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我礼貌地伸出手,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你好,我叫裴小陌!”声音清晰而温和,展现出应有的礼貌。
“请问你们还是学生吗?”吴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眼神中透露出好奇,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来回打量。
我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嗯!高一。”简单的回答,却仿佛在宣告着我们的与众不同。
“不错呀,才高中就干这阴阳生意了!勇气可嘉!”吴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赏,“老子我今年才二十六,就已经是咱这条街上最小的干阴阳生意的人了,没想到你小子比我还小!这么小就开始玩这东西,挺厉害的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动作里带着些许亲近与认可。
“那可不是!”法茶像个急于表现的孩子,迅速接过话茬继续说下去,“我三哥可是非常厉害的人,前几天还弄死了一个厉鬼呢!”他满脸骄傲,仿佛在说自己的丰功伟绩,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三哥?你们四个是亲兄弟吗?”吴辛把目光转向我,好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下可把吴辛给整糊涂了,见他一脸不解,我赶忙解释道:“我们几个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我们是结拜兄弟!”我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份兄弟情谊的珍视。
“哦,原来如此!”吴辛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说,“哎?话说回来你兄弟说你弄死了一个厉鬼,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死它的?我记得当时遇见过一个厉鬼,我们一群人才把它给弄死,真的很难打!”他皱着眉头,回忆起那段艰难的经历,脸上露出一丝后怕。
“没有吧?”我对吴辛的话持否定态度,虽然厉鬼确实很厉害,但在我看来,也没有那么难打啊,“我见它流血泪了,正在变成厉鬼,然后就用天雷把它劈死了。”我轻描淡写地描述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啥玩意?引天雷?”吴辛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居然会引天雷?”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怎么了?”看到吴辛的表情,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心里暗自纳闷,引天雷真的有那么让人惊讶吗?
吴辛见我不知所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哎!你还是不知道引天雷的含义是什么!不是任何干黑白生意的人都会引天雷的,无论是我们干阴阳的还是你们风水师,亦或是赶尸人。一般会引天雷的人都是道行比较深的道士。你这么小就会引天雷,还是个风水师,让我感觉我真是个废物啊!”他的脸上写满了沮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卑。
看着吴辛一副伤感的表情,我根本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其实是苗疆赶尸人,因为如果让他知道我只是一个干下三行的人的话,怕他真就抑郁了。
不料这时吴辛却突然语气一转,道:“小陌,不如你认我当哥吧!我可以在玄学这方面带带你。”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我的回应。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既方便了赚钱,又方便了搞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于是我便点头答应了下来:“行吧!”我爽快地应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到我同意,吴辛高兴得就快飞起来了:“哈哈哈哈哈!我吴辛的义弟会引天雷!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见到这个场景,法茶忍不住走向前去,冲着我低声问道:“诶,三哥,你说你认得这个义兄是不是神经病啊?”他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疑惑,那模样十分滑稽。
我有些尴尬,但也无话可说,毕竟也许吴辛就是这样的人吧。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WhatcanIsay?
话说待到吴辛高兴够了!我问道:“吴大哥,话说你的父母为啥要叫你‘吴辛’啊?”我早就对吴辛的名字感到好奇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吴辛的店铺上的“吴辛阴阳店”几个大字,我还真以为他的名字是那个民国时期的大法师“无心”呢,就是身边跟了一个成精的白猫的那个大法师。
“首先呢我爸姓吴,所以我就也姓吴了!”吴辛不紧不慢地说,那语气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波回答让一旁的刘生贝也站不住了,他快步走向前去,悄悄地对我说:“老三,你认得这个义兄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他爹姓吴他肯定也姓吴啊!这他妈的不是说了点废话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
我冲着刘生贝笑着耸了耸肩,以表示自己的无语。
吴辛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动静,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至于为什么名字却会叫‘辛’呢......”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用目光扫视了我们四个一圈,然后继续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四个瞬间“栽倒”了,心想这家伙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呢?我们还像个傻子似的听他说。
“小陌,不过你为啥叫裴小陌啊?”吴辛问我。
不等我回答他,法茶就率先开口道:“首先因为我三哥他爸姓裴,所以他就也姓裴了,至于他爸为啥要姓裴,那是因为他爸的爸也姓裴,所以他爸就也姓裴了,至于他爷爷为啥姓裴勒..............”
“停停停停!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再听法茶搁着说半天废话谈论为啥我姓裴谁姓裴的,便没好气地说:“你咋不说说你为啥姓法啊?”
不料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法茶还真就说起来了:“首先因为我爸姓法,所以说我就也姓法了,至于我爸为啥要姓法,那是因为我爸的爸,即我的爷爷他也姓法,所以我爸就也姓法了,至于我的爷爷为啥姓法勒,那是因为..............”
