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药品,紧握着那小小的瓶子,如同握着救命稻草。
在李丰住的酒店房间里,我忙碌地收拾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我用湿巾仔细擦拭着桌面、窗台,甚至地板上的每一粒微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光洁如新的地面上,映出斑驳光影。
正当我自认为已将一切布置得完美无缺,准备悄然离去时,一声细微的“咔嚓”声突兀地响起——是衣柜门缝中夹着的旧报纸,不慎被我碰落,静静躺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刚合上用来装李丰尸体的行李箱的盖子,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交谈。
透过猫眼,我看见室友们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们正对着手机大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描述我的位置。我的心跳加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猛地转身,环视四周,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却发现自己已无处可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我屏住呼吸,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颤抖着手,缓缓旋开了门锁,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此刻异常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以待。
门缝逐渐扩大,外头却是一片异样的寂静,没有预期的警笛轰鸣,也没有急促的脚步逼近。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走廊,一盏盏昏黄的壁灯孤独地亮着,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冷清。走廊尽头,电梯门紧闭,数字显示屏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动静。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空无一人的场景,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悸。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穿过寂静的酒店大堂,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刀尖上。大堂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昏黄而冷冽的光,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变形,如同我心中的不安与恐惧。
门外,夜色如墨,偶尔有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窸窣声响,与我心中的慌乱交织在一起。我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每一次回头都仿佛能感觉到警察的踪迹如影随形,行李箱的轮子在寂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成了这黑夜中最突兀的存在。
夜色沉沉,小县城的街道昏黄而狭窄,两旁是斑驳的老墙和稀疏的灯光。我刚踏入这条静谧的巷子,三个室友的身影突然从暗处走出,她们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拉长,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周洁身形矫健,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娴熟地将我的手猛然反剪在背后,冰冷的手铐瞬间紧扣我的腕骨。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一时竟忘了反抗。
月光下,另外两个室友的眼神复杂,夹杂着震惊、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她们缓缓围拢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路人。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寒意,也吹散了我们之间最后的温情。
我见此情景,慌忙开口解释,声音因紧张而颤抖:“那是个误会,你们听我说!那天的起枪只是练习,枪和子弹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模拟场景,根本不会有危险!我叫你们绑起来,也是因为我当时太生气了,不想让你们打扰我处理紧急的事情,根本不是要伤害你们。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边说边焦急地摆动着头,试图从她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信任,但三个室友的眼神依旧半信半疑,周洁的手铐紧紧铐住我的手腕,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月光冷冷地照在我们身上,夜风中夹带着一丝不祥的寒意。
但三人还是眉头紧锁,坚持正义,执意要将我押回警局调查证据。
我急得满头大汗,眼眶泛红,再次恳求道:“求求你们,再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恶意,那一切只是迫不得已。”说着,我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打湿了衣襟。看到我如此真挚的模样,周洁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动摇,她缓缓松开手铐。另外两个室友对视一眼,也犹豫点了点头。我们四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我激动地握住她们的手,四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误会都烟消云散。
我们肩并肩走在回寝室的路上,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