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虚子......"

    漩涡中的声音还在回荡，但那只黑手却突然缩了回去。与此同时，月光的琴音和李沧海的剑气形成某种默契的配合，生生将那个传送漩涡压了回去。

    "不！"黑袍人怒吼，"就差一点！"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几枚黑色令牌，就要注入新的力量。但李沧海的剑已经到了。一道璀璨的剑光划过，那些令牌应声碎裂。

    黑袍人脸色大变，身形一闪就要逃走。可就在这时，月光的琴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无形的音波将他笼罩，封住了所有退路。

    "束手就擒吧。"李沧海说，"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黑袍人却突然笑了："是吗？"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像纸片般碎裂开来，原来只是一个纸人！真正的黑袍人早就不知去向。

    "让他跑了。"王道明叹道。

    "无妨。"李沧海说，"重要的是阻止了邪物降临。"

    这时李青云才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父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二十年的隐忍和伪装，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有很多话要问我吧？"李沧海转向儿子，眼神复杂，"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现场。那个传送漩涡虽然被压制住了，但并未完全消失。地上还躺着大师兄等人的尸体，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掌门。"月光从屋顶跃下，"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你带着青云和雨晴去悬崖那边吧。"

    王道明点点头："也好。正好有些事要跟他们说。"

    李青云这才发现苏雨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边。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渐渐消散的漩涡，神情异常凝重。

    三人离开演武场，来到青云门后山的一处悬崖。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青云门尽收眼底。皎洁的月光洒在山门上，映出一片银白。

    "其实我早就该告诉你们真相。"王道明望着远处说，"只是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反而是种负担。"

    "掌门说的是二十年前的事吗？"李青云问。

    "不错。"王道明说，"那时你们都还小，根本不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

    原来二十年前，江湖上曾经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故。起因是有人发现了一个上古遗迹，里面封印着一个强大的邪物。

    "那个邪物究竟是什么？"

    "没人知道它的来历。"王道明说，"但它能蛊惑人心，让人变得疯狂。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利用它的力量，于是开始四处收集相关的典籍和法器。"

    "黑色令牌就是其中之一？"

    "不错。这种令牌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能引导邪物的力量。但使用它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则精血干枯，重则魂飞魄散。"

    苏雨晴若有所思："所以金蛇剑派的摄心术......"

    "就是模仿邪物的能力创造出来的。"王道明说，"但他们没想到，这样做会让自己也慢慢被邪气侵蚀。"

    "那破......我父亲是怎么卷入这件事的？"

    "你父亲当时是青云门最有天赋的弟子，年纪轻轻就创出了破虚剑法。他发现有人在暗中收集令牌，就开始调查此事。"

    "然后呢？"

    "后来他查到金蛇剑派。那时的金蛇剑派已经完全堕落了，他们不仅收集令牌，还在研究召唤邪物的方法。你父亲在他们的密室发现了山水图，那是一张标注着各处遗迹的地图。"

    李青云恍然大悟："所以他才会去夺取山水图？"

    "不错。但他没想到的是，金蛇剑派早就和天机阁勾结在一起。他们设下圈套，想要除掉你父亲。最后的大战就发生在这个悬崖下，那场战斗......"

    王道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那场战斗怎么了？"

    "死了很多人。"王道明叹道，"你父亲身受重伤，不得不选择隐姓埋名。但在消失前，他将一身绝学分别传授给了几个信任的人。破虚剑法传给了我，明月剑法传给了月光，天籁神音传给了......"

    他看了苏雨晴一眼。

    "传给了我母亲？"苏雨晴脸色一变。

    "不错。"王道明说，"你母亲曾是青云门的琴师，也是破虚子最信任的人之一。只可惜......"

    "她为什么会死？"苏雨晴问。这个问题她已经憋了很多年。

    "因为天机阁。"王道明说，"他们一直在寻找破虚子留下的传承。你母亲为了保护秘密，以死明志。临终前她将天籁神音的心法留给了你，就在那把古琴里。"

    苏雨晴没有说话，但眼圈已经红了。她一直以为母亲的死只是场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所以这二十年来......"李青云说，"父亲一直在暗中布局？"

    "不错。他知道那些人迟早会卷土重来，所以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山水图就是其中之一，它不仅记录了遗迹的位置，更暗藏了破解邪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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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

    "现在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王道明说，"虽然黑袍人逃走了，但他们失去了玄阴真经和令牌，短时间内掀不起大风浪。"

    "可是大师兄他们......"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王道明叹道，"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就在这时，一阵琴音从远处传来。那是月光的信号，示意那边已经处理完了。

    "回去吧。"王道明说，"还有很多事要做。"

    但苏雨晴却没有动："掌门，我想一个人待会。"

    王道明理解地点点头，带着李青云离开了。月光皎洁，照在苏雨晴的脸上，映出两行清泪。

    许久，一个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是李青云的声音。

    "有些事情，还是要一个人消化消化。"苏雨晴擦了擦眼泪。

    "怪不得你的琴音总能克制那些邪术。"李青云说，"原来是传承自我父亲。"

    "是啊。"苏雨晴苦笑，"听说他当年创出天籁神音，就是为了对付邪物。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会害死我母亲。"

    "不是这样的。"李青云说，"你母亲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才牺牲的。就像我父亲隐姓埋名二十年，也是为了守护某些东西。"

    "什么东西？"

    "信念吧。"李青云说，"对抗邪恶的信念。"

    苏雨晴沉默片刻，突然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来？"

    "谁？"

    "天机阁的人。他们失去了那么多东西，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青云看着远处的月光："来就来吧。这次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苏雨晴点点头。她取下背上的古琴，轻轻拨动琴弦。一首古老的曲子在夜空中回荡，月光随着琴声轻轻摇晃。

    远处的山林中，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退去。它的身后，有更多的黑影在集结。但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悬崖上，只有一男一女，一剑一琴，在月光下诉说着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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