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一直都在找鬼杀队总部，想要直接弄死苍蝇头头-——产屋敷一族。
可惜，一直没找到。
无惨眯了眯眼睛，他对鬼杀队内部制度还算是有些了解。
“你知道总部所在？你连柱都不是，怎么可能知道？”
提出疑问好啊。
这说明对方心动了。
一条信，定了定心神，心中地那个猜测再次加码。
面前这两只鬼是他从未见过的体面，气质从容自信，自带一分优雅，就像是小时候躲在夹缝里见到贵人。
寻常的鬼与野兽无异，这二鬼定是地位很高，甚至可能是传闻中的……鬼之始祖。
“之前水柱，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有一次出去，很郑重其事，回来后，就和我们说了些关于其他柱的事情。”
其实是友介好奇，多问了几句，水柱就说了他同事们的一些趣事。
“当时他只去了十九天，八天半的脚程，他还带回了有马城的特产，水柱晕车，他只可能是走着去的，或者骑马，只要去看，一一排除，肯定能找到鬼杀队的总部。”一条信说得很多，像是在在展现自己的聪明一样。
他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了鬼杀队隐藏起来的秘密，这让他相当地自得，这个结论他谁也没告诉，藏在心里。
“还有呢？”苍白的鬼影继续问道。
柊吾算是看出来了，对方是为了求活无所不用其极的那种人。
“还不够呢，我们需要你的把柄，信君，否则我们可无法信任你呢。”柊吾语气很礼貌，话却很不客气。
“我并不在乎鬼杀队，我只想把呼吸法学会带走，回到家族。”一条信眼神尤为真诚说出了真实目的。
他不敢编造谎言，也……没有那个必要。
只要对方放过他，他就直接回到家族。
届时鬼杀队再想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搞了半天，这原来本就是个小间谍啊？柊吾心想怪不得。
“家族？哪个家族。”无惨看了眼一点没有贵族气质和礼仪的一条信怀疑地问到。
“一条？”得了回答的无惨若有所思。
“你是私生子？”无惨直接点出了真相。
一条信表情一僵，还是点了点头。
无惨笑了笑，一条血色长虫直接从他袖口处飞速射出，直接钻进了一条信的胸膛。
一条信满头冷汗，根本不敢出声，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和恶心感。
“你可以走了，想必你也知道背叛会发生什么吧？”面前美人笑意盈盈，看着便让人心生好感。
说出的话则是暴露了其本质。
这是个蛇蝎美人啊！
“等等，不如让他去做卧底怎么样？”
一条信僵住了，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好啊。”无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条信绝望地看着一道血色匹练一闪而过。
这一晚发生了鬼杀队成员杀鬼，杀完鬼后被杀等诸多剧情后，已经走到了尾声。
远处天光熹微。
见光死的黑暗生物们也都暂时躲藏了起来，等待下一个夜晚。
无惨一一卸下珠钗，心情尚且愉快。
一边已经训练过一段时间的栀子和樱子都在认认真真地干活。
樱子把换下来的首饰收拾好，按照吩咐拿出全新的首饰，一一摆好。
“我戴哪个好看？”无惨拿起一枚金钗比了比，朱唇微启。
“都好看。宁宁戴什么都好看。”
“比花魁好看吗？”无惨呵了一声，再次问道。
这事儿还没过去吗？
“我想看的是花魁道中，又不是花魁。”柊吾灵活闪避，不假思索地给出了回答。
“宁宁，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一点？”柊吾止言又欲。
“你是觉得我是个妒妇吗？”无惨捏紧了手中的金钗。
无惨当然知道作为主母要学会大度，要以大局为重，不能阻拦夫君去找女人。
曾经无惨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
但是，他可不是只能依靠男人的女人，也不是被世俗规矩束缚的妻子。
他想要的一定就要得到。
贪婪自负，欺软怕硬，狂妄自大这些都是无惨性格中的底色，无法改变，也无需改变。
坚硬如黄金这类金属也无法抵抗鬼之始祖的巨力，已经微微变形。
一室氛围变得冰冷险恶了起来。
刚刚上任的两侍女栀子和樱子瑟瑟发抖地缩在了角落。
柊吾适时开口解围。
“樱子、栀子先出去吧。”柊吾声音很温柔。
温柔得让无惨杀意满满的目光投注到了捡回来的两只小鬼上。
无惨记得柊吾总是怜爱弱小。
两女慌不择路地跑掉了，鞋都掉了一只。
正当无惨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决定，给自己找了情敌。
“宁宁，我不喜欢你这样疑神疑鬼的样子。”柊吾走到妻子身旁，用手拢着妻子的长发，微卷的发尾滑过掌心带来些微的痒意。
无惨脸色变了，这是讨厌我了？
