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弓没有做到我说的，那我自愿将肃王府和我的一切钱财都给四哥。”
姬衡强压着怒火看向姬元。
“到时候我自己也发配充军，再也不惹父皇他老人家生气！”
姬元瞬间赞同：“好！没想到老六你还有点胆色！那咱们就出去测试！”
“慢着，四哥。”
姬衡眯了眯眼睛。
“可若我没撒谎，又该怎样？”
“这…”姬元略微迟疑，立马夸下海口，“那我就把我的诚王府给你！外加三万两银子！怎么样，公平吗”
“好，四哥也是爽快人，不过我不要你的宅子。”姬衡见鱼儿上钩，也不禁微笑道，“四万两，如何？”
“行！四哥跟你赌了！”
姬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自己要是输了，只是损失区区四万两银子而已。
可若是赢，换来的却是姬衡的全部财产外加姬衡发配充军！
最重要的是，姬元太知道自己这个傻弟弟了。
估计这破弓又是什么人拿过来蒙骗他的，他信以为真，还真献给了父皇。
简直找死！
“父皇，孩儿请您做我和六弟的证人！”
姬元回头看向永安帝，拱着手说道：“这些都是六弟他自己说的，孩儿可没逼他！”
永安帝盯着姬衡，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儿子到底搞的什么鬼。
他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便点头道：“朕都听到了，会给你们两个主持公道的，走吧。”
“好，多谢父皇，孩儿只怕到时候六弟不认账！”
姬元扶着永安帝走了出去，那神情，尾巴简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来人，把你们训练用的靶子给本王搬过来！”
姬衡也随后走了出去。
这军营虽然现在住着的全都是伤病，但之前也都是正常军士，所以训练用的器材还是不缺的。
很快，几柄弓箭和箭靶就被搬到了行营前方。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能动的兵士都凑过来了。
那些负责保护永安帝安全的甲士们赶紧将他围在中间，生怕有什么闪失。
“老六，来吧，我看你那破弓有什么能耐。”
姬元踢了一脚地上的弓箭。
“让你挑。”
姬衡看向地面。
那里有一大堆各种大夏军中常用的弓箭。
软弓硬弓无所不有，雁翎箭鸡毛箭也一应俱全。
扫视一眼，姬衡只吐出两个字：“随意。”
“呦，老六，你现在狂的没边儿啊，希望你待会输了的时候还能这么狂！”
姬元冷笑着捡起一柄中等重弓。
这弓重量和石数正适合他。
因为看姬衡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这弓真有什么能耐。
极有可能是什么其他工匠打造的。
不过他并不害怕。
毕竟大夏军士使用的武器都是朝廷精心挑选制作的。
姬元那弓看起来就粗制滥造，就算有些劲力，也肯定比不过军营中最硬的重弓！
“老六，上箭吧。”
说着，姬元弯弓搭箭，瞄向了靶子。
“等等！”
姬衡突然一摆手：“四哥，你急什么？”
“哈哈哈！老六你害怕了？”
姬元瞬间得意。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姬衡那破弓根本就是不知道哪弄来的玩具！
“好了六弟，四哥不过是逗逗你，你现在承认那弓没那么厉害，四哥就不要你的宅子了，也不用你发配充军，如何？”
姬元挤出一丝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姬衡。
他倒是没有这么大方。
只是他想在永安帝面前装作心胸广阔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姬元知道不管姬衡多么不受待见，却也始终都是永安帝的亲生儿子，皇帝是不可能把自己儿子发配充军的。
所以还不如故作大度，“饶过”姬衡一次。
反正他只要敢承认，就已经自己将欺君之罪坐实，到时候父皇一定会惩处他！
让姬元没想到的是，姬衡压根没理他这茬儿。
他反而也拿起一支羽箭搭在了弓上。
“四哥，我可从来没说过我骗了父皇，我的意思是，四万的赌注太小，不如再加点什么？”
出乎意料的姬元皱了皱眉头，试探的问道：“你想加什么？”
“很简单，你京郊的那片庄子。”
姬衡莞尔一笑。
其实他早就眼馋那片地方了。
姬元的庄子非常辽阔，却只用来做马场或者是种种菜和粮食什么的。
而姬衡自己现在可是需要一大片地方。
制作复合弓、活动房，乃至大批量制药，都需要！
“六弟，你要是想要的话，四哥可以送给你。”
姬元瞬间放下了戒备，指了指箭靶。
“你现在承认，四哥就卖个人情，一句话把那片庄子送你得了。”
“可你要是坚持比试，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到时候你赢了还好，输了的话可是百害无一利啊！”
姬衡嘴角轻勾：“多谢四哥，我对我的弓有信心，四哥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来吧。”
“好！老六，这可是你自找的！”
姬元冷笑一声，搭弓瞄准了箭靶。
就在他刚要射出箭矢的时候，姬衡突然又一摆手。
姬元不耐烦的放下弓箭：“又怎么了，老六，你要是不敢比就趁早认输，别在这耽误时间，磨磨蹭蹭到最后不还是输！”
“我没故意耽误时间。”
姬衡看向箭靶笑道。
“我只是觉得这箭靶看不出我这把弓的威力，想叫他们弄点更结实的箭靶过来。”
“你…”
姬元差点被气笑了。
这箭靶虽然只是一层薄薄的木板，却是松木制作。
而且两个人离箭靶足有二十多步，无论如何也是射不坏的。
正在他刚想出口嘲讽的时候，永安帝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人，换上结实箭靶。”
“启禀皇上！”
秦正文赶紧单膝跪地。
“皇上，这军营近日都在供伤兵养伤，没什么人训练，最结实的箭靶就是这种了，要不…要不末将多拿几个箭靶摞在一起？”
永安帝毫无感情的说道：“问肃王。”
“可以。”姬衡点点头，“那就麻烦秦统领了。”
不多时，两大摞箭靶就被摆在了营帐前。
姬衡也终于不再多说，屏息凝神拉满弓弦，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