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突然袭击,队伍的雄性兽人们反应都很迅速,不过卢雅的阿兄很不幸被一头独角牛的角扎破了腹部。
一行人加快了回来的速度。
“独角牛?”阿秋祭司很意外,独角牛是群居猛兽,体型庞大,力量强大,但是它们的性格温和胆小。
很多独角牛不是在战斗中死亡的,而是被吓死的。
它们遇到敌人很少会迎战,胆子小的会夹着尾巴逃跑,胆子大一点儿的会发出低吼去吓唬对方。
当然,偶尔会有一些独角牛对敌人发出攻击,它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大部分的野兽都不是它的对手。
赤焰对受伤的同伴不以为然,“还能被一头独角牛弄成这个模样,真没用,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神殿战士的。”
能加入圣山神殿狩猎队伍的雄性兽人是战士中的战士,放在外面能一打三的那种。
放倒一头暴怒中的独角牛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同行的雄性兽人得知有人被独角牛弄成重伤后都觉得很不解,受伤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是重伤呢?
阿秋祭司让赤焰盯着大伙把猎物分配好,她快步往神殿走。
没有等阿秋祭司走到巫医所在的药坊,她听到了卢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阿兄,阿兄。”
阿秋祭司内心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灰扑扑的石房前,卢雅趴在地上痛哭,她面前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兽人,腹部有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看一眼就让人触目惊心。
满脸苦恼的巫医看到阿秋祭司过来,眼睛一亮,“阿秋祭司,您来了就好,这伤口太大了,止不住血,您看看能不能向兽神大人祈祷一下?”
正哭泣的卢雅听到巫医的话,眼睛一亮,手脚并用爬了过来:“阿秋大人,求你救救阿兄,求求你。”
阿秋祭司看了看气息虚弱的年轻兽人,摸了摸卢雅的脑袋:“我来试试。”
阿秋祭司上前,跪在那个年轻兽人面前,双手五指合紧,交叠在一起,悬在那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上,“英明又伟大的兽神大人,您的战士在战斗中受伤,请您赐下恩赐治疗他的伤口……”
卢雅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影响到阿秋祭司。
随着阿秋祭司的低声吟诵,她的手心发出明亮的绿色光芒,绿色光芒从她的手心汇聚,又掉落在年轻兽人那吓人的伤口之上。
绿色光芒落下的瞬间,那恐怖的伤口的血止住了一瞬间。
没有等卢雅露出欣喜的神色,伤口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阿秋祭司吟诵了数次,伤口涌出的鲜血勉强止住了。
阿秋祭司收回手,卢雅眼睛带着期盼看着她,“祭司大人,我阿兄他?”
阿秋祭司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卢雅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怎,怎么可能,不会的,我的阿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不会的,阿兄!”
她扑到那个年轻兽人身边,泪水哗啦哗啦直掉,“你不要死,快给我睁开眼睛,呜呜。”
“你不是说我不给你做饭吗?你睁开眼睛我就立马给你做好吃的肉干,睁开眼睛啊!”
阿秋祭司有点不忍地移开视线,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巫医问道:“大概还能活多久?”
巫医迟疑了一下,“雄性兽人的体质很强,但他的伤口太大了,没有办法,可能今天,又或者明天。”
“呜呜,阿兄,阿兄。”
绝望的哭声传得很远很远。
姜渔一觉睡到次日清晨,睡醒之后的她已经恢复了过来,脑子也清醒了,她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透着不健康的惨白,认真去看的话,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
姜渔握了握拳头又张开,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很严重的问题。
阿水端着温水进来时,看到姜渔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她笑着上前:“姜渔大人,起来吃早饭啦,巫医大人说了,您的身体很差,要多吃点东西才行。”
姜渔回过神来,起来洗漱,等她坐下来时,她观察到阿水今天的情绪似乎很高兴。
她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是有好事,”阿水开心地说道,“我听别人说,卢雅的阿兄卢山在这次狩猎中受了重伤,估计活不成了。”
姜渔有点错愕:“什么?”
“卢山活不成了,”阿水很高兴接着说道,“之前卢雅那么嚣张敢跟您作对,就是一直有她的阿兄护着她,现在她的阿兄快死了,她以为就嚣张不起来了。”
“卢雅活该,让她一直跟您作对,现在好了,她的阿兄要死了……”
“够了,”姜渔打断了她的话。
阿水错愕看着看生气的姜渔:“姜渔大人?”
姜渔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阿水听到她的话,撇了撇嘴,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应该高兴的人不应该是姜渔大人吗?
姜渔端着石碗的手微微颤抖,她一直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想法和思考模式跟现代人不太一样。
但是,明明有人快要死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高兴?还说什么死得好?
姜渔想不明白。
吃早饭,姜渔迟疑了一下,没有忍住,向阿水问了大概的情况。
阿水也意识到她不喜欢自己幸灾乐祸,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阿秋祭司和巫医大人联手都救不回来,说是伤口太大了,止不住血,今天可能就要死了。”
姜渔一直知道这个世界的生活水平不咋样,但她觉得医疗水平挺发达的,毕竟每次她生病一喝药就几乎能好起来了。
这么好的医疗水平都救不活了,那肯定是救不成了。
姜渔叹了一口气,都不容易啊。
她坐在石屋的窗前晒太阳,有人从房子前面走过,那是几名雄性兽人。
姜渔坐在石房前晒着太阳,有几人从石屋前经过,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卢山快死了?真活该。”
“你不是在追求卢雅吗?人家阿兄要死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哈哈,你不知道,他之前想对卢雅动手动脚,被卢山按着揍了一顿。”
“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打了一架,没有被按着揍,你眼瞎?”
“这话你骗骗自己就行了,我们当时都看着呢,你被卢山揍得嗷嗷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敢靠近卢雅了。”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那个雄性兽人听到同伴的话,恼羞成怒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卢雅,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