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嘿,只有岩石的重量让人安心?”看出他的想法,温迪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风神大人明明是笑着的,沐风感受到脖颈处泛起的丝丝凉意。
他深吸一口气后,立刻将双手合十,并摆出一副极其谄媚的模样说道:“风神大人举世无双,小弟膜拜膜拜!”
“我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说完这些话之后,沐风还故意低下头弯下腰来,以显真心。
看着眼前这副滑稽可笑的场景,温迪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最终还是伸手揪住了垂落在面前的那个小脑袋瓜儿,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呢。
周遭肃杀的氛围,被沐风与温迪的小小打闹冲散。
无人注意的角落,钟离的身后,发尾亮起一抹金色,背着的双手小巧精致的方块环绕,闪烁着淡去。
沐风搭上温迪的肩膀,拽着他后退半步,两人的身形刚好挡住博士探究的目光。
……
试炼场的中心,纳西妲已经向空开始解释起梦境之事:“旅行者,梦境中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通过虚空共享给了须弥的子民们。”
说到这里,纳西妲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现在就让我像过去那样,为你们唤醒记忆吧......”
只见她轻抬素手,一抹绿色的光芒顿时在她手中浮现出来。那是罐装知识,里面储存着空经历过的一百六十八次试炼的珍贵记忆,以及那些无比宝贵的战斗经验。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将手放在了罐装知识上面。刹那间,耀眼的光芒将他们三人紧紧笼罩起来。记忆的光镜如同一幅幅快速翻动的画卷,在他们眼前一一浮现又迅速破碎。
而在机甲心脏之中,散兵的神情变得呆滞起来,就好像被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
……
待空吸收完记忆罐装知识,纳西妲摊开手,将虚空终端递到他面前,开口道:“这是我改装过的。”
空接过,佩戴到耳边的瞬间,无数须弥民众思考的画面浮现眼前,一时有些恍惚。
收到空疑惑的目光,纳西妲笑着解释:“教令院和愚人众合作,他们利用虚空制造出花神诞祭的轮回,背叛了虚空最初存在的意义——统合智慧。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一件事吗?我利用虚空将你们的一百六十八次战斗试炼共享给须弥的子民们。
去吧旅行者,现在须弥的智慧为你所用。”
空闭了闭眼,纳西妲的鼓舞犹在耳畔,同样吸收罐装知识的派蒙,冷不丁的开口,“奇怪,怎么从虚空中没有发现艾尔海森那家伙。”
闻言,空抬头直直望向‘观战台’的那个少年,微不可察拧眉。
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声的询问没有来得及被回答,复苏过来的正机之神也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空只能全心全意投入战斗中。
毕竟只有胜者,才能拥有秋后算账的资格。
——.——
奥摩斯港
港口一如往日繁华,码头边上露天的茶水铺接待着来往乏累的人们。
准备走水路离开须弥返回至冬的博士,哦不,准确的说应该称呼他为博士的另一个切片。他突然顿住了脚步,敏锐察觉到危险气息的靠近,回过神时,身旁的手下早已经全部倒地。
毫无征兆的一切,全都拜坐在茶水铺悠闲翻阅书籍的男子所赐,男子腰间的神之眼仍然泛着草木的辉光。
如果没有草之王的祝福,想要截下人,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
“至冬的客人,鉴于您对须弥犯下的罪行,收到小吉祥草王的命令,你暂时还不能离开须弥。”
艾尔海森合上书,站起身做出请的手势,优雅十足又带着些许强势,让人挑不着错处。
‘博士’低头笑出声,显然不是很愿意配合,“我可不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博士通过某种手段拥有不同时期的切片,但这些家伙不约而同拥有一种名为『自大』的东西。
就在‘博士’期待面前的男子会用什么招式来搏杀时,艾尔海森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方方正正的木盒,做工十分粗糙让人一眼不愿意多看。而打开的木盒中,静静躺着一枚『棋子』,棋身上泛着鸣雷的光芒。这正是愚人众所渴求的,博士跟小吉祥草王交易的两枚神之心里的其中之一。
‘博士’催动元素力,试图去争夺这赫然出现于眼前的神之心,却在此时发现自己身上镀上了岩元素的禁锢。这股力量的气息,他曾在女士带回去的某个神之心上感受过。
‘博士’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兴趣,微笑着道出一个事实,“你带着神之心出现,让我立马确定了,草神没有选择那个在试炼秘境中的另一个『我』,对吗?”
只是有个问题令他不解,草神让人带来了神之心,又不将东西让自己带回至冬。
“小吉祥草王这么做的目的,我不知晓。”艾尔海森摇摇头。
潜意识里,‘博士’可不认为堂堂智慧之主会是毁诺之人,只是那么多个『我』,为何被选中的人是他呢?
‘博士’问出心中的疑惑,回答他的不是艾尔海森,而是一道张扬跋扈的女声。
“博士大人,没成想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当看到艾尔海森将木盒交给女士,‘博士’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一场有趣的较量。”
出于谨慎,女士当着两人的面打开木盒检查,直至确认清楚方才安心离开。至于‘博士’,则被毫无同事情谊地留在原地,艾尔海森会亲自将人送到净善宫。
艾尔海森凝视着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面前的人出身教令院,虽早已被放逐却也当得上一声前辈,可偏偏他又配不上。
艾尔海森是从草神那里了解到博士这个人,他认同其作为学者博大的智慧,理解其对极致知识的渴求,同时也不齿其失去人性的做法。
当智慧失去生命的光辉,当知识浸染人性的余罪,再浩瀚的学识也不过是另一种自私的愚昧。
然——
自私何为?愚昧何为?
可真是又令学者们争得头破血流的命题。
被要求顶替大贤者位置的艾尔海森,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追求答案。他只需将这个人送到净善宫,任务便完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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