我见法茶这样,也懒得喷他,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于是便无视法茶,岔开话题问吴辛:“吴大哥,请问你是干哪一行的啊?”
虽说吴辛的店铺上写着“吴辛阴阳店”几个大字,可是他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就不为所知了,不过要是按我推测,吴辛既然能把店名取成这样,应该不是干风水的,也不是给人占卦的,应该是一个白事儿先生或者是出黑先生,亦或是一个抬棺材的,尽管说吴辛是抬棺材的不大可能。因为他既然今年是二十六岁,那他应该是属兔的,这种小属相一般是不能抬棺材的,因为根本就镇不住棺材,但凡有一点差错,就会引起尸变。十二生肖中适合抬棺的,也就是大属相,只有五个,分别是:牛、虎、龙、蛇和狗。其余的则都为小属相。
“我是一名纸扎匠!”吴辛回答道。
吴辛的回答让我颇感意外,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上三行的人呢?结果只是一个纸扎匠。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玄学一行业中纸扎匠确实也挺厉害的,人们印象中的纸扎匠应该只是做点冥币,纸房子,纸车之类的,厉害一点的会扎个纸人纸新娘之类的。然而不同,有些纸扎匠还应具备抵抗纸人的能力,以来面对一些突发状况。就比如民间常常说的纸人点睛。甚至有些纸扎匠是会黑白两道走的,就是没事儿直接下地府,或是看哪个厉鬼怨气太重,害人太多,直接一个纸扎的状子就告到判官那里了。这类人最不愁的就是阴德了,用完了直接现场给孤魂野鬼烧点冥币就行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出黑先生都喜欢和纸扎匠交朋友了,他们干阴阳事儿,难免会损阴德,这时只要找一个纸扎匠以自己的名义烧点冥币烧到地府,阴德自然就会被补上。
虽说知道了吴辛的行业,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吴大哥,你的纸扎是祖传的手法吗?”
吴辛点点头,神色庄重:“纸扎一脉,已传承千年,白天卖给活人,晚上做死人生意,我们家族,历代干着纸扎生意,而我,是我们家族中最后一位纸扎匠,纸扎匠吴家一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历史与荣耀。
好家伙,吴辛竟然是吴家一氏的后裔,我小的时候常常听爷爷说起,他说在他小的时候,整个国家有着一个吃阴阳饭的家族,吴家纸扎匠,记得当年吴家一氏的纸扎生意还非常知名,甚至除了纸扎很多出黑风水之类的事情也会做,当时很多人也常常找他们合作,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吴家一氏便开始没落,最后再也没有耳闻。
没想到吴辛竟然是吴家传人,我耐不住好奇,问道:“吴大哥,我记得听我爷爷说想当初你们吴家生意是非常厉害的,怎么会没落呢?”
“哎--!”吴辛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沧桑,“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家里的人说当初一个神秘的组织找到了族长,邀请我们吴家加入他们,但族长发觉那个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果断拒绝,并叮嘱全家族的成员提防报复。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可以直接灭掉了我们一氏,只留下了少量的人苟且喘息地活了下来。我们家族的不少手艺就此没落,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人可以继承下来了,而我所学到的,只是仅剩的一点罢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悲伤,仿佛在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我突然有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赶尸一派,也是在由原来的辉煌中走向没落,只是不同的是我们赶尸一派是被历史的潮流所强制没落的,而吴氏家族则是因为仇人的屠杀。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当今社会,正在极力地盲目排斥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惋惜!
正当我感慨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三哥,你们别聊了,大哥二哥都睡着了!”
我这才想起了法茶等人还在我的身边,我扭过头一看,直接给我逗乐了,肖鑫江和刘生贝两个人就那么“水灵灵”地站着睡着了。我才发觉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对吴辛告别:“吴大哥,这天色不早了,要不我让兄弟们一起先回去,咱们改天再聊吧!”我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舍。
吴辛也看到了站着睡着的两人,强压住没笑,冲我回答道:“行吧!你们先走吧!我看这你两位兄弟是真累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关切。
我冲他回了一个微笑,然后赶忙拍醒两人。
“嗯?该吃饭了?”刚被我拍醒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迷迷糊糊地问我。
“吃什么饭啊!就知道吃!”法茶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呵斥两人,“走,回寝室,然后去吃饭!好吧,其实我也饿了!嘻嘻!”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就这样,我和法茶拉着迷迷糊糊的两个人离开了,也就是我们前脚刚走,一辆车便来到了吴辛的店铺前,随之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他走进店铺,冲着吴辛说道:
“老板,扎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