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宁梦瑶和柏晨风带着礼物前来拜访。宁梦瑶神色间带着几分拘谨,笑着说道:“叔叔阿姨好,我们给两位带了些茶叶、酒、蜂蜜、山珍,还有些鲜花和水果……其中一些是我爸妈的心意。”
柏晨风的养父见他们带了这么多东西,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对宁梦瑶的满意度悄然上升了些,开口道:“有心了,快进来坐吧。”
柏晨风的养母笑着迎上来,接过他们手里的礼物,嗔怪道:“哎呀,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快进来,外面冷。”
宁梦瑶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叔叔阿姨。”
此时的她,身上几乎都是柏晨风的气味,而她自己早已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柏晨风将宁梦瑶带入客厅,余光瞥见父母的表情,赶忙凑到她耳边低语:“我父母不常与人接触,一会儿有什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柏晨风的养母拿出给他们准备的拖鞋放到跟前,抬头的瞬间闻到宁梦瑶身上柏晨风的气味,脸色猛地一变,碍于儿子在场,只好强行忍下,说道:“鞋子有点大,别介意啊。”
柏晨风的养父察觉到伴侣的异样,低头也闻到了覆盖在宁梦瑶身上的气味,眉头皱起,不过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坐吧,别客气。”
说罢,脸色不太好看地打量着宁梦瑶。毕竟,对狼人来说,这意味着宣示主权。
宁梦瑶有些拘谨地说道:“谢谢叔叔阿姨。”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柏晨风。
柏晨风感受到父母对宁梦瑶的不待见,心中有些忐忑,赶紧拉着她坐下,说道:“嗯……爸妈,”琥珀眸子里泛着担忧,“这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我的女朋友,宁梦瑶。”说着,亲昵地揽过宁梦瑶的肩膀。
柏晨风的养父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们交叠的身影,压下心中不快,硬邦邦开口:“嗯,知道了……”指头不自觉在沙发扶手上敲着。
柏晨风见气氛陷入尴尬,赶忙找话题:“对了爸妈,”脸上挤出些笑容,“这次来,我们也想跟你们说下,等我们今年毕业了……”侧头与宁梦瑶对视,无声询问着她的意见,“想尽快结婚。”
柏晨风的养父瞬间停下手上动作,猛地看向柏晨风,脸上满是诧异与不赞同,张了张嘴却没出声,扭头与伴侣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语气里满是迟疑。
柏晨风的养母一直在观察着宁梦瑶,此时突然插话,眼神里带着审视:“是啊,晨风,你们才刚毕业,”眼神轻飘飘落在宁梦瑶身上,“这么快结婚,以后后悔了怎么办?”表情看似温和,话语里却藏着刺。
宁梦瑶小手悄悄抓着柏晨风衣角。
柏晨风反手握住宁梦瑶的手,给她力量,深吸一口气,直视养父母:“我知道你们有顾虑,”声音坚定有力,“但我很确定我对宁宁的感情,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委屈。”琥珀色眼眸里只有宁梦瑶的身影。
柏晨风的养父内心依然不赞同,但又不愿此刻与儿子起冲突,面色凝重:“感情的事,哪有什么绝对……”语气有些无奈,“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宁梦瑶依然攥着柏晨风衣角:“叔叔阿姨,我很喜欢他。”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柏晨风心里因宁梦瑶的话而感动,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冲她温柔一笑,随即看向养父母,神情真挚:“爸妈,我和宁宁是认真的,我们已经做好了面对未来的准备。”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坚定。
柏晨风的养父抿了抿嘴唇,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唉……”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担忧,“你们自己想清楚就好。”知道儿子的性格,此刻再多说也无益。
柏晨风的养母目光在宁梦瑶和柏晨风紧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压下情绪假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眼神别有深意地看着宁梦瑶,“那宁宁,你父母那边是什么态度呢?”想知道宁梦瑶父母是否也赞同这桩婚事。
宁梦瑶看着柏晨风的爸爸妈妈说:“我爸爸妈妈也很喜欢晨风。”轻轻捏了捏柏晨风的手,示意他跟他的爸爸妈妈说些什么。
柏晨风感受到宁梦瑶的小动作,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爸妈,你们也看到了,宁宁的父母都认可我,”内心无比坚定,同时又带着些许恳求看着养父母,“我真的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他不想让宁梦瑶夹在中间为难。
柏晨风的养父思索着儿子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瞥了眼老伴儿后看向他们:“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脸上表情依旧严肃,“毕竟这不是小事。”
其实他内心已开始动摇,比较他儿子的性格他知道,而且宁梦瑶身上的气味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但……
柏晨风的养母在老伴儿说话时就在思考,此时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是啊,婚姻不是儿戏,”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带着点警告的意味,“你们不要觉得我们反对就是故意为难你们,我们也是为了晨风好。”目光紧紧盯着宁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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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晨风微微皱眉,正欲开口,又怕说错话让养父母更难接受,求助似的看向宁梦瑶:“我……”希望宁梦瑶能帮着说些什么,让养父母改变想法。
宁梦瑶动作还是有些拘谨,但是言辞大方:“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顾虑的可能有毕业后工作的事,还有我的人类身份……”
她咽下口水,有些紧张,“工作是大家毕业后都要面临的问题,是普遍的……所以叔叔阿姨担心的应该是后者。”
说到这,握着柏晨风的手紧了紧,“我很喜欢晨风,不管是他作为人类的样子,还是作为狼的样子。”
这一点,宁梦瑶身上都是柏晨风的气味,柏晨风的父母嗅觉灵敏,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如果她不喜欢或者不接受,柏晨风也不会那样把自己的气味蹭得她身上到处都是。
柏晨风的养父听了宁梦瑶的话心中一震,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你……倒是坦诚。”
他对她的印象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不过,人狼结合……”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
宁梦瑶紧着追问:“叔叔请说……有什么问题吗?”
