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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章 别笑了
    云一则想问一问文海棠,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非要跑回去找赵砚钦,让自己受伤。

    她胳膊上有一道口子被铁铲拉地都快看见骨头了,他一个男人看了都心颤不已。

    她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要跑去跟赵砚钦共生死呢?

    如果保卫队的人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不是遇上了易队长正好带着枪,他们也不一定能及时救下他们。

    她有没有为他考虑过。

    他们都快结婚了,为什么她会抱着别的男人哭得凄惨悲痛不已。

    心中的万千猜想在看到文海棠浮肿的脸颊上显而易见的疲惫与疼痛之后又顷刻间被压到心底。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文海棠这才感觉到来自浑身的酸痛碾压,动了动沉重乏痛的左手臂,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又过了一天,易常青带着矿区的领导来医院慰问伤员了。

    当然最主要是慰问重伤的赵砚钦,她是顺带的。不过她作为工会的工作人员,周主任也亲自来了。

    不光带来了矿区对自己的慰问,还第一时间告知了那些人的处理结果。

    那些人是趁着矿区的节假日期间,从矿区自建宿舍区那里悄悄钻进了矿区内部,借着夜色从矿区往外面偷运煤炭。

    听着很不可思议,但似乎也只能从西区那边进入矿区比较容易了。

    西区虽然也属于矿区的宿舍,但毕竟不是矿区负责建起来的,而是由工人家属们自发建的,后来形成一定规模了才被矿区圈了进来。

    那里住的多半是基层工人的家属,一家子只靠着一份工作生活,不像双职工的家庭能在矿区申请宿舍。

    那些家属看中了林子里的菌菇,山脚下的荒地,所以私下里悄悄在西区的围墙设了一处小门,可以不用绕过整个矿区从大门出入,而是直接从西区的小门出入到外面的林子里。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用得上小门的人对这个便捷的方式绝口不提,而上层管理者却又不会将重心放在西区那片地方去。

    谁能想象得到那里的人能有本事偷盗矿区的财产。整个矿区都是国有财产,这罪名可大了。

    不过那处小门还是小事,从这件事上反推,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的矿区守卫的漏洞太多,最严重的就是矿区生产仓储管理处有内应。

    矿区的正常职工每个月用的煤炭都需要按照票据去后勤部领份额,不是谁都能轻易接触到煤炭的。

    这下矿区的各个部门又要进行大调查,频繁的开会研讨,出海报,工会下基层宣传之类的活动了。

    文海棠只庆幸自己此刻还能躺着,不用在工会忙于各种繁琐的工作,她还能伸个手就能够来一个大苹果。

    当文海棠能独自下床时,她去隔壁的单人间看望了差点被绑成木乃伊的赵砚钦。

    赵砚钦略长的头发被剃掉了,露出青色的头皮,从脑后绕到额前绑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活像个秃瓢的买买提。

    看见门口站着的文海棠,赵砚钦也只能转动着眼珠子看过来,看到是她后,一个用力过猛,嘴都被勒歪了。

    “噗嗤!”文海棠用完好的一只手捂着嘴笑出了声。

    别怪她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赵砚钦那鬼样太让人好笑了。

    文海棠走过去,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疑惑问道:“这位青皮兄弟,你看着好眼熟呀!”

    赵砚钦虽然不知道青皮兄弟是什么意思,但他见文海棠在笑,他也咧着嘴笑,“文海棠!”

    “哎呀呀,你可别笑了,真丑!”

    赵砚钦不以为意。

    他醒来之后就想去看她的,只是自己已经被绑成了这样,医生不允许他下床。

    他每天都要问护士与他一同来的女同志恢复得怎么样了。得知她的情况比自己好多了,她的对象每天都来陪她,她都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他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傻丫头什么时候能自己走过来看看他,让他能真正放下心来。

    可当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还是高高悬在半空中无法降落。转着眼珠子望向她的胳膊,眼里的笑意淡了不少,“你的胳膊还疼么?”

    “疼,怎么不疼。”文海棠皱皱鼻子,满口嫌弃,“还被你不知轻重地死死箍了一下,差点箍断了!”

    “对不起!”赵砚钦下意识就道歉。

    文海棠有些顿住了,以往他总会故意跟自己对着干,各种语言叫板,想没到现在突然就软了气势。

    反到是让文海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赵砚钦又说。

    文海棠在他的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我的手臂又不是你砍伤的,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总归是为了我,你才会受伤的。”

    “知道就好,以后可别总是给我甩脸子了!”文海棠剜他一眼,不明白今天他怎么改走文化路线了。

    赵砚钦不说话了,他哪有甩她脸子,每次都是他被这女人气得不轻才是。

    可想到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为了他能勇能那样,赵砚钦只觉得全身所剩不多的血液又在奔腾流窜了起来。

    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吧。

    他问:“当时明明让你跟云一则一起走的,为什么你又悄悄的回来了?”

    赵砚钦不甘心地还是想问一问这个问题。

    文海棠撇着嘴,想都没想地回答道:“还不是怕你被人打死!”

    “这么关心我?”赵砚钦再次咧开嘴,可能幅度有些大了,嘴角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了。

    那丑样真是没法看。

    文海棠嫌弃起身拿床头柜上瓷盆里的毛巾给他擦擦嘴角的血迹。“别笑了,真的很丑呀!都影响我恢复了。”

    擦完才想起来没有问一问这毛巾是擦脸的还是擦脚的。见他双眼亮晶晶地一直看着自己,文海棠只得立马转了个话题。

    “你怎么一个人在矿区外面?还正好抓住了那伙人其中的一个?”这是文海棠比较好奇的。

    他又不需要到林子里去采菌菇,一个冬天连用炉子烧热水都懒得弄的家伙,更不会想去后山处开辟一块荒地种蔬菜吧?

    这些事她都懒得去做的,更别说在京都过着少爷般好日子的赵砚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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