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好样的,咬它!”
“不能给豹子丢份儿啊。”
见自己的伥灵来助,陆允赶紧在一旁呐喊助威。
不过二者体型差距甚大,斑斓虎足足要比追风豹身长一倍,怕是将追风豹吞进腹中还要晃荡……
实力太过悬殊,才几息时间,伥灵包子便败下阵来,后腿被虎爪钩落大片皮肉。
陆允看得目怔,这斑斓虎是真猛,在衰羊山中怕是没有天敌了。
“包子,莫要纠缠,跑!”见追风豹不敌,陆允当即下令。
追风豹虽力道不足,但胜在身形轻巧,纵身一跃,便往后奔逃。
陆允见状收起狭刀,搂住追风豹脖子,翻身上去。
一人一豹穿梭疾驰,朝玄女峰下逃遁而去。
黑尾斑斓虎在身后穷追猛赶,奈何其虽力可拔山,但速度上却差强人意,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允从爪下逃脱。
陆允从玄女峰阳面攀爬而上,此刻顺阴面而下,来到半山腰,开动识海,确认斑斓虎没有追来,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包子,停下!”
陆允翻身落地,为追风豹检查伤口。
后腿上爪痕很深,有森森白骨露出,猩红血液不停涌,触目惊心。
“包子,你胆量大了很多啊,上次与蛟蟒较量时怎没见你如此勇猛?”
通过追风豹今日的表现,陆允心中更加确定,精怪一属对寻常山兽肯定有血脉压制,而绝非是单一的实力震慑。
听到夸赞,追风豹挺了挺脊背,将头颅抬得高高的,“吼吼”低叫着,战意昂扬,仿佛还未尽兴。
陆允揉了揉它的脑袋,从怀中取出一株龙胆草,找了两块石头捣碎。
药浆榨出,一股清苦气味漫涌开来,沁入心肺,极为提神。
为包子敷上药,陆允又扯下袖管,细心包扎。
“我虽不懂药理,但龙胆草乃是青阶宝植,治伤应是不成问题……”
追风豹见主人如此,感到受宠若惊,眯着眼眸,一脸享受地低吟着。
“去吧,眼下并无危险,我还需在山中寻些宝植……”
识海中,四周红光微弱,确实只有些小兽,还分布着几处绿芒。
追风豹已经受伤,留在此处作用不大,陆允便令他去了,自己则留下采撷宝植。
【宝植:龙胆草】
【宝植:龙胆草】
【宝植:紫芙蓉】
【宝植:冬青花】
.......
“玄女峰真是块灵地,这么多宝植竟也无人采摘,想来是村里那几名采药人学艺不精,不认得这些宝植?”
所谓靠山吃山,大乾境内有名的大山十万余座,每个村落中都有划分的山域,采药人与猎户通常只能在自己村子的山域采猎,这便是专人专地,倘若有外来人或者并非采药人与猎户的人入山偷盗,便会由巡山人出面抓捕,再送往巡山县衙审理。
算上给包子治伤用去的那株龙胆草,陆允此行共收获了四株龙胆草,还有两株其余的宝植,算是超额完成了目标。
尤其在玄女峰顶上还发现了黑尾斑斓虎的栖息地,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斑斓虎迅猛异常,怕是顶尖的猎户都要沦为其口下亡魂,要想猎杀,以陆允目前的实力,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不知道武者能否战胜斑斓虎?待明日再去县里寻叶师傅,献上宝植一株,请他前来伏虎,刚好也可一观四境武夫的战力几何。”
就这么定了!
陆允将采取的灵草小心翼翼收入怀中,生怕将其压坏了,抽出腰间狭刀,踏上归程。
......
入夜,秋凉晚风拂动,带来丝丝凉意。
平日里此时早已熄灯入睡的村民们,今日却都聚集在村口,不时朝村外张望,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说,陆允这小子怎么去趟县城这么久,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
“许是县里府衙办事流程繁杂,多耽搁了会儿,再等等吧。”
“如今人家可是官身,比不得你我这些乡野村夫,再说了,咱们这些猎户,总有求到人家那一天,当初他落难的时候你们哪个问过一句?现在当了官,只盼别为难咱们就好。”
“都是邻居,虽说没帮他什么,却也没落井下石,等他回来与他好生商量一番,让他准许我去老牛山转转,那里的山羊山猪,可都是肥硕得很,一只便能卖五两银子。”
村外,陆允远远便瞧见村口处灯火大亮,数道人影竖立,当即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知道来巴结了,我当初差点饿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那就全都等着吧...”
忽地,陆允嘴角轻勾,身子一转,朝小路走去。
这条路寻常几无人走,通往村子后方,同样可以回到家中。
至于村里那些采药人与猎户,陆允懒得理会。
沿着泥泞小道前行,不消片刻便走到家门口,点燃蜡烛,在灶房中烧起一锅水,将龙胆草根茎上的泥土洗净,丢入锅中熬煮,霎时药气弥漫。
“没木桶啊....”
陆允这才想起,家中并无足以容纳他身躯的器具。
“水缸。”
环顾四周,似乎就只有平日吃水用的水缸合适。
将缸中水舀出,只留一掌深浅,用以调和温度,再将烧开的龙胆草药汤尽数倾入,陆允褪去衣衫,整个身子浸泡进去。
热气蒸腾,陆允能清晰感受到皮肤一缩一放,龙胆草的药气丝丝缕缕钻入体内。
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大脑一片清明,听力嗅觉皆是有所提升,平时难以察觉的虫鸣,在此刻也听得十分真切。
肩头,在玄女峰顶上被斑斓虎一爪划伤的皮肉也开始发痒,似在缓慢愈合。
“真不愧是宝植,竟有如此功效。”
这时,腹部忽然传来剧痛,疼得陆允脸色发白。
他连忙闭上眼感知,原来是宝植浴身所凝结的药气,正汹涌冲击着自己的丹田。
“这便是在尝试冲破境障了么?”
阵痛不止,陆允咬牙坚挺,不觉间竟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天开青白,水缸中的药汤沁凉,一股寒意扑袭而来。
陆允打了个冷颤,起身将水擦干,穿上衣衫,才感到温暖许多。
“辰时了,这一觉睡得真踏实,就是有些冷....”
吃过一碗白粥下咸菜后,陆允悬上腰刀令牌,出门。
“紫芙蓉拿去卖给镇上百杏林,冬青草送给叶长流作礼。”
来到村口,只见十来人席地而睡,竟真的等了他一夜。
见他们熟睡,陆允也懒得转回去再走小路,只是放轻脚步,尽量不惊醒他们。
忽地,其中一名身穿狐皮裘的虬髯汉子眨了眨眼眸。
“陆...陆大人,你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