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师承就不配了吗?”徐松瞥了他一眼。
陈景冷冷一笑,说了两个字:“可笑!”
之所以他觉得可笑,那是因为能够进入博物馆的人,家家户户都有关系和背景,不是来自自己父母亲戚,就是来自师父朋友。
一个没有师承,也没有背景的乡下人,有什么资格进入这个大舞台?
“这有什么可笑的?”徐松问道。
陈景呵呵笑着说道:“看你这样,鞋子上都沾着灰土,应该是个乡下人吧?”
“或许你会以为众生平等,人人一样,可事实是这样子的吗?”
“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可笑,然后立即滚蛋!”
“陈景!说话别太过分了!”不等徐松说话,一旁的楚梦云秀美的眉头一蹙,冷声低喝道。
“呵呵,”
陈景轻笑了两声,看向楚梦云,脸上明显有几分讨好的意思,“楚小姐,我不是瞧不起他,主要是让他现实一点。没有恶意的。”
“毕竟我说的才是真实的事情。”
“不管你说的有多么的真实,徐松是我亲自请到博物馆来的。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楚梦云语气冰冷的说道:“你若羞辱他,就是羞辱我!我不介意和你做敌人!”
“楚小姐!”陈景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心规劝这个小子而已。”
“不需要你规劝!”
楚梦云说道,然后伸手抓住徐松的手再次说道:“徐先生,我们进去吧。有些无聊的人,无聊的话,根本不需要理会。”
“你说得对,楚小姐。我就根本没打算理会的。”徐松笑着说道。
“那就好。”
楚梦云嗯了一声,拉着徐松的手臂往博物馆里走去。
她的玉手柔软得好似上等棉花,有种美玉的冰凉触感,接触得久了,美玉冰凉的触感,就变得有些温润,令人爱不释手。
就算徐松也不由暗自觉得舒服至极。
看着两人手牵手,而且还是楚梦云主动牵的手,陈景的脸孔黑得像是煤炭似的,恨恨地盯着徐松的后脑勺!
“该死的小子!就知道装弱势,博取楚小姐的同情!”陈景咬牙切齿,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等着,等下我让你丢人现眼!”
“到时候楚小姐就知道,你们一个在天,是天上的白云,一个在地,是坑里的淤泥!根本就不可能,也不应该有交集!”
心头燃烧着一团怒火,陈景跟着走了进去。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休息室里,瞧见楚梦云来了,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让他普通的容颜,看起来多了几分和蔼可亲。
“哎呀,楚专家,您可算是回来了。”中年男人站起身来,对楚梦云笑着说道。
楚梦云嗯了一声,“简先生,让你久等了。”
“哪里,哪里呀!”简先生连忙摆手说道,“博物馆的人说,大师们都去参加交流会了,这件事情只有您能够拍板做主。不然我绝对不会麻烦您亲自来一趟。”
“毕竟您可不是一般人啊。”
“嗯。”楚梦云对于最后这句话,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她本来也的确不是一般人。不然也养不出那种天然的傲气。
“简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徐松徐先生,鉴宝师。我亲自请来的鉴宝高手。待会儿你的那件木器,就由他来鉴定。”
“哦?好的,您好呀徐专家。”简先生有些讶异,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徐松,然后立即伸出双手说道。
徐松握住他的手笑道:“别客气简先生。”
“哼,确实是不需要对他客气的。”陈景走过来,冷笑着说道:“简先生,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乡下人,没有师承,最多算是半路野路子出家当的鉴宝师。你可要小心一点,别让他看走了眼。”
“半路出家的?”简先生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现在的社会环境可不是以前了,遍地是牛羊,遍地是黄金珍宝。以前古玩圈的高手,确实有不少人自学成材。但那个时候东西不贵,古玩这片市场还没有热乎,节省一点月工资,一般城市里的工薪族,每个月都可以买个二三件玩玩。
那个时候古玩的摊上真品又比较多,看多了,玩多了,眼力就出来了。
可是现在地摊上几乎都是赝品,坑人的玩意儿,而去文物商店,动不动一件瓷器就要好几万,甚至是几十万,普通老百姓,哪里还有那么多钱买真品细细把玩?
所以民间自学成材的鉴宝师,往往都是上个时代的。现在这个时代的青年古玩玩家里头,几乎不存在自学成材的事情。
要是有,那也得是家底丰厚的富家公子千金们。
对于徐松的不信任,立即像是蜘蛛网似的,在简先生的内心里快速地蔓延开来。
楚梦云有些恼怒,当即就要呵斥陈景无耻。
但徐松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白玉般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笑着说道:“简先生,我知道现在这个年头,想要在古玩圈里自学成材十分困难。”
“但是我也不过是看一眼东西而已,不会耽误你什么事情。说句好听点的话,你给我展一眼,又能损失什么呢?”
“这,”简先生迟疑了一下,听他说出‘展一眼’这三个字,不由高看了一眼徐松。
因为展一眼这是圈内行话,藏家说给你展一眼,是说自己这个东西非常珍贵,轻易不给人知道,但却给你瞧一瞧,很够意思给面子了。而看客说请给自己展一眼,那是在抬高人家的宝贝档次。
一般的宝贝,何必展一眼?看百八十眼,又有什么问题?
“好吧徐专家,我就给你看看,要是看得好,我谢谢你,酬劳绝对不会少一分。要是看不好,我也不怪你,就当人多图个热闹。”
“那我谢谢你了。”徐松笑道。
简先生见他客气有礼貌,神色也渐渐缓和了过来,友好地笑道:“徐专家客气了。”
看他们两人一下子又变得有说有笑,陈景眼神有些阴冷,心头说不出来的不爽,下意识地闷哼了一声。“估计就是图个热闹了。”
“陈先生,我们是有什么仇吗?”徐松见他几次三番无礼,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