衣坊的绣女……小玉”
“行了，她是谁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孙淑妃装作有些不耐烦。
“淑妃莫急，有没有关系，很快便有分晓。”章皇后接着审问小玉，“贱婢，你告诉淑妃娘娘，这件镂金紫纱如意袍上的项链是谁摘下来的？”
“是……奴婢！”
小玉跪在地上，紧张地颤抖着。
“既然是你偷的，为何项链会在翠儿手中？”章皇后又问。
“是奴婢……将项链放进新衣裳中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
小玉抬头看了眼春兰，吓得春兰一哆嗦，手中的木棍掉落在地。
众人全都朝她看过去，这让她更加慌乱。
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是谁指使你的？只要说出来，本宫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否则不只是你，连你的家人都难逃一死……”
章皇后一声厉吼，春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就连孙世兰都禁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