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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11章 进去坐
    他蹲了下去,高大的身形让人感到压迫。

    常笙手指往后缩了缩,想说打人犯法。

    不过如此。

    她所有的动作都被赵相易守在眼底,心里奚落了一下,没兴趣去打什么嘴炮,他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不管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都记住,不要和立场扯上关系,卡扎和扎菲特都不要有。”

    本子上的字潦草,应该是写的很匆忙,暂时还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象征性地翻了几下他就扔回去了。

    常笙手忙脚乱的接住,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和阿迪泰”赵相易没脾气的解释“不要和他聊一些敏感话题,他政治立场不明确。”

    “就是就是”负责人插进话来“这的情报局可发达了,好多便衣。”

    两个男人,四双眼睛,常笙有点不自在,最后又对上面前的,清了清嗓子“就这些?”

    “你觉得还要什么?”赵相易鼻音重了一下,阴阳怪气的。

    他应该问她凭什么说他肾虚?就她那个除了短路就是断路的脑袋,谁会跟弱智一般见识。

    常笙切了一声,赵相易不就是想说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她小人难道不应该吗?他没有点自知之明吗?那是张息事宁人的脸吗?

    该说的说完了,男人一秒钟都不想多呆,看旁边还在说话的高淼,帅气利落的踢了一脚上去。

    高淼嗷叫一声,对上始作俑者以后,忍一口气认了,朝常笙打招呼“妹妹我们走了。”

    常笙点点头。

    三人离开,采访继续,常笙翻开本子“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教堂。”

    “哦,对。”常笙飞快的写着提纲,笔尖突然顿住了。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那间教堂里会允许拜访卡扎的图像,但这个答案显然会和一些东西扯上关系。明令禁止的,她不想碰。

    阿迪泰看出她的纠结,善解人意的提出建议“要不我们改天?”

    常笙眼睛一亮,感激一笑“好,如果你哪天想要讲你的故事,可以还来找我。”

    阿迪泰对上她的灿烂,葡萄眼睛里勉强挤出几丝笑意。

    “卜森,你有时候很像我们阿国女人。”

    “怎么说?”常笙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获得这样的评价。

    “你很温柔,也很···听话。”

    “听话?!”

    阿迪泰点点头“对,但这不是一个贬义词,我在意大利做生意的时候,也遇上过中国女老板,她们大多杀伐果断,拍板的事情不容置喙。但是你不一样,你会听各种意见。”

    常笙转着手里的笔,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指刚刚她和赵相易的对话,哪怕那些中国话他不明白,但他也判断出来,她屈服于赵相易,最起码她听了他的话,有意识的避开一些话题。

    阿迪泰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他表现出来了精明。

    这话有什么目的?常笙拿不准,面上莞尔一笑“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

    ···

    一个星期,常笙最初来斯里坦的热情被少得可怜的采访资源和枯燥单调的圈养生活给冲淡,她稿子的确写了不少,可是主题大差小不差,如果后期不选,这些就是一堆废纸。

    太要命了,大老远的跑过来,什么都采访不到。她都想一颗炸弹掉在头上,都好比现在这种憋屈的战地生活。

    必须要出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晚上睡不着,常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天刚朦朦亮就起来,她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背包就能收拾好,唯一要紧的是那台尼康相机,这是她唯剩的拍摄装备。

    没怎么纠结,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常笙往楼下到赵相易的房间,有求于人,她善解人意的没有直接敲门,打算等再过半个小时,毕竟现在还有点早。

    “要进去坐?”

    赵相易从不指明的方向走出来,常笙被吓了一下,他身上还是一件白色衬衫,款式和刚来时的那件有点区别,满身的褶子,连领口的扣子也是扣一个松两个,胡子拉碴还有点酒气。

    她好像有两三天没见过他,忙成这样?

    “坐。”常笙利索的回答,又加了一句“当然你要愿意,我不会强迫。”

    喝一杯水的事情,还要你情我愿,她坐什么?做ai吗?

    赵相易脑袋有点疼,酒精慢慢起了作用让他浑身懈怠,懒得分什么精力去追究常笙口里的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摆摆手示意人让开,拿了钥匙开门。

    房间很乱,像被轰过一样,A4纸满地,常笙打量着和自己布局一样的宿舍,赵相易这里显得小了很多,除了多了几把椅子以外,还有一个投影仪,前面的笔记本还亮着。靠墙边的单人床是个列外了,不仅平整,就连被子都被叠成了豆腐块。

    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常笙瞄了一眼人,她有点不自在,他们还没熟悉到可以打听私事的程度,偶然的撞破太尴尬。

    赵相易收着杂乱文件,腾出来一片地方“有点乱,你随意。”他关了笔记本,又拿起热水壶加水。

    常笙点点头,趁着男人来来回回收拾的空挡,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照相机,皱皱眉。

    “只有红茶可以吗?”赵相易拿了两个杯子过来,询问她喝不喝阿国传统红茶。

    “可以。”他的态度很端正,心平气和的,常笙不自在。

    水气氤氲,泡好后,赵相易在旁边坐了下去,他叠交起了腿,掀眼扫了一眼人,偏身拿起杯子轻嘬了一口热茶。

    常笙有求于他,从进门一开始她就表现出来了。是她有事找他,所以他不急。

    赵相易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短暂的休息。窗帘并不厚实,阳光漏了点进来,外面渐亮,熬了几个夜,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疲惫让赵相易没有什么耐心,撑着脑袋的手露出点指缝。

    常笙捧着杯子,坐姿又像那天会见卡扎高层时,一板一眼的。赵相易感觉回到学生时代了,昏沉的早上睡觉很舒服。

    想到这里,他决定一会把人送走,要睡二十分钟。

    主意打定以后,他少了点烦躁,活跃的思维让他突然想起了性恶论。为什么想起性恶论呢,因为他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比如现在,对着那张星光流转的杏眼,竟然色心微动。

    察觉到赵相易在看她,常笙开了口“我来这,不会不方便吧。”

    “……”

    赵相易轻呵了一声,人类是神奇的动物,毕竟反射弧这么长的物种少有。

    现在才觉得不方便,早干嘛去了?

    “哪种不方便?”

    “你要跟我睡?那的确有点不方便”他放下了手,头仰到后面,脑部血液充斥,缓解了太阳穴的疼痛。

    半天没听见回答,赵相易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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