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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章 激将法
    用过晚膳,温嘉月被迫和沈弗寒一同出门。

    这个镇子还算繁华,快到戌时了,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温嘉月却提不起半分兴致,百无聊赖地跟着沈弗寒往前走去。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和沈弗寒一起逛过街。

    上辈子她倒是挺憧憬的,和心爱的人走在街上,怎么想怎么欢喜。

    只是她总是担心会打扰到他,所以一直没有提过。

    这辈子倒是实现了,可她早就不需要了。

    而且,说是逛街,沈弗寒便是纯逛,不管街边有什么,从来不停下去看。

    温嘉月走得双腿酸痛,不得不拉住他。

    “已经走了一刻钟了,咱们回去吧。”

    这样逛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歇息。

    沈弗寒问:“你没有什么想要的?”

    温嘉月:“……没有。”

    她只顾着跟他走路,哪有时间去看路边卖的东西。

    沈弗寒环顾四周,见街上的姑娘手里都拿着一串糖葫芦,便问:“吃不吃糖葫芦?”

    温嘉月只想快点回去,便道:“耀儿可能喜欢吃。”

    “你不喜欢?”

    见他好像非买不可的模样,温嘉月只好说道:“那你买吧。”

    沈弗寒便去付钱了,又问:“要哪串?”

    温嘉月随手指了一串:“就这个吧。”

    沈弗寒皱眉道:“不好。”

    他挑了最大最红的一串。

    温嘉月:“……”

    那他干嘛要问她!

    摊贩利落地将糖葫芦拿了出来,笑道:“您拿好!”

    温嘉月接了过来,吃了两颗便递给沈弗寒。

    “你也吃。”

    沈弗寒顿了顿:“我?”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东西。

    温嘉月故意问:“怎么,沈大人瞧不上糖葫芦?”

    沈弗寒淡然道:“只是不喜欢吃甜食。”

    温嘉月知道他不爱吃,但是她就是想给他添堵。

    “这可是你亲自挑的,你不吃的话,过意不去吧?”

    沈弗寒瞥她一眼:“很明显的激将法。”

    说完他却接了过来,咬下第三颗。

    温嘉月顿时愣住,但是见他真的吃了,满意道:“侯爷便全都吃完吧。”

    沈弗寒眉宇紧锁:“给你买的。”

    温嘉月继续往前走去:“我可没说想要。”

    沈弗寒怔了下,问:“你想要什么?”

    温嘉月看了看四周,停在卖首饰的小摊前。

    卖首饰的姑娘见她衣着不凡,身后跟着的男人更是矜贵无匹,顿时有些紧张:“两位随便看。”

    沈弗寒扫了一眼,成色一般,做工更是粗糙。

    温嘉月没管他的想法,拿起一对月牙形珍珠耳珰细细打量。

    两颗月牙长得不一样,但是胜在别致,好像珍珠就是自己长成这样的。

    温嘉月对月牙的形状情有独钟,立刻问道:“怎么卖?”

    沈弗寒扫了一眼,珍珠根本没有经过打磨,既普通又黯淡。

    但是见她喜欢,他并没有说什么。

    姑娘连忙说道:“三十个铜板!”

    温嘉月正准备拿荷包,沈弗寒已经付了钱。

    她蹙眉道:“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还有没有想要的首饰?”

    温嘉月见状拿起一支简单的黑色木簪。

    沈弗寒的眉皱得更深,仿的紫光檀木,具体是什么木质看不出来。

    但是能看到木簪的毛边,稍有不慎,可能会伤到手。

    温嘉月没管他的想法,认真道:“这个我来付,你再跟我抢,我就生气了。”

    沈弗寒顿了顿,这东西瞧着连十文钱都不值,只好答应。

    拿到木簪,温嘉月放在他手上:“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买一个。”

    她可不想欠他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小首饰。

    沈弗寒微微扬眉,送他的?

    他看着掌心里的木簪,祥云状,寓意不错,倒是也有可取之处。

    他放进怀里。

    温嘉月将耳珰收进袖子里,问:“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沈弗寒应了声好。

    回到下榻的酒楼,温嘉月戴上耳珰揽镜自照,半晌也没取下来。

    她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小月牙珍珠,总觉得分外可爱。

    沈弗寒想起了他送的那对耳珰,便问:“你生辰时,我已经送了你一对,为何从未戴过?”

    温嘉月道:“侯爷送的太贵重了,自然是要好好收起来的。”

    他迟疑片刻,道:“你不必有顾虑,只是普通的珍珠而已。”

    或许是去年的金步摇太过招摇华贵,她不喜欢戴,于是今年他便送了看起来低调一些的。

    她喜欢珍珠,也适合戴珍珠,于是他特意选了上好的南珠,精心打磨数次才送到她手里。

    他特意没告诉她这是南珠,只当是普通珍珠送她,本以为她会常常戴着,可依然没有见她戴过。

    现在倒是对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爱不释手起来了。

    他实在想不通,他精挑细选的耳珰到底输在哪里。

    温嘉月诧异地看向他,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如此罕见的南珠,金尊玉贵长大的景安侯不可能不认得吧?

    但她也不好说自己知道,毕竟她出身平平,根本没见过南珠,无从解释从何得知。

    思索一会儿,她解释道:“侯爷去年送的金步摇已经足够贵重了,想来今年的珍珠再普通也普通不到哪去,我可不敢戴。”

    沈弗寒沉默片刻,问:“不敢戴还是不喜欢?”

    温嘉月愣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沈弗寒看着她,没再问下去,低声道:“算了,你先去梳洗。”

    温嘉月应了一声,正准备摘下耳珰,沈弗寒却先她一步,将手放在她的耳垂上。

    她不自在地躲了躲,沈弗寒却固定住了她,慢慢将耳珰拿了下来。

    他的动作格外缓慢,有些磨人,温嘉月总觉得自己的耳垂在发烫。

    沈弗寒将小小的耳珰放在手心里,细细打量,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为何会喜欢这个?”

    怕他再次上手,温嘉月连忙将另一只摘下来,随口回答:“因为有些像月牙。”

    沈弗寒若有所思。

    若是下次把南珠打磨成月牙的形状,她会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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