或许不该答应对方出来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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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属于他的柊吾锁在家里更好？
百年来无人制衡，举世无敌的境况早已养大了无惨的心，能安安静静和柊吾玩夫妻游戏已是脾气超坏的鬼王最大的耐心了。
“我想要你的信任。”勾出一缕发丝，柊吾垂首，吻在乌发上。
夫妻之间是需要信任的。
疑神疑鬼的婚姻只会走向崩溃。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啊，和别人多说说话聊天，你总是和我在一起，这对你不好。”柊吾叹气。
“你想和我分开？”
无惨只捕捉到了这一点，耿耿于怀。
“总是在一起，宁宁有一天一定会厌烦我的吧。”
柊吾语气还带上了些许可怜的意味。
无惨的回答就是一个直白粗暴的吻。
不是小意温存的吻。
是一方对另一方的侵占掠夺。
一截藕臂贴着男人的脸颊。
无惨心中低声呢喃。
毫无血色的唇瓣被浸湿成绯红，苍白肤色更衬出色气了。
见无惨完全没get他的意思后，柊吾只好补充了一句。
“我会成为你的依靠，你的支柱，不要把我视作的你的全世界。”柊吾嗓音柔和，尾音模糊，自带一种柔情蜜意的感觉。
笨蛋美人无惨完全没有听明白，紧紧地抓住柊吾的手腕，一副生怕他跑掉的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
柊吾否定，然后问出了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句话。
“无惨，鬼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无惨更疑惑了。
“鬼杀人吃人，然后引来鬼杀队围剿？幸存者成为鬼杀队的簇拥？这样反复循环？”柊吾回忆着今夜所闻以及仁光递交的情报。
无惨点头。
柊吾主动把无惨抱进怀里贴贴后，继续说道：“最开始鬼杀队只能等阳光升起后消灭鬼，伤亡惨重，具备血鬼术的异能鬼从未被鬼杀队剿灭。”
“后来铸造日轮刀在夜间将鬼斩首，以此杀鬼，对付具备血鬼术的鬼仍是伤亡惨重，但是他们有了斩杀异能鬼的战绩，到现在鬼杀队使用呼吸法杀鬼，已经能够轻松杀掉异能鬼了。”
“那么鬼呢？鬼的进步在哪里？”柊吾一句质问，让无惨哑口无言。
无惨回忆着自己手底下那群歪瓜裂枣，表情越发难看。
“是那些鬼太废物了！明明拥有了我的血，居然无法战胜鬼杀队。”无惨脸色臭臭的，熟练地将所有责任推卸给别人。
“猎鬼人有专门的培训流程（藤袭山选拔），一套完善的后勤保障体系（鬼杀队的队服、日轮刀铸造和保养），还有餸鸦、隐作为情报机关。”
“对比一下，宁宁，你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下属吗？”
暴击伤害！
无惨一下子尬住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呢！
完完全全被产屋敷比下去了呢！
“就算这样，鬼杀队还不是经常会被鬼吃掉。”无惨嘴硬道。
柊吾目光幽幽地看着怀里无理取闹的妻子，头疼了起来。
【原主喜欢这种女人吗？】
……作精？
良久，从柊吾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个词汇。
“你还不让鬼群聚，只让他们单打独斗，鬼杀队会派出团队去猎杀战力强大的异能鬼。双拳难敌四手。”柊吾是真心觉得无惨的领导力不怎么样啊。
手下根本没有成体系的构架，完全放任他们进行野蛮自由生长。
“鬼群聚会威胁到我！”无惨反驳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更大可能，是那些鬼怕你怕得要死。”柊吾吐槽了一句。
光是从身边的鬼，就能看出来无惨积威甚重了。
“产屋敷不也一样被威胁到了吗？他们身体孱弱，想要杀死他们比杀你容易多了，至于你比他们强，不是吗？”
“勇敢一点。”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无惨耐心逐渐耗尽，看柊吾的眼神危险起来。
“我在担心你，为你思考未来。”柊吾靠在无惨的肩膀上，闷声道。
“担心？你担心鬼杀队会杀死我？”无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匪夷所思地看着柊吾。
无惨搞不懂，为什么柊吾会有这样的想法。
无惨：“我没那么弱。我比鬼杀队更强大。”
柊吾半开玩笑道：“是，宁宁很强，但是我太弱了，说不准哪天就被鬼杀队抓走当人质了。”
“不会。我才不会让柊吾被抓走，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无惨紧皱着眉头反驳道，心中灭掉鬼杀队的想法越发强烈了。
柊吾抓住无惨试图捂住他嘴的手。
源源不断的热流顺着肌肤相贴处传进这具冰冷的尸体。
“鬼杀队的杀鬼手段在一点点进步，而无惨你一直在原地踏步，终有一天鬼杀队会威胁到你的。”
“变化就是劣化，不变才是最好的。”
无惨对柊吾的一番话极为抵触。
他过往的人生完全昭示了一旦发生变化就没有好事。
