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不是个小地方。
瑞雪一落,条条石子小路相通的厢苑就被厚雪堆积出轮廓。
尹桐儿下马车前,和九爷在车厢里拥吻。
“去。”陆瑧之最后决定把尹桐儿真隔离起来。
“九哥…”尹桐儿两只手扶着男人的胸膛,“我可以撒谎的。”
“不用。”陆瑧之温柔地抚着尹桐儿的小腹,“你和孩子,是我的责任。”
他是传统的北方男儿,骨子里深深教养着,男人应保护自己的妻儿。
“你怀着孩子,不宜受惊吓。听话,跟杏儿去。”陆瑧之给尹桐儿整过赤血狐裘斗篷绳,捧起她的小脸,一吻天荒。
尹桐儿抱住陆瑧之:“那你忙完了过来找我……”
陆瑧之拍拍尹桐儿的小背:“去。”
尹桐儿打开马车门,随杏树入了摄政王府,往西苑最偏的冷梅园去。
这日,她再没等到陆瑧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冷梅园里,雪梅多。
淡黄的雪梅花瓣掉落在雪地里,漫漫堆了一夜。
半夜,尹桐儿披着袄子,站在窗前,薄而冷的雪光,把她单薄的小身子映衬得更为瘦小,一点也不像怀孕之人。
九爷说要带她去个地方,昨日也没去。说要找个大师给她算一卦,也没人来。
冷梅园,把她安排到这么偏的别苑,尹桐儿隐约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九爷再不见她。
过了两日,尹桐儿正在吃冰糖炖雪梨,前院来了季钊。
他看了一眼冷梅园的环境,萧肃而清冷。不由叹口气,让人进去通禀了。
尹桐儿欣喜地以为九爷来了,又是强装镇定地在高榻上抚摸着绒枕,直到季钊持残血剑进来。
“尹姑娘。”季钊抱拳道。
尹桐儿往门口看去,见只有季钊一人。
“他呢?他死了?”
季钊抱拳不语,如今这冷梅园里,杏树丫头也抽走了,摄政王府住进了新人。
“尹姑娘,”季钊不无恭敬,“把九爷忘了吧。”
!!
“……”尹桐儿慢慢下来高榻,“你,你说什么?”
季钊再看一眼这间厢房,远不及凰台居的宏伟。简直可以用破败来形容。
“九爷要成婚了。”
静。
尹桐儿抬眸看去季钊左眼上的小指疤:“你胡说。他说就算不爱我了,也会有责任。”
季钊垂眸看去面前的小姑娘,初见她时,她的瞳孔还是柔蓝色,现在,成了淡金。
如此与众不同!
“尹姑娘若是愿意,末将可以带你出去看看,如今的摄政王府,在准备七日后的大婚。”
“这么快,”尹桐儿不闹,还笑了——
“你不舒服可以哭出来,”季钊感觉尹桐儿不对劲,她越是笑得没心肺,越是不安。“九爷他,见了大梁公主一面。现在,时刻同她在一起,还让她住进了凰台居。”
“他不要我了?不要我跟孩子了?”尹桐儿抚了抚才一月的身孕——不显怀。
“尹姑娘,”季钊本想伸手去扶,又收回手,“这里,九爷也不留两个丫头伺候。”
“有的,有一个。”尹桐儿开口哽咽笑道,“他留了一个。”
留了一个小丫头叫樱珠伺候起居。
季钊两日不见尹桐儿,即便是暗自惦念,两日,已经够他想着了。
“他现在哪里?”尹桐儿问。
“你不要去为好。”季钊说。
尹桐儿喊来樱珠,系好狐裘斗篷,扶着门跨出去,季钊快步跟上,拦住去路!
“尹姑娘,不要去!”
“原因!”尹桐儿的身子发颤,“在床上缠绵吗!”
季钊道:“九爷正陪大梁公主在宫中看戏。”
“看戏有什么?他是摄政王——”
“九爷从昨日起,就不再早朝。”季钊的手臂仍保持不放下。
“是吗,碰着个公主,连朝政也不理了。难怪这两日不见人影,原是陪着外面的彩旗看戏去了——哼!”
尹桐儿说罢,抽出季钊的残血剑——
季钊一怔!
尹桐儿握紧剑:“看戏!呵,老子给它把戏台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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