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上过当，吃过亏，后过悔的女人来说，这就是她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她心里很清楚，李云凡的决定是个错误，但是这个错误，必须要他自己承担。
“我知道了，但是，腾龙一直都是沈冰在着手处理事务，咱们是不是晚一点儿，再处理沈冰的事情？”
一听这话，艾晓华顿时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别跟我讨价还价，腾龙集团是你的，但也不是你的。实话跟你说了，就算是腾龙集团倒闭了，我也要把她从腾龙换走。”
“为什么？”
艾晓华翻了翻白眼，伸手指了指李云凡的车。
“原因我说过了，更重要的原因也很简单，腾龙是李家的财产，东大是你个人的财产，不能混为一谈。走，送我回去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云凡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上车，调头。
孙秋月这个时候也打完了电话，转身坐进了车里。
“总裁，顾总已经开始调查了，说下午就能有结果。”
艾晓华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李云凡的肩膀，没再说什么，放下座椅继续休息。
李云凡轻轻踩下油门，原路返回。
李云凡心里有些纠结，韩菲菲的事情肯定能解决，老妈出手肯定没问题。
但却没想到，一下子又冒出了两个问题。
那三个抹黑菲菲的新闻媒体，都是李云瑞投资的，事情闹大了肯定会牵扯到李家。
而且，老妈虽然是李家的儿媳妇，但也有自己的生意，没有跟李家合并到一起，这层隔阂，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的。
另外的麻烦，就是沈冰了。
虽然和沈冰的接触并不算多，但李云凡感觉这个女孩儿很不一般，她的性子很特别，是那种天王老子在她面前，都要讲个道理的人。
开车送老妈回去后，李云凡直接开车来到了腾龙集团总部大楼。
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李云凡下车朝着公司大门走去。
门前的保安已经更换，看见李云凡后，其中的两个保安缓缓走了过来。
“先生，这里是腾龙集团总部，想要进去的话，预约，电话，或者通行证，否则请您离开。”
保安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非常平淡，李云凡非常满意。
“嗯，好吧，我打个电话。”
李云凡拿出手机，拨打了沈冰的电话。
“沈冰，我在楼下，接我一下，带我上去。”
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李云凡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两个保安面面相觑，都感到一些惊讶。
三分钟后，沈冰踩着高跟鞋跨步从公司大门里走了出来。
两个保安见状，急忙让开位置，没想到还真是沈总亲自下来了。
“凡哥，刚才的事儿……”
李云凡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带着沈冰朝着公司大门的方向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楼上，来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李云凡伸手指了指沙发，让沈冰坐下说话。
“沈冰，我打算把你调去我自己的公司，你怎么想？”
沈冰被李云凡的话说的有些发愣，有点儿煤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凡哥，去你自己的公司，是什么意思？”
李云凡抿着嘴唇，有些犹豫的说道：“沈冰，刚才的电话里，你的态度有些问题，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老妈升起了。所以，我打算让你去我自己的公司，你觉得如何？”
李云凡不想把事情说的那么直接，也不想让沈冰以为自己老妈是个不能得罪的小人，所以只能改个说法。
沈冰有些怔住了，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刚刚结束的电话，到现在才不到一个小时。
“你是我的领导，我虽然有辞职的权利，但我还想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呢。所以，工资是多少？”
一听沈冰这么说，李云凡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
“工资不变，如果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上调，所以，你答应吗？”
沈冰没有多想，直接点点头。
“我当然答应，工资不用上调，只要我还能保持现在的工资就行了。”
沈冰的果断，让李云凡有些意外，心中对她的好奇更多了。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沈冰啧了一声，忍不住一笑。
“凡哥，咱们都不是小孩子，我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夫人刚才说了，立场的问题，我的立场，触及了红线，你能把我留下，说明你已经求过情了，我会记住的。”
李云凡轻轻点点头，沈冰果然是个聪明人，而且是绝顶聪明的那种。
但李云凡更不理解的是，沈冰明明知道自己的结局，为什么还要做出电话中那样的选择？
“你不后悔？你知道答案，却在电话里硬刚我老妈，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你对爷爷的感恩？”
沈冰微微点头，叹息着解释道：“没有别的原因，我的选择从来不后悔。我们福利院的孤儿，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没有后悔的权利，否则就会满盘皆输。”
李云凡不是很理解沈冰的话，福利院中的孤儿，从小到大是什么心路历程，他更加爱不理解。
“沈冰，如果爷爷死了，你会怎么选择？”
李云凡忽然想到了老妈的那句话，本来他还有些生气，但现在，这是他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沈冰被问的有些犹豫，微微抬头陷入了思考之中。
“如果老太爷死了，我想我会离开李家吧。实不相瞒，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助理该做的职责范围，我告诉自己这就是在报恩。”
李云凡额了一声，接着问道：“那，离开李家之后呢？你难道就没想过，报恩之后应该怎么活着？”
沈冰微微摇头：“我没想过，也不打算去想，或许，我可以到一个小公司，做一名人事主管。凡哥，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但，你保不住我的。”
李云凡感觉很奇怪，在此之前，沈冰明明一直都是积极向上的状态，说的话也都是严肃且乐观。
但是今天，沈冰的语气中，却充满了绝望。
那种绝望，就好像是心中的目标完成了，但是却没有下一个目标，一个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