气温变化，必得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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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渐长，被柊吾送回家。
病情一旦变化，那必然是恶化。
短暂的人生里尽是这些糟糕的变化，难怪无惨会觉得不变才是最好的。
“说不定，有朝一日人类还能够在晚上制造太阳呢，别急着否定。”柊吾把玩着发尾，“就像从西洋的燧发枪一样，人类一直在进步，而以食人为生的鬼注定站在人类对立面，我们需要力量。”
无惨很是不情不愿，一看就知道不服气。
柊吾暂时中止了话题，和妻子去沐浴。
洗漱完毕之后，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两个非人的生物纯盖棉，睡着素觉。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沉浸在梦乡中的柊吾突然睁开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身旁同样闭眸假寐的无惨，轻声问道：“宁宁，我想问问你，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听到这句话，无惨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呢？
要知道，对于所谓的过去，柊吾可是一直都采取逃避的态度，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
而无惨也正好乐得如此，毕竟谎话说得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难不成柊吾已经开始逐渐恢复记忆了？
想到这里，无惨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柊吾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无惨内心的波动，他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只是单纯地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你而已。”
说话间，柊吾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心中打着什么小算盘。
原来，柊吾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够说服无惨同意建立一个属于鬼的势力。
他深知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摸清楚无惨的性格特点以及形成这种性格的原因，然后才能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促使柊吾提出这个问题。
那就是自从醒过来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他对于原主却几乎一无所知。
由于不了解原主的为人处世方式和习惯爱好等方面的情况，所以柊吾根本无法真正地去扮演好这个角色。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无惨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难道说......原主其实就是他自己？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柊吾越想越觉得这种猜测的可能性极高。
尽管从无惨口中描述的那个人与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似乎毫无关联，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也许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呢！
此时，暗中窃听心声的无惨听到柊吾的这番话后，顿时无语凝噎。
都这么久了，还没放弃这个猜测吗？
鬼的记忆力很优秀，无惨一边回忆，一边讲述故事，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柊吾表情却越来越奇怪。
【我，不，原主真的不是变态吗？】
【把别人家的小孩抢过来养！】
【这肯定不是我！】
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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