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跨年夜,白雪皑皑的繁华城市到处都是热闹的。
只是这样的热闹与沈轻纾没有关系。
加班到十二点多,路上有点堵车,沈轻纾一点整才回到家。
儿子被婆婆接回傅家,丈夫出差。
偌大的南溪公馆只有她一人。
她给自己下了碗素面,吃完后回房洗漱,关灯睡下。
暖气充足的卧室里传出窸窸窣窣宽衣解带的声响。
大床上沈轻纾侧身熟睡着,睡脸雪白恬静,对男人的归来浑然不知。
身旁的床深深陷入。
随后,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她。
熟睡中的沈轻纾眉心微拧。
恍惚间感觉自己的睡裙被撩高,干燥温热的掌心覆上来……
沈轻纾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上还戴着那副细银框眼镜。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暖橘色的光照在镜片上。
镜片下男人狭长的眸染着欲。
沈轻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来了?”
她的嗓音天生细软,加上刚睡醒鼻音重,明明很寻常的一句话,此刻听在男人耳朵里,却莫名的带了几分委屈。
男人墨眉微挑,“不欢迎?”
沈轻纾直视着男人深如墨玉的眼眸,轻声解释:“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她和傅斯言结婚五年,行夫妻之实,却无关情爱。
不,应该说傅斯言的情爱与她无关。
他的情和爱给了别人。
而她,于傅斯言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床上合拍,生活中省心听话的合法妻子。
半年前那个女人主动加了她的微信。
从那以后,她便经常在那女人的朋友圈看到自己的丈夫。
看自己的丈夫是如何体贴温柔,如何用心良苦的宠爱着别的女人。
今天这样浪漫的日子也不例外。
那女人朋友圈发了一枚求婚钻戒。
鸽子蛋,配文:{傅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所以此时看到突然回来的傅斯言,沈轻纾是意外的。
她以为傅斯言会留在国外陪那女人跨年的。
“眼镜拿掉。”
冷沉充满质感的嗓音响起,沈轻纾回过神,惯来不忍扫他兴致的她,第一次冷脸拒绝:“我不太舒服。”
“来月事了?”
“没有,只是……”
“帮我把眼镜拿掉。”
他低声打断她的解释,深眸卷起浓沉的夜色。
沈轻纾知道他不愿就此放过她。
在这段婚姻里,她始终是卑微迁就的一方。
沈轻纾心口酸涩,抿紧唇,依言帮他取下眼镜。
眼镜被放到床头柜上。
男人大手掐住她精致纤细的脚踝,“关灯。”
沈轻纾纤细的手臂往上抬,关了床头的小橘灯。
房间陷入昏暗。
感官被无限放大。
一个月未见,他强势得可怕。
昏暗的房间内,沈轻纾咬牙承受着……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寒风呼啸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轻纾浑身湿透。
腹部有些不适。
想起自己迟迟未来的月事,她心里涌起一抹恐慌。
“傅斯言我……”
男人不满她的分心,动作愈发凶狠。
她细碎的声音不断被男人霸道的吻吞没……
结束时,已是凌晨。
沈轻纾累得意识模糊,腹部闷闷地疼,不强烈,却也无法忽视。
隐约听到手机铃响声。
她强撑着意识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男人披上浴袍,拿起手机走进浴室。
意识涣散之际,她听见浴室门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声。
傅斯言走了。
-
第二天醒来,身旁的位置依旧冰凉一片。
沈轻纾翻个身,摸了摸小腹。
已经不疼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傅斯言的母亲,秦芳。
“你马上过来一趟。”语气冷淡强势,不容她拒绝。
沈轻纾淡淡应了声。
秦芳挂了电话。
和傅斯言隐婚五年,秦芳对她始终不待见,沈轻纾习以为常。
傅家是北城四大豪门之首,而她是沈家弃女。
她和傅斯言的婚姻源于一场交易。
五年前母亲在一次家暴中因防卫过当杀死了父亲,弟弟联合奶奶和沈家所有亲戚控诉母亲,力求死刑。
母亲娘家江氏也是北城豪门世家,却在出事后直接宣布与母亲断绝关系。
沈轻纾为母亲发声,惨遭沈家和江家打击报复,穷途末路之际,是导师推荐她去找傅斯言。
于权,傅家的背景是江家和沈家联手也无法撼动的。
于法,经傅斯言之手的案件至今零败诉。
傅斯言最终为母亲争取到一个五年刑期,按照约定,沈轻纾与傅斯言隐婚,成为傅思宇的妈妈。
至于傅思宇的生母,沈轻纾问过,傅斯言只说是难产去世。
如今五年过去,再一个月,母亲就刑满出狱了。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明码标价,各取所需,沈轻纾并不吃亏。
要怪就怪她自己不争气,在这场明知无关情爱、还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婚姻里悄悄动了真心。
沈轻纾收回思绪,起身走进浴室。
冲澡时小腹又有些不适。
心里那股不安再次浮上心头。
她和傅斯言每次都会做措施,只有一个月前傅斯言喝醉那次……
虽然第二天她吃药了,但事后避孕也有失败的例子。
为了保险起见,沈轻纾开车前往傅家的路上,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下车买了验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