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心中苦涩，“宗主，去御灵轩拿药，是需要灵石的，楚师姐她……她没有灵石……”
萧嗔婉一滞，她忽然想起来了，她从没给过楚璃歌修炼资源。
陈皮皮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嗔婉一眼，这才颤颤巍巍地开口，
“楚师姐极为聪慧，没有功德水和灵药，她就自己寻找灵草治伤。那些野生灵草都是年份很少的低劣灵草，大都是没人要，只有偶尔走运才能采到好一点的，所以楚师姐去采来用，也没人说什么。”
“那你呢！”萧嗔婉冷喝一声。
“她不能取功德水，你就不能去取来给她用？”
陈皮皮脸色煞白，这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借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给啊！不然他还不是像楚师姐一样，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急忙恭身行礼：“宗主明鉴，那日在功德水时，您就曾警告过，谁要是敢帮楚师姐取功德水，就打断他的腿。
弟子只是一个杂役弟子，实在不敢忤逆宗主。”
萧嗔婉冷哼一声，脸色越加难看，“这个废物，那时候倒是听话，不让她用她还真不用了。现在倒是翅膀硬了，都敢和我对着干！”
白怨绮低着头，鼻尖一酸，她没想到，原来她过得这么惨。
她明明采到过不少美容祛斑的灵草，自己从来不用，全都拿来送给她们。
可，她当时还嫌弃灵草低劣，甚至还当着她的面扔掉……
思及此，白怨绮心中似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她的心一般，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萧嗔婉越想越气，“这个废物，一点小伤都治不好，她还能干什么？有那么多伤纯属咎由自取！
她若是老老实实的，像小蝶那般乖巧，又怎么总是受罚？小蝶来这么久了，从没犯过一次错，都是我的弟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说白了，就是那小妮子活该！”
陈皮皮把头埋得更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怨绮。”萧嗔婉忽然转头看向白怨绮。
“你去把楚璃歌给我抓回来，她以为发个脾气就能走了？”萧嗔婉冷笑。
“我要让她知道，没有我的允许，她哪里也去不了！等把她找回来，看我不废了她！才炼气期就敢跟我犟？简直无法无天！
看来是我以前对她太过纵容，让她误以为我不敢教训她了！”
白怨绮听得出师父是真动怒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师父，楚璃歌已经退宗了……”
“退了又怎样？”萧嗔婉冷着脸。
“她以为退宗了就能自由了？哼！那我就再给她上一课，没了宗门，她一个穷散修，还不是任我拿捏！
等把她抓回来，我要让她从今往后都不敢提退宗二字……”
“师父！”白怨绮娇喝一声，打断了萧嗔婉的话。
“楚璃歌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总想要教训她？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
“我是她师父！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她！”萧嗔婉眼神冷冽。
白怨绮没想到师父竟然说出这种话，心底的疼痛再也压制不住，眼眶瞬间通红。
“楚璃歌在耀光圣地，没有修炼资源，更没人指导修炼，连杂役弟子都不如，你什么都没教她，什么都没给她，你算什么师父？”
“白怨绮……”萧嗔婉咬牙，“你怎么跟为师说话的？你是不是疯了？”
“可是她已经走了，她已经退宗了！”白怨绮大喊。
“她走不了。”萧嗔婉怒视着她，“我说了把楚璃歌带回来！
就她那臭脾气，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都如此无理，让她在外面多待几天，指不定再惹出什么大祸？
你别跟我犟，我带她回来还不是为了她好，就她那目无尊长的模样，再不好好教教，以后不得欺师灭祖？”
白怨绮气极，眼泪如断了线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可她在耀光圣地什么都没有啊！师父你不喜欢她，师妹们也不喜欢她，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离得远远的。再不济，她在外面还能有条活路……”
“放肆！”萧嗔婉一掌将扶手拍得粉碎，大声喝斥：“你的意思是我不给她活路了？”
白怨绮浑身巨颤，就你现在这样，口口声声说要废了她，楚璃歌回来还有活路吗？
“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磨炼她的道心，能让她以后成就更高？她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跟我吵起来了？”
萧嗔婉突然冷静下来，盯着白怨绮说道：“还是说，你翅膀也硬了，也想退宗？”
“弟子不敢。”白怨绮低头抹去泪水。
“我只是心疼楚璃歌，她在耀光圣地受了那么多苦，师父为什么非要她回来？放过她不行吗？”
萧嗔婉看了她许久，脸色稍稍缓和，缓缓摇头，“不行，不管你听她说了什么，但我告诉你，楚璃歌必须要留在耀光圣地，这件事没得商量。”
白怨绮几近崩溃，放声嘶喊：“为什么？为什么啊师父？她资质不好，修为也不高，更没有特殊的天赋，为什么非要抓着她不放啊！”
“闭嘴！”萧嗔婉大怒，“白怨绮！你给我记住，楚璃歌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带她进山早死了，所以她就是死也得死在耀光圣地，她永远也别想跑！
你给我滚！去把那贱人抓回来，你若是办不到，为师就亲自出手！倒要看看她有何能耐从我手里逃走！”
白怨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主峰大殿的，
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师父以前明明很温柔的，莫非……
“大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白怨绮抬头一看，顿时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如烟，师父她……”微微一顿，她不知该如何诉说。
难道说师父要逼死楚璃歌吗？怕是说了也没人信。
“师父？师父怎么了？”柳如烟一惊。
白怨绮沉默片刻，“没事。”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我要去找楚璃歌，你要一起吗？”
柳如烟偏头看向一旁，“我……”
“你不想去？”白怨绮问。
“我不知道……”柳如烟的声音很是纠结。
白怨绮轻叹一声，“那好吧……！”
言罢，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迅速离开了耀光圣地。
“楚璃歌……”
白怨绮现在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
说实话，她其实不太想带楚璃歌回耀光圣地，可师父的话，她又不敢忤逆。
不过话又说回来，修行界这么危险，楚璃歌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小筑基，她也不放心楚璃歌一个人在外面。
须臾之间，她眼神逐渐坚毅。
“师妹必须跟我回去，要不然，等到师父出手，定会重罚。
况且，回到宗内，有我亲自护着她，师妹她们也不敢再欺负她。”
白怨绮暗下决心，“这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