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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变心
    慕家却出了这档事,大家都焦虑不安。慕当家命人将在外的巅峰弟子召集回来,开始全家扫荡。

    历时十日,慕家上下忙里忙外,明明平时贴满各种符,却还是抓住了几大箩筐的妖魔鬼怪,大大小小的都有。

    慕家的内门巅峰弟子——若芽,手中正举着一面古老的铜镜,在慕家四处走动,发现慕雪依曾经居住的房间,上有黑气盘旋,内有微弱的妖气波动,但是却没有发现妖。

    还好鹭洋有先见之明,早早逃离了慕家,这屋顶可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既然没有发现妖,若芽也不在这里走动了,回到外部寻觅着,渐渐地来到慕家的后院,因离主屋太远,平时鲜少有人来这儿,人气稀薄。

    他走近一处墙壁,抚摸着平整的墙面,他感觉到墙壁内似有妖气,显然有怪。

    他二话不说便对墙壁发起攻击,果不其然,墙壁裂开,从里头爬出一条大蟒,和普通大蟒不同,它浑身上下呈现乳白色。

    大蟒顶不住他猛烈地攻击,直接弃身,化作一股烟消失不见。

    “遭了,让它的元神逃了……”

    若芽有些无奈,但好在有大蟒的肉身在,至少能向当家的交代。

    大蟒的元神从慕家逃离后,四处飘忽着,找到了正在树上休息的鹭洋。

    “你怎么只剩下元神了?”鹭洋看着那空中浮动的光芒,通过气息辨认出那是同住在慕家的蛇妖。

    “我本来躲在慕家后院的墙上,谁知被发现了……”大蟒的元神委屈地说。

    “不是早就通知你们赶紧走吗?”

    走前,他便通知过住在慕家的妖怪,结果这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唉,那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人去,我以为很安全的。”

    “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抱着侥幸的心理?”

    “先不说这个了,”大蟒或许也是觉得有些丢脸,连忙转移话题,“我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都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当不当讲的,但说无妨。”

    “其实在慕雪薇死的前一天,我看见慕雪依夜晚出现在那花园里……”

    “只是碰巧吧?”

    “可那天晚上,她身上还携带着你的妖气呢!她去过花园后,第二天,慕雪薇便丧命在花园,再巧也不能这么巧吧?”

    “我的妖气?”鹭洋表情这才认真起来,因为在那之前,慕雪依的确向他要过妖气。

    “是啊……”大蟒的元神飘到鹭洋面前,“不过,有一些不同的是,貌似还混合了其他的妖气。”

    “那就肯定不是了……”鹭洋放心地闭上眼,他不信会是慕雪依干的。

    但话虽如此,他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他知道慕家会派人守尸七七四十九天,所以慕雪薇的肉身定还在慕府上。是不是他的妖气,他一见便知……

    「慕家」

    深夜已至,慕当家房内仍然点着灯火,他来回踱步,毫无睡意。

    人人都知他最看重名声,若让外人得知,其影响可比曾经被火势吞噬的慕雪晴来得大。

    可纸包不住火,再怎么瞒,消息迟早会传出去。外头人都对慕家虎视眈眈,巴不得慕家出事。

    为了保住祖祖辈辈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声和威望,和如今权贵的地位。慕当家再三思索下,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让慕雪依来顶替慕雪薇,对外声称死的是慕雪依。

    他笑着自言自语道:“就算江湖人士有所怀疑,也不会过多关注,毕竟慕雪依身份低微,即便死了,也不会溅起多大的水花。”

    慕当家用卑劣的手段逃过一劫,却不知坊间流言四起,将慕家传得神乎其神,认为慕家是遭受了诅咒,其女儿才会接二连三地死去,估计下一个就是慕家三小姐……

    许多江湖中人对此说法都深信不疑,并大肆宣扬。接着,又有新的传闻流出,声称这慕家是因为得罪太多人,如今遭到报应了。

    这话传到了慕当家的耳里,他勃然大怒。说来好笑,他私下派人花重金买遍通告,将其美化成「慕家世代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为不少人扛下因果,才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竟还听信了坊间的谣传,心中想道,为何慕雪依却能安然无恙?

    慕家本来人丁就不兴旺,男丁只有一个,女娃娃三个又死了俩,他难免会有些担心……

    公猎的日子逐渐逼近,慕雪依被迫用慕雪薇的名义参加,她看着曾经慕雪薇住过的房间,里面陈设华丽,如果不是父亲非让她搬过来,她才不会住进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两个娘胎生出来的孩子,却长得何其相似,若不是因为这样,慕当家也想不到让她来顶替。

    “算了……”她安慰着自己,“就当是换了个身份继续生活。”

    在她转身之际,鹭洋的身影却从墙壁穿进来。

    “你怎么来了?”慕雪依有些纳闷。

    鹭洋没有回答,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冒险来到这里,是为了问清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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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杀了慕雪薇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此之前,他偷偷查看过了慕雪薇的尸体,上面的伤口的确有他的妖气残留,他实在想不通慕雪依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杀害……

    只见慕雪依听了,不怒反笑,“你是怎么发现的?”

    “真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这么做?”鹭洋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借妖力给她,是为了让她能好好修炼,到头来成了助纣为虐?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实在太碍事了,每次碰上她,准没好事,我就她消失了。”慕雪依的语气轻飘飘的。

    “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做啊……”

    “那我应该怎么做?你的那套对我来说,成效实在太慢了,而且畏畏缩缩的,我实在受不了了。”

    慕雪依皱眉,她不明白鹭洋明明是妖,为什么总是一副菩萨心肠?

    “那你现在顶着慕雪薇的名义活着,你很开心吗?”

    鹭洋直击灵魂的拷问,让慕雪依愣了一秒,随后笑着说,“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随波逐流,曾经的我,不也不叫慕雪依吗?如今只是换个名字而已,我还是我啊。”

    “你变了……”

    鹭洋侧过头去,脸上有些伤感。明明她以前是为了证明自己,怎么变成了不择手段呢?

    “我一直都在变啊,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慕雪依心中没有任何波动,依旧笑着看他。

    “我是说你的心变了。”

    慕雪依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那也是他们逼我的。”

    鹭洋看着她,突然大声说,“你在这里过得不快乐的话,不如离开慕家,远走高飞吧!”

    这是他能想到唯一改变的办法。

    “嘘!小声点,会被发现的。”慕雪依轻声说。

    她的表情依旧很温和,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欲望,“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岂能说走就走?”

    如果鹭洋早几年说出这话,或许她真就离开了。

    鹭洋看着她的笑脸,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慕雪依有了自己的想法,并且非常坚定,已经听不进去他人的劝言了。

    “鹭洋,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但请你不要阻止我。”慕雪依双手环胸,“最近,家里来了几个巅峰级别的内门弟子,你在这儿待久了不安全,还是快些离开吧。”

    她下达了逐客令,虽是出于他安全上的考虑,可鹭洋却感觉很难过。

    他表情落寞,自嘲地说,“我哪有能力阻止你啊……”

    鹭洋慢慢退后贴近墙壁,身影慢慢地变得透明,和墙壁融合在一起,直至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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