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往下看,脊兽跟前,是不是有个黄杨木匣?”
阎庆俞站在屋檐下,抬头冲着铁蛋喊。
“黄杨木匣?”
铁蛋疑惑的扭头看了眼檐下的二人,这才转回目光将注意力凝聚到屋脊之上。
扫帚随意的拨了两下,随着金漆云纹的一抹光辉映入眼帘,铁蛋顿时眼眸一亮。
“找到了!”
铁蛋的手掌擦过屋脊湿冷的筒瓦,金漆云纹在指腹下突突跳动。黄杨木匣卡在螭吻底座与瓦垄之间,细密的冰晶裹着匣子四角鎏金的包铜。
掀开周围的瓦片瓦片,一个不到10公分见方的黄杨木匣赫然出现。
“还挺好看!”
铁蛋暗自嘟囔了一嘴,随即朝着檐下喊:
“稍等,我这就下去!”
铁蛋将扫帚从屋脊上径直扔了下去,自己则将这黄杨木匣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下来。
“老查家真有意思,这玩意儿还放在屋脊上,怕不是里面放着啥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铁蛋将黄杨木匣递给了阎庆俞,嘴里却是不满的嘀咕着说道。
李建民探着脑袋过来,显然对这屋脊上的木匣充满了好奇,刚要伸手,却被屋檐下铁蛋的咳嗽惊得缩回胳膊,胡同口晃过街道办刘干事的蓝布棉帽。
三人站在结了薄冰的屋檐下,直到暮色吞没最后一抹鸽灰。
“铁蛋,去把大门关上。”
阎庆俞怀里抱着着黄杨木匣,出声提醒了句,随即又朝着旁边的李建民说道:
“建民,你去正屋找盏煤油灯过来。”
“好!”
二人转身离开,阎庆俞的身子退回了东厢房。头顶,正房梁柱忽然莫名的发出老木开裂的呻吟。
铁蛋走到大门口,左右看了看,胡同里静悄悄的,这才将大门关上。
李建民也在正房内,摸黑点起煤油灯,随即拎着出屋,径直到了东厢房内。
三人蹲坐在地上,煤油灯置于黄杨木匣旁边。
灯影里,木匣表面的水渍正在蒸发,露出刀刻的北斗七星阵。
"这纹路..."
李建民用旁边寻来的铁片撬着铜锁,忽然被匣盖内侧的银光晃了眼。
阎庆俞抢过煤油灯凑近,发现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嵌着枚子弹壳,弹壳底火处还留着暗红的血痂。
李建民的铁片突然打滑,在楠木隔板上划出深痕。
霉味里混进了奇异的檀香,三双眼睛盯着缓缓升起的夹层。褪色的明黄绸缎上,躺着半块烧焦的青铜虎符,符身阴刻的"居庸关"三字被硝烟熏得发黑。
“这是啥?”
铁蛋一脸茫然,以他的知识储备,压根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建民倒是眼眸瞪的老大!
时常接触古董的他,一眼便看出了这玩意儿的底细!
“虎符?!”
“嗯。”阎庆俞眉头顿时蹙起老高,整个人都打了个一个激灵!
将煤油灯重新递给李建民,他这才将其轻轻拿出,在煤油灯的照射下,上下左右仔细的翻看起来。
“虎符是啥?”
铁蛋轻声问着旁边的李建民。
平时他也会跟着收货,可到他这里的,基本都是已经汇总完的,极少的情况才会开箱验货。以至于铁蛋对于古董的品类远不如李建民那么丰富。
“以前调兵遣将用的玩意儿,有这东西,将军们才能出兵。”李建民迅速的给他大概讲述了一下。
“那……”
“砰砰砰!”
铁蛋的疑惑还没完全解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得李建民顿时打翻了煤油灯。
黑暗里阎庆俞摸到虎符断裂处的铜刺,指尖瞬间传来一阵灼痛。
“妈的,这么晚了,谁还上门?”
李建民咒骂着将打翻的煤油灯重新立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洋火,小心翼翼的划着一根火柴,重新将煤油灯点燃。
屋内,顿时重新有了光亮。
阎庆俞起身,将黄杨木匣塞进樟木箱。只是箱盖合拢时一瞬,塞回夹层的青铜虎符仿佛突然与箱内某件铜器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阎庆俞踢了脚散落的《秋山问道图》,绢本展开时露出题跋处"崇祯壬午"的墨迹。
铁蛋也伸出脚,将身旁的碎瓷片朝着墙角的位置踢了踢,仿佛几个行窃的小偷。
“娘的,不对啊,这房子现在是咱的了!”
铁蛋顿时一怔,腰杆子瞬间挺直。
“艹!”
阎庆俞也发出了一声国粹,这才停下了动作。
“走,去看看是谁!”
三人拎着煤油灯走到大门口,铁蛋上前取下门栓,两手使劲,将院门拉开了一道一人宽的门缝。
一道手电光瞬间从这门缝处射了进来,正在阴影中泛出一抹昏暗的光斑。
铁蛋顺着手电筒光柱往门缝外张望,刘干事的胶鞋底正站在门口的条石上。
"街道通知,今晚派出所有行动,晚上别乱跑!"刘干事的声音裹着西北风挤进门缝。
“啥?”
铁蛋顿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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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有行动,一般都会从跟前的厂子里调人,就眼下而言,各厂的保卫人员可比派出所的人多多了。
前些年抓特务,基本都是两方协作,眼下虽说这事儿少了,可也偶尔会有。
往常都会提前由协作的厂子保卫处上报到部里做个备案,可这番,却是没有动静。
“呦,庆俞?”
刘干事从门缝里看着眼前熟悉的三人,“你们怎么在这?老查家人呢?”
阎庆俞从院内走了出来,李建民与铁蛋跟在身后。
“查家这房子已经转卖给我了,今天刚办的手续,估摸着,还得过些日子才能传信到咱街道。”
阎庆俞笑着解释,“不过……刘干事,今天晚上是有啥事儿吗?”
铁蛋也在一旁诧异的问道:“是啊,我在部里没接到说哪个厂子的保卫处有跟咱们派出所有联动。”
“嗨,抓几个小毛贼,用不着各厂的保卫处。”
刘干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精瘦的身子藏在大衣内,笑着再度说道,“行了,我还得去通知其他家,没事儿的话,你们晚上先在这将就将就,大晚上的,就别瞎跑了!”
目送刘干事离开,三人对视一眼,眸子里,各色异常。
关好门,三人返回院内。
前院只有个会客的屋,平日居住,都在后院。
重新将木匣取出,三人拎着煤油灯径直回了后院。
查立仁走的匆忙,被褥都没收拾,胡乱的扔在床榻之上。
铁蛋将炉火重新点着,顺带着,又将屋里的煤油灯也都点了起来,整个屋子,瞬间亮堂了不少。
李建民收拾着床铺,今夜他们只能在此将就一晚。
阎庆俞坐在桌前,就着煤油灯研究那半块虎符。
火烧痕迹集中在"居庸"二字,断裂处的铜胎里隐约可见铅弹的残片。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学校图书馆听说的传闻——1937年某位二十九军军官带着机密文件失踪在北平巷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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