柏晨风的养父嘴唇动了动,似是在斟酌用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柏晨风,“而且……有些事,晨风可能也并不知晓。”内心纠结是否要将一些秘密说出来。
柏晨风的养母轻轻碰了碰老伴儿的胳膊,接过话茬,脸上带着一丝忧伤:“还是以后再说吧。”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事情复杂化,“现在说这些……也解决不了问题。”她害怕儿子知道真相后会受到更大的冲击。
柏晨风琥珀眸子里满是不解和急切,来回看着养父母:“有什么不能现在说的?”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世没什么特别,可听养父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宝宝,”下意识地把宁梦瑶护在身后一点,“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语气坚定,给宁梦瑶传递着安全感。
柏晨风的养父看着柏晨风护着宁梦瑶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罢了……”知道瞒不了多久,决定还是说一部分真相,“其实,我们反对人狼恋,是因为……”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晨风的亲生父母就是因相恋而被处决的人狼伴侣。”说出这个秘密,他心里也很痛苦,但如果儿子这样,他必须说。
柏晨风震惊地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什么?”身体微微颤抖,转头看向宁梦瑶,眼中满是复杂情绪,“宁宁,这……”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宁梦瑶紧紧攥着柏晨风的手。
柏晨风反手将宁梦瑶的手牢牢握住,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我……”大脑一片空白,亲生父母的事如巨石般压来,可看到宁梦瑶后又逐渐冷静,“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柏晨风的养母见儿子这样,眼中满是心疼:“晨风,你要想清楚,”声音有些哽咽,“这条路很难走……”不想看到儿子重蹈亲生父母的覆辙,“我们是担心你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柏晨风琥珀眸子里透着坚定,用力点头:“我想清楚了,”胸口剧烈起伏,将宁梦瑶的手贴在脸颊,“宁宁是我认定的,我不会因为这个放弃她。”看向养父母,“你们的担心我明白,但我不怕!”
柏晨风的养父看着如此坚决的儿子,长叹一声后仿佛瞬间老了几岁:“既然这样……”知道再劝也没用,心里默默祈祷儿子不要后悔,“那你们自己想好吧……”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柏晨风的养母走到柏晨风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晨风,不管怎样,”泪水滑落脸颊,“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看向宁梦瑶,语气带着恳求,“宁宁,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
宁梦瑶坚定地说:“叔叔阿姨,我会好好爱他的。”挽着柏晨风的手,“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人狼伴侣会被处决,被谁处决。”实在不解,看向柏晨风的养父母。
柏晨风的养父神色悲痛,缓缓开口:“是被狼人族中的极端派……”想起那段往事,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们认为人狼结合是对狼人血统的亵渎,不允许这样的事存在。”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柏晨风紧紧搂住宁梦瑶,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那些极端派根本不讲道理。”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感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柏晨风的养母轻拍柏晨风后背试图安抚:“好了……”擦擦眼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自己亲手栽种的花草,“无论如何……”这些花草仿佛是生活里仅存的美好与宁静,“我们都希望你平安。”
柏晨风转头望向养母,眼眶泛红:“妈,”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哽咽,“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些,“我也希望你们能接受宁宁,她真的很好。”目光中满是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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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晨风的养母并未转身,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棂:“我们……”窗台上的盆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如此刻复杂的心情,“需要时间。”或许该试着放下偏见,可那谈何容易,“晨风,给我们点时间。”
柏晨风的养父走到妻子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是啊。”看向柏晨风,“有些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小盆栽上,思绪万千,“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心中仍在挣扎。
宁梦瑶从沙发上站起来:“所以,您二位并不是不喜欢人类,只是担心晨风身上会发生不好的事,对吗?”
柏晨风的养父抿着唇,无奈地点头,眼中的担忧并未消散:“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孩子……”身旁的老伴儿也轻轻靠在他身上,无声地印证着他的话,“你……能理解我们的顾虑吗?”希望宁梦瑶能明白他们的苦心。
柏晨风连忙走到宁梦瑶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看向养父母:“爸妈,”手心微微出汗,内心有些紧张,“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但是我爱宁宁,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紧紧握着宁梦瑶的手,仿佛在给自己力量。
柏晨风的养父注视着他们紧握的双手,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抬头看向天花板,像是在问自己该如何是好,“罢了……”放下心中的一些执念,语气软了下来,“只要你们自己想清楚了,以后别后悔就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柏晨风的养母走到柏晨风跟前,伸手摸着他的脸:“傻孩子……”仔细端详着柏晨风,仿佛想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不管怎样,”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记住,爸妈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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