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衣一袭青色素衣,一根黑色木钗斜插秀发上,素颜的面容格外冰冷。
她的出现,为本就肃穆庄重的徐府,更添几分深沉。
“原来是你。”
苏涵薇一看到徐霜衣,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等徐霜衣说话,苏涵薇就冷声道:“怪不得你这个……敢打本小姐,原来是你徐府的侍女!”
一想到这个女人出手格外狠辣,苏涵薇硬生生将“贱人”两个字憋了回去。
难怪她敢当众说什么连巡抚的孙女来了,嘴巴也得放干净点。
原来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侍女!
徐霜衣保持着死鱼脸,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了我自己的侍女?
“徐牧,难怪你这几天胆气突然变大了,原来勾搭上了徐府的侍女啊!”
徐霜衣狗仗人势也就算了,徐牧竟然以为自己勾搭上了徐霜衣,这徐府就是他家了?
真是大言不惭!
徐牧没有说话,心中却冷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前身究竟怎么看上这个蠢女人的,竟然把徐霜衣认作徐府的侍女?
从徐霜衣的衣着和气质就不难看出来,她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苏涵薇突然抬手指着徐霜衣,怒道:“赶紧叫你家小姐出来,我要把你这个贱人打我和你跟徐牧勾搭的事情告诉你家小姐!”
既然是个侍女,那她就不用再留情面了。
徐霜衣一点也不喜欢苏涵薇,因为她太过于愚蠢,太过于鼠目寸光。
她诧异的看了徐牧一眼。
她与徐牧接触了两天,发现徐牧并不是个蠢货。
可徐牧为什么会跟这样的女人成亲?
虽然苏涵薇的出身完全配不上徐牧,可苏涵薇如果秀外慧中,性格上倒也能弥补一些身份上的差距。
毕竟徐牧也不过是个庶子而已。
但苏涵薇要头脑没头脑,要眼光没眼光,哪里配得上徐牧?
“本小姐正在为养母办丧事,不能扰了养母最后的清静。这笔账先记着,改日本小姐一定亲自撕烂你这张灵巧的小嘴。”
“你一个狗仗人势的贱婢,真以为我苏涵薇是好欺负的?快叫你家小姐出来!”苏涵薇指着徐霜衣怒道。
像这种狗仗人势的下人,苏涵薇见得多了。
这样的贱婢,向来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赶出去。”徐霜衣一声令下,几个家丁立马走上前来,将苏涵薇推搡了出去。
苏涵薇一边叫嚷着,一边被人赶出了徐府。
她却很难理解,明明她都被赶出来了,为什么跟着她进去的徐牧却没被赶出来。
但她旋即又反应了过来,徐牧勾搭上了那个贱婢!
一个贱婢而已,又不是徐家小姐,跟她苏涵薇的身份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徐牧这样的窝囊废,也就只会在贱婢身上找找存在感了。
“竟然没动手,不像是你的风格。”徐牧说道。
“小娘灵前,如何能动手?”
徐牧看了看身材修长的徐霜衣,又看了一眼摆放在灵堂中的棺木。
棺木换成了一副深红色的,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依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
看来徐霜衣还是上了点心,为母亲换了一副上等檀香木棺。
徐牧开始进进出出的干活,他最后能为母亲做的,也只有尽量布置好灵堂了。
“你的计策能成么?”徐霜衣问道。
“八九不离十。”徐牧淡淡答道。
“那就好。这徐府也是你的家,你搬回来住吧,办丧事也方便些。”徐霜衣说道。
“好。”
这日,徐牧一直在徐府忙活,晚上通宵守灵。
一直到第二天,徐牧才回家收拾行李。
家中没什么值钱物件,但有一些母亲的遗物,需要带走留个念想。
徐牧背着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简单的小院,然后锁上了大门。
从现在开始,他将成为徐府真正的主人,不再是过去的徐牧。
徐牧刚转身要离开,只见一辆马车停下。
一位身着儒衫的老者走下马车。
“牧儿,这是要去哪?涵薇呢?怎么不在家?”
来者正是凉州知府苏通。
“苏涵薇在哪,您应该问她。”
徐牧的语气虽然平淡,可苏通却从徐牧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怒意。
以前徐牧见了他,都会笑脸相迎,叫一声爷爷。
可是现在怎么改成了老爷子?
“你好久没回家了,爷爷近来公务繁忙,也没过来探望你母亲一二。路过你家,想接你回家,吃个晚饭。咱爷孙俩好久没有好好喝一杯了。”苏通挤出一丝笑容。
因为徐牧的表情,太冷漠了,甚至对他一点笑意都没有。
“老爷子的心意我领了,从今以后,咱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徐牧说道。
“牧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通感到不解,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以徐牧的性格,完全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莫非涵薇惹他生气了?
“我与苏涵薇已经和离了,这件事情她还没告诉老爷子您么?”
“什么?”
苏通猛然一怔,脸色骤然大变,身体瞬间僵直。
紧接着一股愤怒如同火山爆发,气得他差点就没站稳。
和离了?
他想到了小两口有可能吵架,可却没想到两人竟然已经和离了。
这段时间外面有一些关于苏涵薇的风言风语,苏通也不是不知道。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苏涵薇这个不孝女,与徐牧和离了,竟然还将他蒙在鼓里?
“牧儿,是爷爷没管教好涵薇,让她惹你生气了。爷爷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涵薇,让她给你当面赔礼道歉。”
“老爷子您不必劳心劳神,我们两家有缘无分,到此为止。我先走了,您老自便。”
徐牧说完,头也不回,直接离去。
苏通看向徐牧清瘦而又决绝的背影,心中慌乱如麻。
若是徐牧铁了心要和离,那苏涵薇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